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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开局身高换悟性:我在水浒当霸主

寒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开局身高换悟性:我在水浒当霸主》非常感兴趣,作者“寒羽”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任原大宋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下辈子,你最想用身高换什么?他随便在网页点了个悟性,却没想到被网页吸入穿越洪流!穿到水浒,他悟性满点,开局拜师周侗!上梁山,排位次!他带梁山好汉横行北宋,在北宋掀起时代新浪潮!...

主角:任原大宋   更新:2024-07-13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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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原大宋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开局身高换悟性:我在水浒当霸主》,由网络作家“寒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开局身高换悟性:我在水浒当霸主》非常感兴趣,作者“寒羽”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任原大宋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下辈子,你最想用身高换什么?他随便在网页点了个悟性,却没想到被网页吸入穿越洪流!穿到水浒,他悟性满点,开局拜师周侗!上梁山,排位次!他带梁山好汉横行北宋,在北宋掀起时代新浪潮!...

《全文开局身高换悟性:我在水浒当霸主》精彩片段


“乡亲们!不要着急!一户一户排好队,都有钱粮!”

任原亲自站在发放钱粮的队伍这边监督,怕有人克扣。

而且他一再给手下强调,放粮时,基本的礼貌要有,别把村民们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

整个放粮过程中,但凡被他看见有呵斥百姓的喽啰,任原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带着人道歉,处理了七八个人之后所有的小喽啰们就不敢摆架子了。

连寨主和头领们都放下身段,和善待人,他们这群小喽啰敢乱来的话,会被人骂死的。

每一户百姓接过钱粮的时候,嘴里都赞不绝口,千恩万谢,虽然此刻寒冷的夜风还在吹着,但西溪保正的庄园这里依然热火朝天。

除了要给百姓们发放粮食,剩下的东西要尽快装车,然后运回山上。

毕竟闹出的动静不小,万一被郓城县的官兵发现了,目前的梁山还是不太能正面和官兵冲突。

“大王!俺有话想说!”

有一户人家,七八口人,领完钱粮之后,正准备离去,突然间其中一个后生跑了出来,冲着任原跪下直接磕头!

“这后生,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任原愣了一天,赶紧叫这孩子起来。

“大王!您是大好人!给俺们发钱发粮,俺都想好了!俺虽然年纪小!但有一身子力气,可能吃苦了!俺就想像四哥那般,活得那个扬眉……扬眉……对对对,那叫扬眉吐气!俺不想再过受人欺负吃不饱饭的日子了!大王,就收留俺罢!”

那后生没有起来,反而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这后生的言语,影响了不少人,片刻之后,其他人家中,也陆陆续续走出来不少人来,都来到任原面前,跪下。

“大王!也收了俺吧!俺不仅有力气!还抗揍!”

“大王!俺也是!俺还学过几天棍棒哩!”

“大王!俺们兄弟俩都愿意上梁山!”

……

一时间,愿意上梁山的人络绎不绝,宋万等人吃惊不小,这粗略看过去,怎么也得有二三百人了啊!几乎赶上这次梁山下山的人马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后生说要上山,居然没有任何一家有人出来阻止!

也就是说,西溪村的人,都默认了自家孩子去上山当强人。

“各位!都听我说!”

任原看到这么多人都愿意上山,当然很开心,但毕竟目前来说,梁山还是一个强人窝子,上山当强人这不是一个特别光荣的事情。

所以,有一些话,他不得不说在前头。

“我们梁山,虽然是替天行道,但目前还是强人聚集地。虽然上山后,能吃饱饭,能不拼人欺负。可是你们要知道,干我们这行可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一个不慎,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赔上身家性命,你们不后悔?”

跪下的众人听到任原的话,但他们只是左右互相看了看,并没有人有退出的意思。

“大王!俺们不后悔!你收下俺们吧!”

“就是!大王,好汉子一个唾沫一个钉,俺们绝对不后悔!”

……

任原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诚心诚意加入的人!

“大,大王,容老朽说一句可好。”

而就在这时,西溪村民中,突然走出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两位老太公,有话请说。”

这两位老者,看着就有六七十岁,在这个年代能活这么久的,那都是寿星公,任原自然也不敢造次,非常有礼貌地请两人说话。

两位老太公都拄着拐杖,看到任原的动作,两人对视了一下,默默点头,然后交替开口。

“俺们兄弟俩,在这村子里,活了七十余年,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大王这般大方仁义的人。”

“大王啊,俺们这些人,年纪大了,这一辈子,也就是土里刨食的命。这保正在村里作威作福十几二十年,俺们都忍了,可这心里头,何尝不想有一天能摆脱他了。”

“但是大王啊,朝廷不公啊,俺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大部分收成都被这保正还有那些押司县尉夺走了,多少人一家子整年都是忍饥挨饿。那厮的几个孩子又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平白被他们打杀的村民就有二十多位!”

“大王啊,虽说今日梁山为俺们村除了一害,可谁知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保正继续害人!俺们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可这帮后生,他们还年轻!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认命吧!”

“俺们知道大王担心什么,但还请大王带他们上山吧,人各有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怨不得别人,只求上山之后,大王能好好对待他们。”

“大王如此仁义,想来落草也不是长久之计,日后大王若招了安讨得官做,这帮后生跟着也能有个出身,就不用再受俺们所受的苦了!大王,老朽在这里给恁作揖了,求大王垂怜!带他们上山吧!”

两位老太公说话,就要俯身下拜,任原哪里肯接受,赶紧上前扶住两位老人家。

“两位老太公,既然如此,你等放心,我带他们上山!愿意带着家眷上山也没问题!”

“我任原用性命担保,上我梁山之后,他们衣食无忧!至于今后,只要我任原在一天,就会给他们一天的好处!去搏一个好出路!”

“好好好,大王是个能成事儿的,老朽替西溪这帮后生,谢大王!”

“谢大王!”

“谢大王!”

两位老太公紧紧扶住任原的手,他们这一次,是真得放心了。

而那些想上梁山的人,自然是无比开心,尤其是任原刚说了,还可以带家眷,就更让人心动了。

“袁朗!”

“哥哥吩咐!”

“去,统计一下所有愿意上山的名单,从进往后,他们也是我梁山一员!”

“得令!”

袁朗面露喜色,今晚刚刚得了大笔钱粮,如果能再得三百精壮的年轻汉子,那这一趟下山就赚大了!

“宋万!”

“哥哥吩咐!”

“抓紧时间,把钱粮给乡亲们分好!其余的赶紧装车,运回山寨!”

“哥哥放心!丢一粒粮食,你就拿我试问!”

宋万也立下军令状,这次的钱粮,是山寨发展最扎实的保障!

而且,他们两个人刚才看得很明确,保正被杀之时,虽然村民对梁山人马眼中有感激,但也仅仅是感激,并没有太多亲近的想法。

等到寨主一放钱粮之后,那一个个,都把梁山当成大救星了!不但亲近,还拖家带口准备上山!

尤其是袁朗,他数了数,这一趟上山的精壮汉子,数量有三百六十八人!而且个个都在田间劳作,身体强健的汉子,只需要稍加训练,立刻就有战斗能力!

最起码,这帮人比目前留守山寨的那些老弱,要强!

更何况还有一百多家眷一起上山,整个梁山人马数量,一下子就突破了一千!

当今大宋,超过一千人马的寨子,那绝对就是大寨了!

“对了寨主,保正他家里还有一些罪过不大的家丁和一些偏房人,怎么办?”

有头目过来问任原。

“首恶已除,剩下得就不连坐了。那些家丁一人打十棍,给两贯钱路费,让他们滚出西溪村,永世不得返回。如有违逆,叫他们洗干净脖子候着,且看我梁山的刀利不利!”

“至于保正的偏房。他们家老祖宗,给他们留下了二百亩上田,这是地契,就还给他们吧。警告他们,今后莫要害人,今日之事也最好忘记,若不怕死想要找梁山寻仇,那我们等着,下次再见,绝不留情!”

袁朗和宋万等人听了,齐声大笑:

“还是哥哥仁义,但哥哥放心,若是这群人不知好歹,再来闹事,不需要哥哥出手,我等亲自砍了他们的脑袋,送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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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再带上几瓶神仙醉,整治一只羊,十只鸡,也让人好汉看看咱们山寨的热情。”

宋万也凑一下热闹,当然他下午是真去不了,毕竟回山之后,作为粮草总负责人,他是真忙。

“对了宋万,回头你和杜迁商量一下,尽管给我一份山寨兄弟们的薪水和抚恤规定,大伙儿上山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可不能让大伙儿饿着肚子跟我们干。然后,让朱贵朱富早日筹备酒店,特别是和柴大官人的生意,要尽快提上日程。”

“哥哥放心,回头我和他们说,肯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

石碣村。

这里非常靠近梁山,村里人靠水吃水,基本都是以打鱼为生。

平日里,也没有外人会来这里,可以说人迹罕至。

当然,外人也很难找到这里来,因为芦苇从生,如果没有本地人做引导,恐怕进来就得迷路。

此时虽然是天冷,但午后的阳光却正好驱散水面上的寒意,任原带着袁朗,准备好了1500两雪花银,一整只羊,十瓶神仙醉,十只烧鸡,全都用食盒包了,外头裹上红纸,看着就喜庆。

他们坐着山寨中较大的一天船,让几个本地水手带路,径直往石碣村赶来。

“好一片芦苇荡!”

袁朗和任原本来是在对弈,但看到这茫茫一片芦苇荡之后,两人都放下了棋子,看着这景儿不住滴赞叹。

“哥哥,这地儿若是没有引导,三五百人恐怕都摸不到人,就是怕火攻。”

袁朗闯江湖前,家里还是有点儿资产的,也是读过几年兵书。

“但这里如果用火攻,只怕进攻的人也跑不了。若是等火熄灭再进攻,村里的人早就然没影了。”

任原也提出自己的看法,确实这个芦苇荡是个很天然的隐蔽处,如果以后梁山水军发展起来了,这里是个天然的练兵场所。

“两位哥哥,再近一些,就到石碣湖了,那里是石碣村的地盘了,估计会有强人。”

摇橹的水手对两个头领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严格来说,咱们也是强人啊!”

袁朗大笑,这些水手有些确实刚上山不久,还没转变过来思想哩。

“寨主!有人!”

就在此时,眼尖的水手突然发现,前方不远的芦苇荡中,悠悠划出一条小船,上面有个汉子,穿着薄薄的单衣,睁着怪眼,冲着任原他们喊到:

“你们是甚么人?来这作甚?”

任原见了,也不犹豫,上前一步抱拳,高声说道:

“在下任原,久闻石碣村鱼好,今日特地来此买鱼哩!”

“买鱼?哈哈哈!”

小船的汉子吐出嘴里的芦苇杆,笑着说:“我石碣村的鱼,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等莫不是梁山的强人,来探听我村里虚实?”

“哈哈哈哈,汉子!我等是强人的话,你待如何?”

袁朗也站起身来,两个九尺身高的大汉,给人的压迫感是非常强的!

但那个汉子面无惧色,看着任原和袁朗,怪笑一声,甩掉身上的单衣,“扑通”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

好家伙!这个天气,敢这么往冰冷刺骨的湖里跳得,如果不是傻子,那一定就是有本事的!

任原和袁朗对视了一下,他们心里都有了数。

特别是任原,他正在回忆,这人应该是阮氏三雄中的哪一个。

“哥哥小心!”

船体的摇晃打断了任原的思考,此刻船上除了自己和袁朗,其他人都不得不蹲下稳住自己的重心,不然很可能会掉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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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原当寨主之后的第一次替天行道行动,便是这次的西溪村行动。

任原还有些中二地将其称为“杀鬼行动”。

他是真想看看西溪村的这个保正,到底儿是个什么鬼。

“哥哥,孩儿们探听回来了,那个西溪保正家里,养着五六十个庄客,平日里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儿。而且据说那厮家里的粮食不少,估摸着有几万石。”

杜迁得到探子回报之后,第一时间告知任原。

“正好啊,咱们寨子里也缺粮,有个送粮食的大户这可是好事儿。”

任原听了之后,冷笑不断。

“西溪村几百户人家,被他一个保正嚯嚯了那么多年,平常人家食不果腹,仅能温饱,他一个保正家里却有这么多粮食?这人定是掠夺了不少百姓的粮食!”

“哥哥说的是,这个保正的儿子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调戏女子,霸占田地,而且他们家早就疏通了衙门的关系,告他们的状子衙门一律不接。还会把人乱棍打出!好几个百姓都是被乱棍打伤后不治身亡。”

杜迁继续说着打探回来的消息,那真是越说越生气。

“衙门的人怎么这么无耻!”

听了杜迁的话,所有人都怒了。

“因为每年西溪村的童男童女仪式,都要和衙门合作,衙门会分到一笔钱,所以才不会理会西溪村的事情。哦,负责这个事情的,据说就是那个及时雨宋江。他很爱惜羽毛,这事儿自己不出面,都让自家庄上的管家或他者弟弟出面。”

“这特么叫什么及时雨?”

任原也没想到,宋黑子背地里还有这么一手。

“今夜点400兄弟下山,杜迁兄弟伤势未愈,留守山寨,朱贵朱富兄弟也一起留下,袁朗兄弟和宋万兄弟跟我走一趟。”

人到用时方恨少,任原突然发现,虽然自己山寨目前有六个头领,但真说打仗,也只有自己和袁朗两个。

看来,要快快多吸引一些好汉加入才是!

“哥哥,这保正混迹西溪村这么多年,难保不会有后手,哥哥需要小心啊。”

朱贵等人留守他们没有怨言,也没有人劝任原别去,毕竟是山寨第一次出兵,作为大寨主他必须出马。

“都放心,我和袁朗联手,天下都可去的,小小西溪村,我还真不信有什么牛鬼蛇神我们搞不定。”

任原开着玩笑,宽慰他人。

“哥哥,小弟有个生死之交,自小一起长大,他的武艺由在小弟之上,若哥哥不嫌弃,小弟这就写信让他前来梁山。”

袁朗也在笑着,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冲任原抱拳。

“哦,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縻貹。”

“好好好!袁朗,你快写信,不行,我也写一封,縻貹兄弟如果加入我们山寨,那绝对是让山寨如虎添翼!”

任原听到縻貹的名字,那是相当开心。

赛虎痴縻貹,也是原著中王庆手下大将,而且是唯一一个让张清夫妻吃瘪的人。

“哥哥听说过我那个兄弟?”

袁朗也有些好奇。

“赛虎痴縻貹,荆南人士,猎户出身,善使一把开山大斧,我说得可对?如此猛将,能来我梁山,真得是一件大好事儿!”

“好,那我立刻写信。”

縻貹的事情按下不表,任原立刻让朱贵朱富去点齐今夜要出征的400梁山喽啰,不仅要收拾好武器装备,还要整顿船只。

这是梁山第一战,要打得漂亮才行!

当夜,月黑风高,梁山金沙滩上,400喽啰整整齐齐排列在那里,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战袍,手上都拿着武器。

任原,袁朗和宋万站在最前面,看着不远处的西溪村方向。

“所有人上船,快速过河!”

400人得到命令之后,纷纷上船,然后开始有序摇撸前行。

众人一开始,心中特别兴奋,还参杂着一些忐忑的复杂情绪。因此这一路上,他们在船上不停的窃窃私语,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路上倒显得十分热闹。

一直到这支由大小各异的船只组成的船队,在这数百里的大湖中行进了一个时辰之后,似乎是乏了,队伍中才渐渐没了声音。

夜半的刺骨冷风不停地吹在没有遮掩的船上,让不少喽啰觉得瑟瑟发抖,所以大伙紧紧靠在一起,试图用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以对抗这湖面上刺骨的冷风

好在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船队看到了一条半冻着的巨溪,此刻天气寒冷,溪水流动特别缓慢。

“寨主,这就是区分东溪村和西溪村的界溪了,从这里上岸,不出十里,就到西溪村。”

刘四作为向导,自然而然和任原等人一条船。

“上岸!”

任原点头,随即传令众人靠岸,留下50人看守船只,剩下350人,分成三个梯队,有序朝西溪村前进。

“一会进村,所有人都注意下面几点,一,出村各个路口,都给我封住,不让进出。二,进村后,目标只有保正一家,不得惊扰,劫掠其他百姓。三,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自作主张。明白了嘛?”

任原的话吩咐给每个喽啰,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自己代表着正义的感觉!

在刘四等人的带路下,梁山人马很快就进了村,整个西溪村此刻都跟安静,除了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声,全村没有半点儿动静。

众人也不耽搁,留下部分人马看守村子通往外界的道路,剩下的人直扑保正家,没多会儿就看到保正的庄子。

这庄子占地可不小,和全村其他人破败的小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外层还有一人多高的土石围墙,看着挺结实。

“上!”

没有太多废话,这一次任原直接下令!

一声令下,顿时三十余个身轻脚快的寨兵冲出阵,他们都是原来柴进庄上的庄客。只见

他们嘴衔利刃尖刀,径直朝那围墙飞奔而去。待到墙根的时候,两个帮着一个,双手一托,直把人往那墙上送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翻上墙头,跳入庄内。

众人在门外候了片刻,忽闻庄内犬声四起,紧接着便听到有人起夜查探之声,直待数声闷哼传出,庄门旋即被翻身入墙的喽啰从里面打开。

守候在外的好汉们早憋着一股劲,见此时庄门大开,如利箭出弦一般跟随任原袁朗疾冲进去。

“守好庄内通道和大门,莫要走了一人!其余人跟我去寻那个保正!”

任原等人进庄之后,立刻派人把守住庄门,剩下的人直扑庄内。

此刻庄内已经有些乱了,有巡夜的人发现了梁山人马,还试图上来阻拦,被袁朗一手一个解决带头的两人之后,剩下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这伙庄客,让他们平时鱼肉乡里,欺压百姓没问题,可如果遇上真刀真枪的打斗,他们还是怂的,再说了这西溪保正也没有给他们特别多的钱财,没必要为他和这一伙儿强人拼命。

所以梁山人马进庄之后,几乎是一路长驱直入,竟没有遇到半分阻拦!

“哥哥!捉到这个老贼了!”

就在任原等人还在想着怎么抓住这西溪保正的时候,突然间宋万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宋万带着人马,绑着二三十个人,押送过来。

“走,让我们看看这个西溪的鬼,究竟长什么样子!”


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

河南某地。

一个身高九尺,相貌威武,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汉子,正在雪地里挥舞着手上的三尖二刃刀!

劈、砍、抹、撩、斩、刺、压、挂、格、挑、三尖刀在此人手里使得出神入化,虎虎生风,卷起遍地白雪,却又护住周身衣物,不沾片缕!

“师兄好厉害!”

不远处有个八九岁余,虎头虎脑的男童,正目不转睛看着这大汉练功,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还鼓起掌来。

“小师弟,你怎么又跑了出来,小心师父罚你!”

大汉使着一套刀法,转身过来,看着自家小师弟,一把给他抱了起来!

“才不会哩,师父说,只有师兄最顽皮,他只会罚师兄,不会罚我。”

小孩子被大汉抱起腾空,一点儿也不怕,还和大汉有说有笑的闹将起来。

“哼,皮猴子,没轻没重的,还不快把你师弟放下来!”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大汉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放下小孩,带着他规规矩矩站好,齐刷刷鞠躬:

“师父!”

“哼,鹏举你别理你师兄,来,到师父这儿来。”

已经七十一岁的周侗,此刻须发皆白,但他眼里对徒弟们的疼爱,没有半分减少。

“师父啊,你这可就是赤z裸裸偏心了,我也是你徒弟啊!”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周侗苦练三年武艺的任原!

三年学艺,让任原整个人有了充足的变化。

首先就是身高。

本来原著中,任原身高一丈,可穿越时用十分之一的身高换了满级的悟性,所以现在他身高定格在了九尺。

但九尺,在水浒世界中,也是很高了。

其次,他一身的肌肉,变得更加壮硕结实,浑身上下似乎都蕴藏着可怕的力量。

最后,他的武艺进步飞快!无论是射术,还是拳法,还是刀法,都在短短三年内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水准!

这三年,开始时师父周侗每一天都在为这个徒弟的进度而震惊!

后来震惊多了,也就麻木了。

直到去年,他收下关门弟子之后,才转移了不少注意力。

是的,刚才那个小童,就是周侗的关门弟子,岳飞,岳鹏举!

“哼哼,老夫可不敢,你擎天柱现在的威名在江湖上可不小,老夫一介老头,怎么能和你相比呢?”

跟任原相处久了,周侗也学会了一些阴阳人的话,这不,现在就是点任原哩。

“师父啊,我知道你是想喝神仙醉了,您莫急,这东西没那么好酿出来,我哪次出酒,不是第一时间给您送去?”

任原在最近一年中,得到周侗许可之后,已经慢慢开始行走江湖了,因为他武艺高强,为人豪爽大方,有身材高大,道上的兄弟变给他起了一个“擎天柱”的绰号,还有诗赞:

拳打三州六府,

刀镇黄河两岸。

威名震响半边天,

擎天玉柱任原!

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得到了擎天柱的外号。

任原就有些不理解,不是,你们江湖人起外号都这么不经主人同意的么?

再说了,这打油诗里怎么就叫自己擎天柱了?不是威名响震半边天嘛,那应该叫威震天啊!

但没奈何,当他知道这首诗的时候,擎天柱任原的名号已经传开了,想撤回都撤回不了。

好吧,柱子哥,那就借用一下你的名号吧。

任原甚至在想,以后自己成了梁山之主,要不要在打仗前来一句:梁山人,变身!

除此之外,任原这一年还干了一件事儿,那就是酿酒。

毕竟他不是专业人士,虽然知道一些现代酿酒的技术,但不成熟,经过了多次失败之后,这才终于把白酒给造了出来!

毕竟水浒世界中,大部分的酒度数都不高。

任原把自己造出来的白酒命名为神仙醉,当然还没有大量生产,这可他未来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哼,算你有良心。”

其实周侗并没有怪罪任原的意思,就是这几年相处下来,师徒俩已经有了一些默契。

“师父,不骂师兄好不好,师兄很厉害的。”

岳飞在师傅怀里,悄悄拽了一下师父的胡子,替自家师兄求情。

“好好好,你说不骂,我就不骂了。”

周侗对岳飞,那是当成亲孙子宠,自然是有求必应。

“对了皮猴,算算时间,你也该到出师的日子了,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啊?师父,你要赶我走啊?”

任原知道自己可能快出师了,但当这一天真得要来临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不舍的。

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些什么。

“什么叫赶你走?哪有学成本领了还天天在师父家里蹭饭吃的?再说了,你这皮猴,我能赶得了你?”

周侗瞪了任原一眼,这徒弟吧,悟性好,对自己又孝顺,江湖上行事也有大侠风范,每个师父都希望有这么个徒弟。

就是这小子整天跟自己嬉皮笑脸的,一点儿都没正形。

不过,周侗年纪上来之后,任原这种相处方式,反而对他胃口,哪怕收了关门弟子岳飞,他对任原的喜爱也没有半分减少。

“哦,那没事儿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赶出师门呢。”

任原耸了耸肩。

只要不赶出师门,那都不是事儿。

“哼,你个皮猴,改天我就赶你出师门!”

“改天是哪天啊?”

“改天就改天!”

“咦,师父师兄怎么又吵起来了。”

小小年纪的岳飞还不太清楚,有一种关心叫打是亲骂是爱。

任原和周侗师徒俩,就属于这种。

“拿去,今后行走江湖,这把三尖二刃刀,就归你了。”

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抬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过来,周侗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把通体银色,崭新的,寒光夺目的三尖二刃刀。

“此刀长丈二,柄长九尺,用精钢打造,坚固无比。刃长三尺,刀刃用为师早年得到的一块天外寒铁加以名师千万次锻打而成,双龙盘旋护柄,全刀重九九八十一斤,刀身度了三十六次银水,光彩夺目,打斗之时,银光闪耀,可起到扰敌的功效,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

任原看着这把外形和前世电视剧“宝莲灯”中几乎一模一样的三尖二刃刀,内心那是说不出的喜爱。

当下就从师父手里接过宝刀,风车一般挥舞了几下,嘿,这重量正合适!

“师兄好帅!”

小岳飞直接疯狂拍手,虽然他也不知道帅是什么意思,但师兄说了,只要说帅,那大家就是好兄弟!

而后,任原拔下一根头发,任其自然飘落,在和刀刃接触的瞬间,头发悄无声息,一分为二!

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弟子谢师父传我神兵!”

任原对着周侗俯身下拜,虽然周侗家族颇有资产,但这打造把刀,肯定是花费了不少钱财。

师父!

“行了,别肉麻了,拿着刀,一会儿赶紧滚蛋。”

周侗摆了摆手,转身不去看任原。

“你记住,行走江湖,不可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卖国求荣,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不必师父出手,我自当自裁谢罪!”

“滚!说甚么晦气话!好好去混出个人样,就不算辜负我这三年的教导!”

说完,周侗带着岳飞转身就走,只留下任原一人。

“师父,您哭了。”

岳飞稚嫩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没有,雪太大,吹进师父眼睛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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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哥哥,那我们先下去,哥哥也早些歇息。”

……

阮氏三雄办事儿效率是真快,仅仅过去了三日不到,他们就带着二百三十六位水性极好的汉子,还有家眷,一起上了梁山,梁山在短短几日之内,再次增加了三百多人口。

“房屋,关隘,都要继续修!不怕没钱,就怕动作太慢!”

因为上山人多,后勤这边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杜迁宋万两个忙得真是脚不沾地。

“酒席摆上!今天是水军上山的大好日子,一定要好酒好菜上!”

“还有多少百姓没有住处?实在不行就腾出一个营寨,哥哥说了,先把百姓安顿好!”

“上次下山的赏钱都准备好了没有?还没有?快去快去!趁今天这个大日子,把所有的赏钱都分了!记得!不许克扣!谁敢克扣,直接提头来见!”

后勤大营忙得不行,山前大营也是热闹非凡。

“怎么样?我给你们三个挑得地儿,这里作为水军大营不错吧。”

袁朗正陪着阮氏三雄还有一众水军在看新的水军大营,这几天他也没闲着,负责各处关隘,营寨的布置。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前寨主王伦啊,虽然人不咋地,但这个办事儿能力还是有的。

起码梁山大寨,山前三关,王伦修得挺不错的。

这也给袁朗省了不少力气。

“这地儿好,袁朗哥哥多谢了,以后有用得到我们水军的地方,哥哥尽管说话,我们兄弟义不容辞!”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袁朗拍了拍阮小二,“这边就交给你了,一会儿就会有送酒席的喽啰过来,你们吃好喝好,我就先去前寨忙了。”

“哥哥,能不能和伙房说一下,我们水军的兄弟,平时的肉食不要鱼,毕竟大家天天打鱼,都吃腻了……”

阮小七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哥哥早就想到了,以后你们水军,白天无事的时候也得兼顾打鱼,然后伙房按斤两给你们换别的肉食,保正让你们满意。”

袁朗哈哈大笑。

“那就好,嘿嘿,我就说哥哥想得周道,不会让我们吃亏。”

阮小七大笑,笑的太过嚣张,被自己哥哥用力锤了一拳。

“哥哥自去,这里交给我们便是。”

阮小二能看出来袁朗不是托辞,是真忙,据说这几天,连大寨主任原都忙得火急火燎的。

而梁山泊的替天行道的名号,也在这几天打出去了!

附近不少别的村子的百姓听了,也都想来到梁山!

这可是好事儿,这种时候,他们水军必须快速整合起来。

梁山前寨,这里临时作为今日酒宴的场所,这几日上山的百姓,都聚集在这里,不少都是山里士卒的家眷。今日寨主说了,大家和家人们一起热闹!

百十张大圆桌,现在摆的满满的,空气中飘散着的肉香,已经让不少人食指大动。

“这梁山是真大啊,哥,咱们算是来对了!”

一处桌子中,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汉子,年纪小一点儿的正探头探脑打量着梁山山寨。

“这才哪到哪儿,你没看姐z夫都不在这里么,他们水军还有营寨哩。”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教育着自己的弟弟,但他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别说弟弟没见过世面,他也一样啊。

这么大的场面,怕不是有千余人,比全村人都多,这哪儿是个山寨啊!

这两人是石碣村人,姓刘,最近几天刚上山的,巧得是,他们正是阮小二的远房妻弟。


“哥哥,孙安哥哥这是想磨人么?”

时迁虽然武功一般,但眼力很好,看了几个回合之后就发现,自家孙安哥哥一直是面带微笑,脚下移动也是闲庭信步那种。

反观对面陈达,虽然看上去攻势如疾风暴雨一般,但基本都是无用功,只是看着好看。

但陈达身后的小喽啰看不出来啊,他们只觉得自己的二大王压着别人打,所以一个劲儿给陈达加油助威。

“这种打法,就是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广惠这时候也开口了“那陈达虽然也不错,但枪法确实不算高明,更多还是靠力量和气势取胜,遇上孙老弟这种技术,力量,气势都远超他的对手,只能乖乖认输。”

任原也点头表示同意,这时他突然看见少华山上似乎还有人马继续下来,想来是朱武杨春了,于是他冲着孙安喊:

“好了兄弟,让陈二统领过来坐坐吧。”

孙安得到自家哥哥的指令,态度也是一变,双剑交叉一磕,把陈达的钢枪锁住,然后用力一拉,陈达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

他又不愿意撒手扔掉武器,整个人只能顺着这股力量,飞到孙安面前。

孙安一手把剑插在地上,然后腾出手来抓住陈达腰间的搭膊,直接给他提溜了起来!

“服不服?”

感觉到脖子边缘那冰冷的剑刃,陈达不说话了。

这时候他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下来步战。

“各位英雄,刀下留人啊!”

而这时候,朱武和杨春正好赶到,看到陈达被擒住,朱武急忙大喊!

还好还好,只是生擒,没有生命危险。

任原听到朱武的喊声后,微微一笑。

等得就是你!朱武啊朱武,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孙安兄弟,把人放了。”

看到朱武和杨春过来了,任原也示意孙安,不用太为难陈达。

“好咧哥哥。”

孙安笑着把陈达放下,还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别打那么猛,要给自己留一分力,不然遇上高手,你就没辙了。”

陈达听了之后,也不走了,一屁股直接坐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孙安有些好笑。

“你打赢了我,生擒了我,现在又要把我就这么放了,我觉得没面子,不想走了。”

陈达一屁股坐下,还颇有些耍无赖的样子。

“你这憨货。”

孙安也是无奈。他也只能让陈达这么坐着了。

“不知诸位是江湖同道,还是官府中人,小弟陈达鲁莽,冲撞了诸位,朱武在此替他向诸位赔礼道歉。”

朱武和杨春下马赶来,发现陈达无碍,只不过是被生擒,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等若是江湖同道,你当如何?若是官府中人,你又当如何?”

任原走上前,和朱武面对面。

朱武也看出来任原是领头的,他想了想说:

“若各位英雄是官府中人,想拿我兄弟三人去请赏,那我等拼命也得和诸位做过一场。”

“但现在看来,诸位也应该是江湖同道,所以这事儿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江湖事按江湖规矩,我这兄弟冲撞了各位,各位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

“如果诸位同道也想拿我这兄弟去讨个赏钱,那……”

“那当如何?”

任原颇有些兴趣。

朱武直接拉着杨春跪下:

“那就请将我二人一同拿下!列位不知,小人等三个,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当初发愿道:‘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虽不及关、张、刘三人义气,然其心则同。”


所以,任原这次,说什么都要把朱武请过来!

“哥哥,咱们山寨初立,是不是也得多下山几次,才好夺些钱粮安身?”

少华山的大寨中,陈达扯着嗓子问。

陈达作为一个武夫,他脑子里想得东西很少,或者说,他就是个不爱动脑子的,干就完了,动脑干啥啊。

“嘿嘿,咱们现在钱粮稀少,兵力不足,如果下山,可不能去打大村子。我听闻山东那边的梁山泊,现在已经不下山劫掠百姓,专打为富不仁的土豪地主,我们也可以学习他们。现在打不了大地主,我们可以先打小的,积少成多。”

杨春虽然是三当家,虽然也是个武夫,但和陈达比起来,他就有脑子多了。

但陈达这个没脑子的,他不会想那么多,听了杨春的话,他觉得自己的三弟,好像有些怂。

“兄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也太怂了点,梁山的办法是不错,但小地主家钱粮不多,打了也没用。我们不如直接打大地主,一下子就能得到很多钱粮!”

“哥哥,不是小弟怂,而且目前山寨初立,人手本就不足,贸然打大地主,只怕本钱都没了。”杨春劝陈达别冲动,他们寨子里目前就一两百人,有些大地主家护院就三四百,怎么打?

“报!三位大王!山下有两辆马车直直往咱们山里来了,客商打扮,兄弟们觉得,这是大鱼!”

一个小喽啰突然冲进来,一脸兴奋地说。

“买卖到了!”

陈达特别开心,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哥哥稍歇,让小弟走一趟!保证拿下这条大鱼先!”

说完,他径直去取自己的披挂,只留下杨春和朱武两个人面面相觑。

“哥哥,要不要……”

杨春想说什么,却被朱武伸手拦下,杨春正觉得诧异,只听朱武说道:

“换披挂,给陈达兄弟掠阵去。”

朱武隐隐觉得,这次可能来者不善。

但是不管来得是谁,他都要陪自己兄弟一起!

陈达听说有大鱼过来了,他非常开心。

少华山大寨初立,正缺少钱粮,这时候送上一条大鱼,他自然不能放过。

至于两个兄弟的谨慎,陈达表示,你们两个人太怂,不就是两辆马车嘛,咱们好歹也有一两百人呢。

所以他自顾自披挂了一下,拿起自己的钢枪,点了五六十个人,就直接下山。

等杨春和朱武两个人换好披挂赶到时,他已经带人出大寨了。

“这家伙!这么急干什么!”

杨春和朱武很无奈,但也没办法,自己兄弟自己宠。

“来一二十个人,跟我下去协助二大王。”

杨春听说陈达已经带着五六十人下山,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起码人多,陈达不吃亏啊。

“不!留下三十人看家,剩下所有人都一起下去!”

朱武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人都觉得特别意外。

“哥哥为何要几乎把全寨人马都动了。”

杨春虽然也是个谨慎的,但见到朱武这样子的安排,他也有些看不懂。

“我们在少华山,虽然刚刚立寨不久,但好歹也有一些名气,这两辆马车,居然敢直直撞过来,如果不是嫌命长,那就是对自己身手特别自信。”

朱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有种预感,这伙人就是冲着咱们三个来的,就是不知道是江湖同道还是官府之人。”

“那我们跟他们拼了!”

杨春一听,也有些着急,毕竟当了这么久兄弟,感情是真有。

“且下去看看,希望只是路过的江湖同道吧。”


“砰!”

张青先是重重砸在桌上,但任原力量太大了,去势不减,不仅桌子被砸坏了,还重重摔在地上!

铁臂膀周侗亲传的拳法中,包括了擒拿之法,任原在满级悟性的帮助下,早就把这一套绝技练得炉火纯青。

收拾张青这种人,再加上任原含怒出手,那真是小意思。

张青受此一击,整个人感觉骨头都散架了,当时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

“我说当家的,你在干嘛呢,动静这么大,快点把那两个人搬进来啊!磨磨唧唧的!”

就在任原收拾完张青后,孙二娘带着三个汉子,手里拎着把剔骨尖刀,把门帘掀开,又转了出来。

一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色,孙二娘就傻了。

酒店内一片狼藉,桌椅碎片到处都是,那个原本被迷晕的汉子正站在店中间,脚下是缩成一团,被打成死狗一般的自家丈夫!

孙二娘看向任原,却发现任原也在看着自己,脸上还露出一种不屑,怜悯的神情。

这种只如看向将死之人的目光,孙二娘又怎会不熟悉?她平日里望向那些被绑在剥人凳上的羔羊们时,便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此时却被人用这种目光看着,孙二娘哪里还忍得住火,大怒道:“好家伙,你居然使诈,还砸老娘的店!来啊!给老娘捉了这厮,活剥了他!”

但接下来她就后悔了,因为任原一脚把张青踢了过来,半空中就吐出好大一口血,同时任原左右手各拎着一张桌子,使得虎虎生风,几下就打翻了她的手下,然后杀到她面前!

重拳击腹!凤眼锤直接破膻中穴!

这是关中红拳杀招之一!任原上来直接就用!

孙二娘哪里躲得开,硬生生受此一击!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尖刀落地,双手捂着肚子就倒了下去!被任原同样一脚踢到她丈夫张青边上。

“就你们这两下子?就敢开人皮客栈?”

打完之后,任原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怒稍微下去了一点,于是搬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等着张青和孙二娘。

而时迁那边,他不慌不忙从柜台里翻出绳索,把那些伙计都绑起来。

“咳咳,阁,阁下到底儿是,是谁?今日,今日是我夫妻二人,有,有眼,有眼不识泰山,还,还望见谅。”

张青挣扎着扶着自己的妻子,嘴里一边咳着血,一边看着任原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遗言?”

任原一点和这两个人交流的欲z望都没有,只不过刚才打得有点儿上头,他坐下稍微冷静一下。

“此,此番是小店不对,但,但你们也伤了我店中这么多伙计,伤,伤了我和我娘子。此事就算扯平了,两位客人便去了罢,都是江湖儿女,我说一句算一句,今日之事我们绝不寻仇。”

张青稍微缓过来一些后,主动示好。

这话给时迁都听乐了:

“哥哥,听这话,感觉今儿咱们放了他们,还得感谢他们哩。”

“放了他们?做梦呢。”

任原冷笑看着张青:

“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干什么?你们搞这人肉买卖,就需知天道好轮回!”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好汉!都是江湖儿女,饶命啊!”

张青看出任原是真得动了杀心,赶紧磕头求饶!一旁的孙二娘,也忍着剧痛,陪着磕头!

“现在求饶?”

任原冷笑: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做成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张青、孙二娘,你两视人命如草芥、谋财害命只如等闲,简直就是畜生,还敢说什么自己是江湖儿女?”


任原问完之后,很明显,刘四夫妻俩和他的老父亲,都沉默了。

“娘,吃~”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爹娘不说话,立刻举起鸡腿要往爹娘嘴里塞。

“大宝先吃,娘一会儿就吃哦。”

刘四媳妇赶紧安慰自己的孩子,生怕惹任原不开心。

“没事,无妨。”

任原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小孩子继续玩耍,同时正经地问刘四。

“刘四兄弟,说吧,到底儿怎么了?你上了梁山,就是山寨一员,如果你受了不公的待遇,我身为寨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对,刘四,有什么事情就和寨主讲,大老爷们的,别藏着掖着。”

宋万也上来,拍了拍刘四的后背,鼓励他。

“各位寨主,那俺就说了,俺全家,原本都是梁山脚下西溪村人,俺爹娘,俺浑家,还有两孩子,家里还有几亩薄田,一年到头,虽然不说衣食无忧,但也没饿着肚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西溪村,那很近啊,就在山脚下。”

杜迁作为梁山老人,这时候也惊讶了,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让这汉子一家人都要上山?

“是的,可惜好景不长,西溪村那里的保正的小儿子,有一天看上了俺浑家,就各种调戏,俺们多次忍让逼退,可他们仍不满z足。”

“先是污蔑俺爹娘偷改地契,硬生生把俺家的田地夺走,然后又假借给西溪河伯送童男童女之名,要强夺俺两个可怜的孩儿。”

“就在俺全家一筹莫展之际,保正的小儿子再次上门,说只要俺浑家去陪他一夜,就不再为难俺们一家。”

“畜生!”

袁朗的表情已经黑了,他忍不住骂了出来。

“俺自是不肯,那保正的儿子便掏出一张借条,说是俺欠他五十两银子,再还不上,就要放火烧俺的房子。”

“俺娘气不过,上去理论,被他们带人一推,跌伤了后脑,当场就去了。”

“混账!就没有人管吗?你们可曾去报官?”

任原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这是什么土匪村霸?这么无法无天?

“俺们当然去了,可是寨主,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俺去城里告,衙门的人却乱棍把俺打出来。”

刘四越说越伤心,还拉开衣服指出被打的伤痕。

“怎么回事儿,郓城县的主事儿是个不错的官才对。而且,我听说郓城县有个外号及时雨的押司,应该不至于庇护这种人吧。”

杜迁有些不敢相信,他在梁山也一段时间了,自认为对郓城县还是有些了解的。

“俺就没进衙门,没见到知县大人。至于那个押司,俺在西溪村保正家里见过一个押司服饰的黑矮子,他和保正相谈甚欢,保正还给了他很多银钱,不知道是不是他。”

“所以,无奈之下,俺只能葬了俺娘,两个月前举家上山。幸得遇到寨主,不然俺还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刘四说完自己的经历之后,几位头领都是闭口不谈。

像刘四这般遭遇的人少吗?不,可不少。

“那个押司,是不是就是绰号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

袁朗开口问道。

“二寨主也知道此人?俺还是从保正家一个护卫口中听说的,正是此人。”

刘四有些惊讶。

“哼,早年在江湖上,说山东地界有个及时雨,仗义疏财,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人。”

袁朗摇头,语气不屑。

“身为押司不为民做主,反而收受贿赂,这人的名头,都是吹出来的吧。”

宋万等人也是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宋黑子身材矮小,相貌一般,为了闯荡江湖,只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好名声,表面上仗义疏财,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勾当。”

任原对宋江也没有啥好印象,这就是个用兄弟的性命给自己铺路的主儿,而且心狠手辣,看上谁就会用绝户计逼人上山,原著中秦明就深受其害。

这一世,有我任原在,宋黑子,你别想闹腾!

“刘四,既然你有冤屈,山寨又做好了替天行道的准备,那么你的事儿,就是山寨的事儿!”

任原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吩咐下去“今天太晚了,而且白日刚动刀兵,明日派人下山打探西溪村保正的消息,明晚我们就下山,给刘四兄弟讨一个公道!”

“哥哥放心,我等明白。”

刘老爷子和刘四一下子又给任原跪了下去,“寨主!多谢寨主为俺报仇!”

“起来!我梁山兄弟,一心同体,只要是上山的兄弟,就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仇,我们山寨报了!”

刘四一家人千恩万谢下去了。任原叫住杜迁,让他和自己说说西溪村的情报。

“杜迁兄弟,这个西溪村,是个甚么情况,你可晓得?”

“哥哥,这个西溪村,说来也怪,据说那里有鬼。”

杜迁不愧是梁山老人,稍微回忆一下之后,立刻就想到了一些。

“哦?有鬼?怎么说?”

“咱梁山脚下有条溪,溪两边各有一个村子,西边的叫西溪村,东边的叫东西村。这两村子祖上都是一家人,后来兄弟分家单过了。”

“两村分开之后,虽然各过各的,但时不时也会因为溪水发生矛盾。不知何时起,西溪村那边总说溪里有水鬼,为了平息大伙儿的恐慌。西溪的保正请了大和尚等人做法事,并用大青石雕刻一座宝塔,放在溪中,镇住水鬼。”

“说来也怪,自从这事儿之后,西溪村日子还真得比东溪村好一些,这下东溪村不干了,他们的保正就去溪里,把那石塔搬回了东溪村,顺便在江湖上给自己赚了个诨号。”

“托塔天王晁盖?”

任原挑了挑眉头。

“正是此人,没想到哥哥也知道他。”杜迁稍微有些惊讶,但这不影响他继续说。

“石塔被搬走之后,东溪村又平安下来。西溪那边,水鬼闹得厉害,这时候西溪的保正就说,西溪有河伯可以对付水鬼,但需要每年给河伯送童男童女,才能让河伯恢复法力。每次和送童男童女的仪式,都是西溪保正去操办,每次都会向全村人收钱。小弟觉得这水鬼的说法,没准就是这保正编的!就为了骗老百姓的钱财!”

杜迁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对于西溪村的这个水鬼言论,他是不信的。

“哼,这种事情,恐怕一个保正还不能撒这样子的弥天大谎,背后一定有官府的人。”

任原才不相信这事只靠西溪村保正一个人能做出来。

说背后没有一些贪官污吏,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就比如……宋黑子,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这么看,这西溪村,确实有鬼,那明日,就让我们去会会这鬼!”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鬼,敢在我梁山脚下这么嚣张!”


刘氏闻言,也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给自家丈夫丢人。

她当下摁了手印,然后收了赏钱。老金这边也打了招呼离开了,因为还有很多账要销。等刘氏再回头看自己两个弟弟时,发现他们已经有些呆住了。

“姐,这要是在咱家里,几个月也未必有六贯钱啊!”

刘金生看着这六贯钱感慨道。

石碣村都是普通渔民,近些年,生意都不好,贪官污吏太多,普通老百姓只能苟延残喘,勉强填饱肚子。

刘金生长这么大,这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

刘水生虽然好一点,但显然也被震惊到,真没想到,梁山居然这么大方。

“好啦,你们两个到时候跟着寨主好好干,等将来也做了头领,也算是给你们爹娘一个交代啦。”

……

此时的其他桌上,也在上演着差不多的场景。

“四哥,你们平时在梁山上,也吃这么好么?这次过年都好哩!”

刘四那张桌子上,一个半大小伙正在问他。

其实已经陆续开始上菜了,有的桌上东西已经摆了不少,只不过可能人还没来齐,暂时没有开席而已。

这次的宴席任原特地嘱咐了,别要花式,就图一个简单,量大,管饱。

但对于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大部分百姓们来说,酒桌上的东西,已经是难得的珍馐了。

“也不是天天吃的,以前王寨主在的时候,也是一年难得吃一次。但现在任寨主在了,就吃得经常了,这宴席前几日才刚吃过一次了哩。”

刘四作为经历了梁山两代寨主的老人,是很有发言权的。

毕竟之前王寨主在位的时候,梁山也是扣扣搜搜习惯了,就算是有酒宴,也得限量供应,哪像现在这样子敞开肚皮吃?

而且,自己短短几天之内,就已经成为了梁山的小头目,这在之前王寨主在位的时候,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哎,都动筷子啊,还在等什么呢?”

等刘四回神时,发现身边这群十七八岁的后生都看着满桌子的菜流口水,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想来这些后生也知道,现在四哥是头目,四哥不动筷子,他们不能动。

这会刘四一说话,这声音在他们听来几如天籁,众人瞬间都发动起来,纷纷捡那上好的羊肉牛肉便往嘴巴里塞!

有的人还有模有样的给邻座倒酒,学着从前过年时家中尊长吱吱品酒的模样,煞有介事的小酌着碗中美酒。

有的人眼含热泪,拼命咀嚼嘴里的肉食,甚至还没有咽下去,就继续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有的年纪大一些的汉子,习惯性在自己身边多摆上一两副碗筷,然后往里面夹满吃的,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在很多年之后,依然能回味起这顿露天酒宴的味道,哪怕那时候他们已经再也不用为衣食发愁。

但是,那时候无论他们怎么回味,都再也找不到这一天的感觉了。

因为这一天,他们吃下去的,不仅仅是一顿美味佳肴,还有他们前半生的苦。

……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梁山聚义厅前,任原站在矮墙边上,看着远处的宴席场所,听着风中传来的欢声笑语,手里端着一杯酒,久久没有动静。

“啊,袁朗,你怎么不去吃酒?”

“哥哥不去,众位兄弟都不放心,我来看看哥哥。”

袁朗也端着一碗酒,笑眯眯站在任原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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