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为了拿到巨额奖金,叶晓以游戏玩家的身份进入了虚拟世界。游戏中的故事发生在未央城,围绕着主角凤池,反派凤原展开,叶晓的任务就是接近反派,阻止他的阴谋,并且扶持主角登上城主之位。来到游戏世界后,她接连遭遇挫折,不仅任务失败了,还被迫绑定在凤原身边,每天苟且偷生,随时可能丧命……
主角:叶晓,凤原 更新:2022-07-16 0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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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晓,凤原的女频言情小说《亲爱的大反派》,由网络作家“空舟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拿到巨额奖金,叶晓以游戏玩家的身份进入了虚拟世界。游戏中的故事发生在未央城,围绕着主角凤池,反派凤原展开,叶晓的任务就是接近反派,阻止他的阴谋,并且扶持主角登上城主之位。来到游戏世界后,她接连遭遇挫折,不仅任务失败了,还被迫绑定在凤原身边,每天苟且偷生,随时可能丧命……
“我又死了。”
这是那位做自媒体的朋友第N次“骚扰”叶晓了。
“亏你还是个做吐槽视频的大V博主,几千万的粉丝!就这点本事?”手机语音开着放在一边,叶晓躺在床上敷着面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不擅长通关挑战,却非要斥巨资买个游戏本体验,真不知她怎么想的。
那位朋友委屈巴巴地辩解:“我做的是影视吐槽,又不是游戏解说,哪像你似的。”
话说到这里,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那位朋友欢快又直接地说:“我想让你帮我通关。”
“没空。”叶晓拒绝得也十分干脆果断。
“……”手机对面静默了几秒钟,“通关奖金我们五五分。”
“二八,你二,我八。”
“真够黑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成交。嘿嘿。”那位朋友十分殷切的说。隔着屏幕叶晓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狗腿的笑容。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也不与她计较了。
“什么时候寄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游戏本二十四小时内直达叶晓的卧室。
还是个轻玄幻的类型。叶晓挑了挑眉。
或许是当初那位朋友对自己的游戏技术颇为自信,竟然将游戏说明看也不看就撇到一边去了,以致于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了,只能凭借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这个游戏大体上来说就是大反派踩着亲人和四大家族的鲜血走上城主之位。你的任务是阻止大反派黑化,然后帮助主角登上城主之位。”
叶晓一边加载游戏,一边问:“你攻略到哪里挂掉的?”
对方沉默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开头挂掉的。”
“怎么死的?”
“嗯……不清楚。”
叶晓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一眼手机,耐着性子又问:“那你觉得谁的嫌疑比较大?”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句让叶晓想当场暴打她一顿的话:“我还没见到人呢。”
行吧,就这样吧。叶晓对她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还没见到人就挂了,要么是她太菜,要么是游戏太难。现在看来或许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叶晓将游戏本连接游戏舱。游戏舱是VR游戏的高配装置,外形酷似胶囊,游戏玩家进入游戏舱后就能够通过脑电波进入游戏世界,正常肉体会有的感觉在游戏中也一应俱全。通关自不必说。但如果在游戏中死亡,那么玩家就会从游戏舱中醒来,同时也意味着本次游戏通关失败。
游戏舱门缓缓关闭,叶晓逐渐进入游戏。
系统公告:“请选择您的装备。”
面前陡然出现一排法器在虚空中轻微的上下浮动,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叶晓左右打量一番,真是各式各样的装备应有尽有。她的目光落到一个花里胡哨的绸缎上,笑着自言自语说:“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选了这个。”
她说着摇摇头,将目光移向了别的武器上。经过一番权衡思考,她还是坚持“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原则,选了一把与游戏风格格格不入的手铳。手铳通体乌黑,泛着金属独有的冷冽光芒,只是在造型上增加了国风设计,左右一龙一凤交替缠绕,静下心来隐隐还能听到凤鸣龙啸。叶晓仔细看了看,道具说明上写着这把枪的子弹不限量,但威力会随着玩家的能力不同而有所浮动。
她握着手铳比划了两下,笑着说:“我现在有些期待了。”
“正在进入游戏,请玩家做好准备。”随着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又消散,一股浓雾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很快便将她吞没。
叶晓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也没有了知觉,只是一阵的工夫便闻到一股呛鼻子的烟味儿。再一睁眼,浓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说它熟悉是因为她经常打游戏,这些古风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说它陌生则是因为,面前这些人的眼神,冰冷又狂热,叫人见之便不寒而栗。
她动了两下,感觉身体被束缚,低头一瞧,自己被绑在高台上三米多高的木桩上。高台周围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柴、树枝,还有十几个青壮年面无表情的举着火把围了高台一圈。青壮年身后是一群前来围观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刚开局就要被烧死,真刺激。叶晓心里琢磨着,被绑在身后的手悄悄活动了两下,将手铳凭空捏在手里。
高台对面是一个草棚,草棚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广袖长衫的男子。这男子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发髻整齐的束在头顶,看起来像是他们这里管事的。叶晓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冲出去挟天子以令诸侯。
百姓们看到她醒了,纷纷惊呼。而这呼声传到了男子的耳朵里,惊得他顿时回过头来。叶晓这才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这男子生得眉清目秀,极为秀气,但方才他转身看见她的一刹那,眼神里闪过了些许闪躲之意,倒使得他的面容之中隐约掺着些狡猾。叶晓一眼便看出,这人肯定有猫腻。
男子很快恢复镇定,高高抬起手来。高台周围的青年们看到他的指令,立刻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柴火中。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火焰顿时窜出了一人多高,吓得叶晓险些擦枪走火。
台下的百姓纷纷跪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呼喊些什么。叶晓未及仔细倾听,只是大体知道是祈祷平安之类的。烧活人祈祷平安?那就只有祭祀仪式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一笑:怎么每次游戏都会被祭天,难道我是火命吗?
火焰越燃越盛,浓烟滚滚。不是烧烤就是烟熏。这时一片阴影投射下来,叶晓抬头望去。一只硕大无比的长嘴鸟朝着高台方向俯冲下来。百姓看到这一幕,嘴里直呼“妖兽”,纷纷惊慌逃窜,眨眼间便一哄而散。
叶晓用手铳把手内嵌的匕首割开绳子,朝着火墙处开了几枪,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从中与火苗擦身而过。她刚逃离,火圈便重新合为一体。
长嘴鸟一个俯冲,在高台处做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重新冲上云霄。它巨大的翅膀扇动带来一阵狂风,扑灭了火焰也将叶晓卷起来甩出去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晓感觉喉咙一阵腥甜,怕是摔出内伤了。
“要不要开场就这么刺激!”
那长袍广袖的白衣男子一看长嘴鸟这么厉害,顿时没了气焰,快手快脚地跑路了。
叶晓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掠过,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倍感无语。她自顾自的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渍,愤愤不平地说:“什么人啊,扶都不扶我一把!”
空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她抬头望去,刚才那个遮天似的长嘴鸟此时在天空中只一个指甲便能盖住它的身影。除了它之外,天上还有一只通体黝黑的鸑鷟。鸑鷟背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只是距离太远,叶晓看不分明。
长嘴鸟受了重伤,从空中坠落。眼看着就要砸在地上,鸑鷟背上那人不知使了什么神通,只见一道紫光闪过,长嘴鸟的身体便凭空消失不见。鸑鷟也毫不恋战地扭头飞走了。
叶晓看得目瞪口呆,还是胸膛里的血气翻涌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走一步停三步地往人烟处挪动。
天上时不时地有几只巨鸟飞过,均是通体火红,再无一只如同方才见到的鸑鷟模样。叶晓用土抹了脸,作乞丐状,免得叫人认出自己来。她找了户人家讨来一碗水和一块说不上什么做的干粮,寥做充饥。正吃着,只听见天上传来一阵鸟鸣,又有一只异样的大鸟消失了,看样子那些人是在捕捉大鸟。
叶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在空中肆意的施展法术,待鸟兽被收服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头问施舍她的好心人:“阿婆,那天上在做什么啊?”
阿婆靠着篱笆墙坐着,听到她问,便回答说:“那是城主府在抓妖兽。”
“城主府为什么要抓妖兽啊?”叶晓送了一口水,又问。
阿婆说:“妖兽害人嘞!要吃人呐!”
“哦。”叶晓微微点头,忽然想起游戏公告上写的人物简介,这次的攻略对象凤原就是城主府的人。于是她咽下最后一口干粮,问,“阿婆,请问城主府怎么走啊?”
阿婆向一个方向指了指,说:“绕过那片树林,往北直走。”
叶晓将搪瓷碗递还阿婆,拍了拍手上的干粮渣子,向她拱手施了一礼,恭恭敬敬道谢:“多谢阿婆。”
阿婆接过搪瓷碗没说话,只是慈祥的笑着,仍旧倚着篱笆墙。
叶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瞧见前面围了一圈人。根据多年的游戏经验,其中必定有关键的信息。于是她也挤了进去想要一探究竟。
百姓围了一圈,正中间是那个广袖长袍的白衣男子。他双眼紧闭,双手握拳在空中毫无规律的挥舞。同时又摇头晃脑,叽哩哇啦地念叨着人鬼都莫之能懂的奇怪咒语。咒语一听,他豁的一下睁开眼睛,一只白色的鸽子便从紧握的手中探出了一个脑袋。人群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一片。
一个脸上带着泪痕的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接过白鸽,欢快的说:“鸽子活了,谢谢神仙。”
男子毫不谦虚的享受着被人称为“神仙”的殊荣,大言不惭的说:“举手之劳而已。”
叶晓在心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一个魔术而已,至不至于这么神乎其神?
她刚才分明看见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袖口处做了手脚。什么神仙,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想到这里,又想起刚刚自己差点被烧死,说不准还是他搞的鬼。
正想到这里便有人问起这事:“活神仙,刚才那妖兽打断了祭祀,天神不会怪罪我们吧?”
男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大家放心,我已经将祭品送到天上,天神已经收到,不会与尔等为难。”
人群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
“是啊,怪不得我刚才回去都没看到那女子的影子,原来是被活神仙送给天神了。您可真是活神仙啊。”
众人对他感恩戴德。男子也都一一照单全收了。正得意之时,忽然瞥见人群中站得笔直,神情挑衅的乞丐。两人四目相对,男子立马认出了她,额头上顷刻间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顿时心虚起来。
叶晓气喘吁吁地扶着树干歇息,刚才吃的那一块难以下咽的干粮所带来的能量早就消耗光了。此时她又累又饿又恨。本想逮到那个男子问问情况,谁知道还不等自己靠近,那人就撒腿便跑,好像后面有活鬼追他似的。她靠着树干歇了几口气,左右打量,周围一望无际都是树,方才只顾着追他来着,也不知道这是跑到哪里来了。
叶晓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原地不动,从树上打几个果子下来充饥,恢复体力。
这林子里的果子外形奇特,色味不同凡响,也不知会否有毒。人饿极了是顾不上这许多的,叶晓还想着擦擦果子,看看双手比果子还脏便打消了这念头,抓了片叶子胡乱擦了一通便大口咀嚼起来。
几个果子下肚,还真有些许饱腹感。叶晓觉得这果子味道甘美,便又摘了几个拿在手里闲着没事就啃两口解渴。正当她坐在树下百无聊赖之际,白衣男子像一阵风似的从眼前“刮”了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脚下地面微微颤动,甚至有明显的剧烈倾向。
“不好!”她像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朝男子来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树冠剧烈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冲了过来。
叶晓拔腿就跑,竟然赶上了男子。
“喂,那是什么东西?”她边跑边问。
男子满脸惊慌失措,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兽、潮。”
虽然不知道兽潮在这游戏里是个什么设定,但瞧他的模样应该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此刻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才是上策。两人一路再无二话,却不约而同地往林子外跑去。好不容易跑出树林,甩掉暴动的妖兽,这才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男子靠着树干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叶晓掏出方才摘下来藏在身上的果子,大嚼了几口,流逝的体力便恢复了大半。抬头看见男子投来的渴望的目光,她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又看了看他,将手在面前晃了晃,说:“你也想吃?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便给你。”
男子盯着她手中的果子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几下却心下一横,将头扭了过去,颇有一副“贫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骨气。他正倔强之时,忽然觉得下颌骨处一阵冰凉,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他微微扭头一瞧,三魂吓掉了七魄,只见对面这个脏兮兮的女娃拿着一只品阶极高的灵器抵着自己的下巴,他认出来方才她就是用这个从猛烈的火墙中硬生生地打开一个缺口逃了出来。若非亲眼所见,他是断断不信还有这样的灵器存在,眼下这东西就抵着自己的下巴,他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也会像火墙一样被开一个窟窿。
他哆哆嗦嗦的说:“这位女仙,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仙,还请女仙饶命。”
叶晓对他惊恐的态度表示十分满意,将手铳撤了回来,别在腰间。
男子这才松了口气,不断轻轻的抚摸胸膛。
“我叫叶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司清。木子李,司南的司,寒素清白的清。”
叶晓点点头,向树林里面努努嘴,又问:“那个兽潮是怎么回事?”
李司清回答说:“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就是一群妖兽暴动,这事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它们也不能出这片林子。只是要跑得快些,别被它们撵上,否则就只能……”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十分痛苦的鬼脸。
原来是这样。叶晓点了点头,又问:“你知道城主府怎么走吗?”
“女仙要去城主府?”李司清指着前面一条路说,“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有城池,进去里面最富丽堂皇的府邸就是了。”
叶晓说:“带路吧。”
“啊?我带路?”李司清面露难色。
叶晓半调侃似的问:“怎么,给我带路委屈你了?”
李司清搓搓手,说:“女仙,我是个凡夫俗子,说到底也是要糊口的,您看……”
“明白。”叶晓从怀里掏出果子塞到他手中,说,“这个你先吃着,剩下的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你。”
李司清看看不情不愿地躺在掌心的果子,沉默两秒,说:“女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叶晓才不惯他的毛病,将手摁在腰间的手铳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李司清将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忙换上一副假笑,说:“没什么,没什么。”
叶晓也笑着说:“带路吧。”
“好嘞。”李司清在前面带路的时候便三口两口地把果子吃了,恢复了些许体力,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另一边,一队人马拔山倒树而来,所过之处不留一只妖兽。一张张罗网从赤甲军的手腕处精准弹出,扣住一个又一个企图逃跑的妖兽。几个小兵从四面八方跑来向为首的将军报告:“大将军,我们四处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大司农的踪迹。”
“接着找。”
狰狞面具下传出了与之格格不入的女子的声音。但所有赤甲军却并没有因此而对她有所轻慢,反而对她言听计从,令出必行。
正在此时,天空上忽然传来鸟鸣和人的哀嚎。他们抬头望去,一个人被鸟妖叼在嘴里,四仰八叉的舞动手脚,不住地向他们求救。
“大将军,那是大司农!”副将驱马上前两步说。
大将军没有说话,拉弓搭箭瞄准鸟妖,一箭射出。箭矢带着凌厉的气势贯穿长虹,从鸟妖的左眼射了进去,穿透了右眼,一支羽箭横穿鸟头,疼得鸟妖惨叫一声从半空直挺挺地坠落下来。
大司农也从天而落。忽然后背一软,伸手在身下摸了一把,触手可及的是软软的羽毛。他急忙坐起身来,是朱雀接住了他。大将军就站在朱雀的背上,离他不远,透着面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大司农目光灼灼,有许多话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能呆呆地说了句:“阿诡将军,多谢。”
朱诡冷冷的说:“这次算你走运。赤甲军围剿妖兽恰好路过。”
大司农连连称是,缓缓站起身来,一不留神踉跄了一下。
朱诡瞧他衣裳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多有伤痕,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话。她调整语气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好奇:“你到这里做什么?”
大司农冲她淡淡一笑,说:“这是秘密。”
朱诡见他不肯相告,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下去。
朱雀落地,化作朱诡手指上的戒指。
鸟妖比在天上的时候看起来大多了,一对翅膀扇动起来仿佛能将人扇到天上。此刻,眼睛的剧痛使鸟妖无比的暴躁,亏得赤甲军给它打了十几支麻醉剂,这才没让它肆意疯狂。
副将见他们二人平安归来,连忙上前问:“大将军,这鸟妖如何处理?”
朱诡轻飘飘的说:“通知慎刑司。”
“慎刑司”取“重信慎行,洒心自新”之意,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在场的人都心有灵犀的沉默半秒,不约而同地为这只鸟妖感到悲哀。副将看了一眼大司农,心想:大将军心里还是在意大司农的。要不然也不会把鸟妖送到那儿去。唉,你这鸟妖,叼谁不好,非得叼他。
可惜鸟妖看不到他悲天悯人的表情。
鸟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叶晓想不注意都难。他们二人驻足远望,看见一队穿着血红色盔甲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沿着远处的山脊往行军。
叶晓问:“他们是什么人?”
李司清吊着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站在她身旁。根据一路上的观察,这个女子除了有一把厉害的灵器之外,什么都不会,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于是他也不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模样,而是逐渐露出了不拘小节的本来面目。听见叶晓的问题,他回答说:“那是赤甲军。专门打妖兽的。”
只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的工夫,赤甲军就已经消失无踪了。叶晓原本想要跟着他们的计划还没等发芽就被闷死在心田里了。
“妖兽……是因为吃人吗?”叶晓问。
李司清吐掉草叶,幽幽的说:“也不单单是因为吃人。主要是百姓慌不择路,开始祭拜妖兽,以妖为神,这才是最可怕的。”
叶晓想起村民的话,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要烧死我?”
李司清吓得自己绊了自己一脚,略带惊恐的瞪大眼睛说:“女仙,咱们不带秋后算账的。”
叶晓淡淡的说:“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李司清将信将疑的说:“未央城很长时间没有下雨,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叶晓无奈打断他的危险发言:“不许耸人听闻,说重点。”
李司清尴尬的笑了笑,说:“重点就是百姓要祭天祈求神灵护佑,可是又找不到祭品,正好我捡到了你。你昏迷不醒,几天几夜水米不进,我觉得你活不成了,倒不如趁着你还有口气,救救百姓才是真的。”
他边说边觑着叶晓的神色,虽然对方不露声色,但他却因为心虚,越说声音越小。
“说完了?”叶晓问。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嗯,完了。”
“说完就上路吧。”
“啊?!”这话宛若晴空霹雳,惊得李司清三魂没了七魄,呆呆地站在原地。
叶晓噗嗤一笑,解释说:“跟你开玩笑的。头前带路吧。”
李司清回过神来,仿佛体内的血液这才重新流转起来。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司清总是疑心她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毕竟她差点死在自己手上。但碍于她的灵器,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等到了一个机会。
李司清跑了。
叶晓并没有在意。
他不是她要找的人,跑就跑了吧,只是少了一个带路的人,去主城就得自己动脑子看路,有点累罢了。
叶晓走了一整天,又累又困。树林里有妖兽,于是她便在外围寻了一棵大树靠着休息。正梦见目标人物的背影,马上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的时候,一声惨叫直接击碎了她的美梦。吓得她满头虚汗,下意识握住手铳,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眼见着周围没了动静,想是那人已经被妖兽饱餐一顿了,叶晓便又躺了回去,不去做那些无用功。可她刚一躺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不是人的叫声,而是动物的吼叫,而且声音比上一次离着更近了一些。
叶晓睡意全无,爬到树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果不其然,李司清浑身染着鲜血踉踉跄跄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条水碗粗细的白底黑纹的斑花大蟒。这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右侧上颚露出一枚冒着寒光的尖锐獠牙,但左边却血迹斑斑、空空如也,十分不协调。叶晓估摸着方才那声惨叫应该是李司清打掉了它的牙。
可是蟒蛇也会叫吗?刚才那声音那么粗犷……
似乎是为了印证叶晓的猜想,斑花大蟒一击打空,瞬间焦躁不安起来,大吼一声朝着李司清的背影冲了过去,一路上横冲直撞地折了许多树木。
叶晓所在的树,树干十分粗壮,但多少也受到些波及,颤动了几下。她不由得紧张地抱紧了树干。
李司清逃命不及,仓皇之中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斑花大蟒就趁着这眨眼的工夫一下子窜到他面前,张着大嘴露出仅剩的一颗獠牙,要将他生吞入腹。
叶晓瞄准斑花大蟒的头。都说打蛇打七寸,可是这七寸在哪儿呢?她不知道,不过也没关系,干就完了。于是她连发几枪,将斑花大蟒的蛇头打了个血肉模糊。那大蟒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李司清瘫在地上惊魂未定,浑身上下后知后觉的不停颤抖。
叶晓从树上爬下来,缓步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李司清顺着眼前这只脏兮兮的手掌向上看去,看见那张脸,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将斑花大蟒的尸体搬到树林外面,架起火堆。李司清把斑花大蟒的肉剔出来,用树枝串了起来放在火上烤熟,递给叶晓。
叶晓没有接,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司清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知所措。
叶晓不为难他,接过了蟒肉烤串。
两人安静的吃了一阵儿,李司清心里装着事,总觉着食不知味。他按耐不住,开口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叶晓专心吃着烤肉,忙里偷闲回了一句:“你要是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又如何?比起咄咄逼人得来的假话,我更喜欢顺其自然而来的真话。”
李司清沉默了一两秒,忽然将肉串放到一旁,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向她道了个歉:“女仙,我错了。”
叶晓“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李司清以为她还没有原谅自己,于是又说:“我不该自作主张地将女仙送上祭台,也不该在妖兽来袭的时候只顾自己逃命,更不该在果子上下迷药。总之千般万般都是我的错,请女仙原谅。”
叶晓咽下最大的一块烤肉,长舒一口气,说:“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欠我这么多债。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亏欠我这么多,而我又救了你的命,你说说看,你该如何还债报恩?”
火苗映衬得李司清的脸忽明忽暗,半晌,他微微点头,似是同自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扑通一下跪在叶晓面前。这一下可让叶晓心中一惊,一口烤肉停滞在口中,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不等叶晓反应过来,李司清便神情严肃的开口说:“女仙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愿拜女仙为师,一生一世侍奉女仙左右。”
叶晓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咽下那块尴尬的烤肉了。她暗自松了口气:好家伙,我还以为要以身相许呢!吓我一跳。
她没有回话,李司清就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半晌,她终于吃完了那串蟒肉,摆弄着空树枝,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所以就来报仇了?”
看她态度冷淡,李司清心里忐忑不安。正当他在心中酝酿着如何“狡辩”一番的时候,叶晓又说:“不过我这人命硬,管你是报恩还是报仇,通通来者不拒。你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得到叶晓的允许,李司清仿佛得了圣旨一般,一路上对她更加殷勤的嘘寒问暖。
没过几天,两人便来到了主城门外。
主城门大开,但把守森严。城墙上下里里外外均有重兵把守。与之前看到的赤甲军不同,城门的守卫全身黑色打扮,甲胄在阳光下泛着沉默的光泽。
城门洞开,来往行人各分两队,左出右进。城门墙壁厚实,门前有两人站岗,门后又有两人站岗,中间有两人手拿一个长条形物件,一个一个扫视来往行人的身前身后。叶晓看了半天,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行人有条不紊的进出,原本相安无事。突然间,拿长条形的物件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整个城门的内壁也都泛起了象征着危险的红光。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守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四名守卫分四个方向向那人撒出了罗网。正当那人被困住动弹不得之时,手拿长条形物件的守卫一刀刺了过去,那人便瞬间没了动静,下一刻便褪了人形,打回原形。叶晓离得远,未曾看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大概看得是个四脚的陆地动物。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东西死了,危机解除,长条形物件安静下来,城墙内壁的红光也逐渐暗淡直至消失。人群由方才异象发生时的惊慌失措,不多时就恢复了常态,继续有条不紊的进出着。
叶晓悄悄的问:“那是什么情况?”
李司清回答说:“经常有妖兽化作人形混入主城,危害百姓。我听说前些日子城主府在城里各处安装了一个能识别妖兽的东西,不过没能亲眼见识,想来该是这个了。”
叶晓恍然大悟,心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是安检嘛!看来这游戏的设计师是个出差狗啊。
两人顺利通过城门检测进入城中。
城内景色与城外大不相同,人声鼎沸,喧闹非常,一脉浓郁的烟火气扑鼻而来。
叶晓好奇地四处打量,走过了大半条街忽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遥望来时路。
李司清从进城开始就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发觉身后没声音时,回头一看,瞧见她站在原地向后观望,于是退了回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于是便问:“你在看什么?”
叶晓指着路边葱葱郁郁的绿色叶子问:“那个……是菜吗?”
李司清眨了眨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他解释说:“自从妖兽暴动以后,我们能耕种的土地就大幅减少,所以很多人都会在自家院中种些蔬果贴补家用。路边的这些是大司农组织人种的。要是有人遇到困难,只管采去活命,分文不取。”
叶晓忽然想起自家楼上的大爷每天早上都要出去遛鸡,还定时给阳台上的丝瓜施农家肥。后来整个小区都变成了农家乐。有一次她出差一个月,一回来就看到那丝瓜藤伸进了她家里爬满了整个阳台,还结了瓜。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后来那位大爷倒是亲自登门道歉,态度极为诚恳。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是他带了满满一口袋的丝瓜当做赔礼,害得她吃了整整半年,吃得她都快成丝瓜了。现在想来,倒是蛮好笑的。
还不等她笑出来,身后骤然炸开了锅。人们乱哄哄地朝一个方向涌去。
“走。”叶晓怕他们被人群冲散,于是紧紧拉住李司清的手腕挤进闹哄哄的人群中。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吃瓜前线,落水的女子已经被热心群众救了上来。女子把水吐出来以后便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她非但没有对救她的人表示感谢,反而还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为何要救我!我无端受此奇耻大辱,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这可是个足以登热搜榜首的恶性事件啊!
刹那间,无数恶霸与弱女子的负面事故一齐涌上叶晓的脑海。
这时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急吼吼的挤了进来,见女子被救便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劝慰说:“我的小姑奶奶,不就是被说了两句吗,你何苦这般烈性子?他是谁,你又是谁?权当是走路被恶犬咬道了。”
女子心中的委屈伴着泪水涌了上来,喊了句“妈妈”便趴在女人的肩膀上哭泣。
这一幕,不光是叶晓一头雾水,李司清和其他围观群众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人便问:“徐妈妈,这是怎么了?”
徐妈妈一边安抚哭泣得不能自已的女子,一边回他说:“怎么了?还不是那位爷,点了我家的姑娘还说我家姑娘丑。我家牡丹气不过,只不过与他理论几句,却不曾想被他从头到脚羞辱了一通,这孩子哪受得了这个,一气之下就投了水。”
这位叫牡丹的女子哭到伤心处忽然抽泣了一下晕了过去。
“牡丹!”徐妈妈惊慌失措,努力的支撑着她不至于栽倒于地上。
“快送医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便有人上来抬的抬,引路的引路,将人送走了。围观群众便也一哄而散。
叶晓眼睁睁地看着人聚人散,热闹转为平静,略显无所适从。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问:“刚刚她说的‘那位爷’是谁?听起来挺流氓的。”
李司清对此感到平平无奇,随口答道:“还能有谁。城主家的大公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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