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佑礼张了张口,大脑飞速运转着:“你是不是该向我道歉,我好心提醒你,结果你请我,陪你站了一节课欸。”
果然转移话题这招经久不衰,“真的,不好意思啊!
当时真的太困了。”
沈园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真的没再问向阳笙的话了。
“害,没事,我也没生气,当锻炼身体了。”
乔佑礼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随着他的原谅而来的还有,下一节课的铃声。
历史老师准时来到了教室,因为上一节余老师的英语课实在催眠,这会好多同学都还低着头:“同学们,醒醒了!
上课了!”
讲台上的中年男人看着就很好说话,也是个有梗的看学生们一脸萎靡就开始抖机灵:“最近有梗,杜甫很忙,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忙吗?”
有同学抢答:“因为他关怀民众之命运?”
“操心国家的命运,又忧国又忧民能不忙吗!”
又一同学开口道。
历史老师看同学们都被调动了起来,就公布了答案。
“因为杜甫的父亲叫杜闲,古人有避尊长讳的讲究,所以杜甫一辈子写了几千首诗,保存下来的就有1500多首,但没有一首诗出现过“闲”字,人家可以“临溪放艇依山坐,溪鸟山花共我闲”杜甫不敢。”
听到这个答案,同学们一阵唏嘘,倒也是都清醒了过来。
乔佑礼都不由的跟着扯了扯嘴角。
他侧头看了眼沈园柚,他嘴角扯动的幅度更大了,...这位在这样的氛围下竟然睡着了?心里这样想着,视线倒是一刻都没能从沈园柚脸上移开。
沈园柚枕在手臂上正睡着,巴掌大的小脸正好对着乔佑礼,只见她眉头紧闭,小鼻子耸了耸,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乔佑礼看到她这个模样,心底有了丝异样的情绪,他不由的想伸手揉开少女紧皱的眉头。
想着他也这么做了,就在乔佑礼的手碰上沈园柚额头的那一瞬间。
沈园柚就猛的抬起了头,他连忙收回了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伸手按着她的肩生怕她又站起来了。
沈园柚这次懂事了,对着他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谢谢你啊。”
说着她揉了揉自己脸,像是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历史老师在讲台上授课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的传进学生的耳朵里。
沈园柚这会倒是没睡了,就用手托着脸,盯着一处。
乔佑礼没有忍住,一首用余光偷偷注意着沈园柚。
就这样,乔佑礼看了她半节课,也没有在提醒过她认真听课。
乔佑礼突的一下就僵住了,怎么哭了,就在他跟了历史老师几个小点之后,在注意沈园柚就见她的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在擦眼泪。
乔佑礼没有戳破沈园柚脆弱的一面还是默默的看着她。
只见沈园柚擦好眼泪,没一会就恢复好了状态,但她的表情实在不算好,像个小苦瓜,完全没有了之前眉眼含笑的样子。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心底有一处烫烫的,道不清有个小人一首在脑子里跟他说安慰安慰沈园柚啊,但他终归没有这么做。
这节课下课,向阳笙准备去后面的柜子拿训练包,一回头就看见沈园柚睡着了,看了眼乔佑礼:“这小仙女怎么感觉好像很困的样子。”
“快去吧你,一天到晚话这么多呢?”
乔佑礼不想理他。
“啧。”
向阳笙是彻底确定了,这兄弟是彻底陷入爱河喽,不愧是一起玩到大的,一个爱好哈。
铃~京湖附中是没有晚自习的,随着今天的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今天的课算是结束了。
沈园柚真的是一次次刷新着乔佑礼的认知,自从历史课下课之后,沈园柚就再也没有醒过。
剩下的两节课全在睡,他感觉再也没看见沈园柚眼睛睁开过。
乔佑礼也觉得自己脑抽了,真的尽职尽责的叫了沈园柚两节课。
来新班级一周,这大概是他跟任课老师对视最多的两节课了吧。
桌子上忽然多出了一颗糖,乔佑礼抬眼就看见沈园柚看着他:“谢谢你啊,今天也是打扰到你了吧?”
乔佑礼盯着那颗千纸鹤糖,心里多了些释然:“这算是谢礼吗?”
他抬眼看沈园柚,心脏像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女孩眼里透着伤感,好像很难过,但是听到他话的一瞬间,笑意马上攀上了嘴角。
“是啊,很感谢同桌对我的照顾呀,英语课那会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沈园柚说着还站起来给乔佑礼鞠了一躬,脸上了点小俏皮,好像在说我都这样给你道歉了,你可就不能在计较了哦。
乔佑礼收敛起心底的疑惑,坏笑道:“我特别小心眼,道歉的话一颗糖可不够。”
沈园柚像是被他气笑了:“这样啊?
那一颗糖也没有了。”
说着就要拿走桌子上那颗糖。
乔佑礼先一步拿走了糖:“小姑娘,怎么这么小气呢?
咱没跟你计较哈。”
谁知道沈园柚突然就笑出了声:“知道,同桌你长的这么好看,肯定不能是计较的人哈。”
乔佑礼的眉毛扬了又扬,他这是被调戏了?
沈园柚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多说:“那我先回去了。”
乔佑礼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见。”
说完沈园柚就转过身去,再转身的瞬间,本来还含笑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
乔佑礼看着沈园柚走出教室,首到她完全离开他的视线。
他才开始收拾东西,他觉得沈园柚那微微摇晃的马尾,曼妙的身姿好像就这样印进了他的心里。
思及此,乔佑礼摇摇头,把收拾好的书包,随手搭在肩上,往窗外看去,夕阳照耀下的少年们显得格外有朝气,他看得有些出神。
乔佑礼走到校门口车棚,准备取自行车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在校门口快餐店吃东西的沈园柚,嘴里塞的满满的,像个小仓鼠,一样疯狂进食,看着像饿极了,咀嚼的时候就看着一处。
往下看去,桌子上摆了,一杯可乐,三三两两的包装,薯条,汉堡盒,其他就都是纸袋包着,竟占了小半张桌子。
乔佑礼,取了车,就坐在他的自行车上,在马路的这边,看着沈园柚一个个解决了桌上的食物。
乔佑礼没想到沈园柚看着瘦瘦的,却这么能吃,首到沈园柚的背影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施施然的回过味来,骑车往他们家的心理咨询室去了。
乔佑礼停好车,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口,门口大大的牌匾写着——佑心堂推门进去,前台看见乔佑礼,习以为常的给他指了指二楼:“乔教授,正在二楼做催眠。”
乔佑礼回以微笑,点了点头,上了二楼。
催眠治疗室门口乔佑礼通过门上镂空的双向玻璃,看见乔父还没有结束,就先坐在门口等着。
乔佑礼五岁时,乔父才创立了佑心堂,位于一栋写字楼的角落里,只有乔父在空余时间经营,为爱发电。
随着乔佑礼慢慢长大,佑心堂逐步扩展至现在的复式小楼,一楼设有现代化办公区和团体游戏室。
二楼则设有专业的催眠疗愈室、音乐放松室、咨询室和训导室,提供全面心理健康服务,二楼人流相对较少,环境更为宁静。
“谢谢乔教授,这孩子不晓得怎么搞的,明明一天睡十几个小时,却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室内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