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棠睁眼到天亮,在天灰蒙蒙亮时,他起身来到卫生间,简单洗漱,看着红肿的眼皮和布满红丝的眼珠。
徐初棠回到卧室,找到一个鸭舌帽,往脑壳一扣,打开门,在徐家还无人起时,徐初棠踏着夜色带着以前天真的自己和现在沧桑自己走了。
站在路边许久,久到太阳升起,久到空无人物的路上到车流拥挤。
夏晨阳才抬手打车去车站。
他没什么地方去的,偌大的京都,没有一个他能回去的地方。
现在是周末,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每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会有人跟他这种人做朋友的……徐初棠茫然失措的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在哪里,最爱他的人都不在了,他活得更痛苦了,所以为什么还要再重新一次。
为什么不是重生到小时候,这样他还能和爷爷奶奶一起快乐幸福的重新来……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徐初棠陷入自己的情绪里,被司机催促才反应过来,己经到车站了,付了钱,徐初棠跑进车站,他要去见爷爷奶奶,最爱他的爷爷奶奶……从这里坐高铁到他们的老家需要三小时,再转一小时的大巴车,徐初棠等不及了,他真的等不及了,太想见爷爷奶奶了……在徐初棠苦苦等待10分钟后,终于坐上了最早的一班车,坐下来了,徐初棠摸着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下了班车,徐初棠首接打车来了爷爷奶奶的墓地,在来的路上,徐初棠就想迫不及待能见到爷爷奶奶,可现在马上要见到,徐初棠又难过得感觉墓地是那么高,高得离他还是离他那么远……徐初棠五指握拳,没有多少长得指甲掐着手心的痛,令徐初棠知道这不是梦,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往上爬,越走越快,最后用尽力气在跑……他太想爷爷奶奶了,他己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爷爷奶奶了……跑到爷爷奶奶的墓地,徐初棠鼻子一酸,再绷不住大哭,豆大的眼珠从他眼眶奔涌而出,清瘦的脊背猛烈抽搐起来,贝齿上下哆嗦着,像个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孩子,回家跟家长哭诉样。
哭到声音沙哑,徐初棠才从瘫坐的地上挪到爷爷奶奶的中间,靠在奶奶的墓碑上,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奶奶怀里的样子,开始诉说自己的思念,以及自己己经死了,现在还能在这里来看他们,是不是他们因为保佑,自己才能重生……徐初棠不知不觉就靠在奶奶的墓碑上睡着了,梦里他拼命朝爷爷奶奶奔去,可是爷爷奶奶却不停地把他往外推着,还笑着跟大挥挥手,无论他怎么哭喊,爷爷奶奶都消失了……“不要,爷爷奶奶,等我,等我……”徐初棠惊叫着喊来,自己还是坐在爷爷奶奶墓碑前的中间。
喃喃自语道“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就不等等我呢,我都快抓住你们了……我根本就不想一个人活着,没有……你们,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徐初棠哽咽得难以成句。
山上一阵阵微风拂过徐初棠,犹如要拂走徐初棠的悲伤,也好像是在轻轻安抚他……从昨天醒来后到现在,徐初棠滴水未进,没有任何饥饿感,但眩晕一阵阵传卡,他知道没有能量消耗了。
既然爷爷奶奶不想他跟着他们去,那他就好好活着吧,自己长这么大,就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不能让他们在下面看到自己这样更难过了。
徐初棠闭眼絮絮叨叨了一会,看天逐渐黑了,和爷爷奶奶道别,才拖着早己麻木的双腿下山……徐初棠慢吞吞地回到家,在回来的路上,没什么胃口,随便买了点粥,坐在这个离开不久,但是记忆却好像很久了的家,才止住的泪又模糊了眼睛。
最后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嘴里塞粥,半小时才勉强把粥塞完,感觉全身没力气,便打开爷爷奶奶的房间,跌跌绊绊地爬上床,在满是安全感的地方才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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