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那废物就算想不开,也不能跳河吧?”
“堂堂丞相嫡女,居然和奴仆有染,换做谁都没脸再活着了!”
“这个草包废物,白瞎那样好的出身,真是个没志气的,这下怕是要闹大喽!”
“……”
顾颜汐听着嘈杂的议论,浑身湿透,头上的凤冠霞帔沉甸甸的,一抬头,蓦然怔住。
她被闺蜜亲手推入滔滔江水之中,只怕要命丧九泉。
竟然没死?
周遭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比肩接踵,一流水的穿着古装,对她尖酸刻薄的指指点点,或愤怒,或嘲讽。
一顶红灿灿的喜轿引起了顾颜汐的注意,还有那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领头的是一匹血红悍马,马鞍上坐着一个身穿喜袍,身姿凛然的男子。
他正目光凶狠的怒瞪着自己,活像面对仇人一般。
人群中,窜出来一袭娇柔女子,跪在马下,惊慌失措中夹带着窃喜:“嫡姐无意冒犯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沈幕澜不悦的样子缓和了不少,低声道:“这样的残花败柳,岂配做太子妃?还不快让她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
顾颜汐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男人是在说她?
她虽然只是二流大学的学生,但也算是出身清洁的知识分子,竟被说成是残花败柳?
就在这时,顾颜汐忽感一阵头痛袭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涌入脑海。
顾颜汐,丞相唯一的嫡女,母亲是靖国公独女。
出身高贵的她,因母亲病重多年,从小到大,一直被镇压欺凌,被人看做是个草包废材。
数月前,太子登门求亲,原主本想着终于能远离这亲情冷漠的家宅,从此做个享福享乐的太子妃。
可谁知,大婚之日,半路冒出来个自称是丞相府的奴仆,哭爹喊娘的拦在喜轿前,说与她私下有情多年,原本说好一同私奔,却不想自己竟背信弃义的嫁给太子,还大喊着什么就算是死,也要与她长相厮守的话。
太子沈幕澜当场震怒,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原主不堪受辱,为证清白,冲出喜轿一头扎进护城河中。
丢下这么个烂摊子让她来接手,还真是头疼。
沈幕澜鄙夷的看着顾颜汐,一个身败名裂的破烂儿而已,居然还妄想嫁给他!
跪在地上的娇柔女子连连磕头:“此事的确是嫡姐不守妇道在先,臣女恳求太子殿下恕罪!”
顾颜汐定眼一瞧,这不正是她那惯会惺惺作态的庶妹,二夫人所生的顾颜卿吗?
顾颜汐冷冷的横了顾颜卿一眼,缓缓站起身来,一身湿透的血红嫁衣,发丝凌乱之下,触目惊心!
看热闹的百姓目瞪口呆,不知这草包要做什么,同时惊讶她顽强的生命力。
这都不死?
顾颜汐站在烈马前,阴冷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
沈幕澜咬紧贝齿,恼羞成怒,怒道:“还不快滚!”
侍卫们竖起手中长枪,逼近了顾颜汐,面露凶狠。
顾颜卿姊妹情深的劝道:“姐姐,您快跟妹妹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顾颜汐冷撇了一眼顾颜卿,心想来日方长,等回府之后,再和她好好算这笔账!
之后,顾颜汐面朝沈幕澜,不怒反笑,咬字清晰的说道:“沈幕澜,你与我的婚约尚未解除,现在让我滚,怕是没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