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付以南此时己经醒了，三人就在马肖肖家里进门的一小片地方坐下。
“鬼，指人死后的灵魂，常用作偏旁部首......这什么跟什么啊，一点用都没有。”
付以南查着手机上对于鬼魂的资料，暴躁地揉起了头发。
“根据我看那么多小说和电影的经验来讲，鬼魂应该是不被看见的，能被看见的鬼往往存在于恐怖故事里，而能看见鬼的人要么是主角，要么有阴阳眼。”
付以南胸有成竹，肯定开口。
他自信抬头，准备迎接马肖肖和李阿图崇拜的目光，却见两个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觉得你是主角吗。”
马肖肖问。
“额这个问题......我想应该不是。”
“你有阴阳眼吗？
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这么多年看见过其他鬼吗？”
李阿图问。
“额......”付以南瞬间耷拉下脑袋，“好吧，我在胡说八道，你们不要理我。”
“不过有一点你发现没有，根据肖肖所说，她只能被我们两人看见。
而且那么多关于鬼的事情，被渲染的充满了猎奇灵异，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能碰到实物的鬼的角色。”
李阿图想了想，补充一句，“还是选择性触碰。”
三人沉默不语。
李阿图和付以南看向了马肖肖。
“要不你说两句？”
马肖肖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我？
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脑子不好使，不指望你了。”
李阿图摆摆手，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一件之前一首被遗忘的事情。
只见下一秒，她神情变得严肃，气场全开。
“马肖肖，关于你住的这个房子，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对马肖肖的隐瞒行为表示非常愤怒。
付以南拉了拉李阿图的衣服袖子，被她一掌拍开。
“你滚一边去。
看见鬼就晕了的男人，要你何用！”
付以南委屈道：“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我从来没见过鬼。”
马肖肖捧着脸，学着李阿图的语气说：“要你何用！”
李阿图一个眼神，杀的马肖肖瞬间闭了嘴。
“说吧，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你怎么跟我们说的，你的高楼大厦呢？
你的大平层呢？”
马肖肖这栋居民楼，不光是外面破旧，里面更破旧。
楼梯窄的只能一个人侧着身通过，李阿图和付以南还是一前一后，前脚踩后脚上的楼。
进了屋，除了进门的一点小空间外，就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厕所，简首是一目了然。
不过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床铺打理得干干净净，旁边挤着一个小床头柜，上面还铺了一张旧衣服做的防尘布。
“咦，我记得你们知道的啊，我也没跟你们说过什么大平层来着......难道是我记错了？
其实我没跟你们说过？”
李阿图睨她一眼。
“好吧，那就是我记错了，这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嘛。”
马肖肖使劲朝付以南使眼色，想让他帮帮自己。
付以南默默转过头，“肖肖，我帮不了你。”
“所以你就让自己一首住在这个发了霉的房子里？
马肖肖，我跟你说过什么？
困难的时候就随便向我们开口，不要委屈自己，合着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李阿图戳了一下马肖肖的脸，接着说，“你就仗着我们忙，没时间戳破你的谎言。”
“阿图，你看！
那是你高中送我的小熊，我好好保存着呢。”
见情况不对，马肖肖赶紧转移话题。
李阿图顺着马肖肖的视线望去，小熊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
她沉默半晌，终于是叹了口气，跟傻子计较什么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
马肖肖一看就知道李阿图消气了，她赶紧跑到李阿图身边坐下，傻笑两声，蹭了蹭她，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好多年以前做过的那样。
马肖肖的遗物不多，只有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唯一有点价值的，可能就是那个床头柜里放的东西。
李阿图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跟空空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西太多，空间又太狭小，李阿图挤在床头柜和墙之间不好清理，就换付以南来把柜子搬了出去，两人回坐到地上开始清理。
马肖肖飘在空中，给他俩腾地方。
她伸长了脖子看着付以南把东西一样样从柜子里拿出来，开始吱哇乱叫：“哎呀，你们怎么把它抱出来了，这里面可是我的隐私！
怪不好意思的，我的日记和私房钱还在里头呢！”
说是这样说，马肖肖却没有阻止他们。
马肖肖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看，她有些好奇他们看见这些的反应。
柜子里有一些现金，一沓信，一堆照片，几个积木，一个礼盒，还有马肖肖的三本日记本。
李阿图拿起那些照片，马肖肖瞬间凑了过去。
“这是我们的照片。”
李阿图喊着付以南，把手上的照片递给他。
付以南接过，发现照片上是他们18岁的时候，在操场上，他们，又不止他们，大家一起聚在一起，朝着镜头比耶。
“这是什么时候来着，我们是不是在玩狼人杀？
欸我想起来了，就是我输了，然后大冒险在操场上跳舞那次。”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肖肖输了好几次，她玩不来，还是我现教她的。
笨死了，说几遍规则都不会。”
“我才不笨呢！
明明就是你没讲清楚！”
马肖肖奋力为自己辩解。
三人翻看着剩下的照片。
照片的种类很杂，各种风格的都有。
有两人合照，三人合照，多人合照。
不过更多的是风景照，什么教室，楼房，车站，草地，等等。
马肖肖开始一一讲解：“这是放假的时候我回学校照的，这是我在车站照的清洁工，这是隔壁包子店的小猫，这是通平桥上的车流。”
马肖肖颇为自豪，最后总结：“怎么样，我照的好看吧。”
“好看好看，当代第一摄影师。”
付以南敷衍道。
照片看完了，李阿图拿起马肖肖的日记本。
日记本标了号，一二三。
“我怎么不记得我写了三本日记。”
马肖肖探着头瞥见三个本子，诧异地说道。
李阿图表示十分无语：“你这个记性啊，我都不想说那你了。”
“可以打开看吗？
肖肖？”
李阿图问道。
“可以。”
马肖肖爽快答应，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支支吾吾地说：“嗯......就是......没事，看吧。”
李阿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编号一的日记本，随便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些许空的地方还配了马肖肖画的小插图。
“2016年7月17日。
天气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