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叫酷,也不懂什么账号,我也不想开,我只想像现在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看看山,看看水,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还想看看他们口中的草原和沙漠。
有一天,我存够了2000块,加好了油准备再次启程,收留我的理发店老板娘突然叫住了我。
「田奶奶,我给您染个头发吧,就当是给你送别的礼物。」
粘稠的染发膏糊在头发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一个月以来,这个味道我闻到过无数次,它将黑的变成红的,黄的变成绿的,现在它将我的一头白发变成了黑色。
「这下不能叫田奶奶了,应该叫田阿姨才对,您瞧瞧,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老板娘的笑声爽朗而温和,我坐在理发椅上,无措地任老板娘摆布,有些不适应镜子里一头乌发的自己。
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了,等我想要看看自己时,我已经满头银发,皱纹满面,像是一张被剥下来的老树皮,连我自己都觉得嫌弃。
我又想起了赵亭玉的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只觉得心里悲怆万分,我错过了多好的岁月和年华啊。
「谢谢,我很喜欢。」
我侧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向老板娘再次告别,继续踏上了我的旅程。
路程转眼只剩一半,钱又一次花光,我留在一个镇子,给当地一家小饭馆打扫卫生。
日子过得松散而自在,每日望着天上的云变换形状成了我最爱的娱乐项目,前提是如果没有再次遇到丁敬山。
「妈!」
时隔四个月,我站在低矮的桌前弯腰擦着桌子,他坐在轮椅上,由儿子推着过来,我直起腰,他见到我黑发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便泪流满面。
08
「秀珍,秀珍。」
他激动地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同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指挥着儿子。
「快,高远,给你妈点一笼包子,韭菜馅的,你妈爱吃。」
儿子扶着轮椅递给他一张手帕,他也只是胡乱擦了擦,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好像稍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和饭馆老板说了声,然后将手里的抹布放下走到他的饭桌前:「有什么事,丁先生?」
我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冷漠疏离的语气显然刺激到了丁敬山,他的眼眶骤然放大。一副被打击的模样:「秀珍,我是敬山啊,你的丈夫啊。」
「已经不是了,丁先生,您儿子可以作证,离婚证也可以作证,我们已经离婚了。」
「妈!」这下连我的儿子也有些忍不了,「那您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要了吗?」
「你不是已经有新的母亲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三个月前,离婚证寄给我的那一天,里面还塞着一张全家福,五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上去温馨极了。
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
这句话显然不知道又刺激到丁敬山和他儿子哪根神经,父子俩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我听到儿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别提那个女人!弄坏了我爸的腿还卷走了一半的财产,真是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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