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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小说

余越越 著

游戏竞技连载

“嘭”的一声,林思月双膝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立时疼的她嚎叫起来。“都说了有石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林思棠摇摇头,伸手欲扶她,“好妹妹,快让姐姐看看,摔哪了,疼不疼?”林思月眼泪都出来了,下意识抓住林思棠的手,就在膝盖离开地方之时,林思棠手却猛得收回,她再次重心不稳,摔了下去。林思棠拿帕子擦了擦手,“不愿起来就算了,再跪着缓会儿吧。”林思月揉着膝盖,水珠挂了一脸,“林思棠,你是故意的。”“以往装的温良贤淑,端庄大方,而如今要离府了,就暴露了本来面目,故意折腾报复我,是不是?”林思棠都掠过她走了,又停了下来,“报复你?报复你什么,你不是一向最敬重喜欢我这个姐姐了吗,我为何要报复你?”林思月一哽,睁大眼睛看着林思棠,满是不可置信。那些话...

主角:林思棠姜玄祁   更新:2024-12-05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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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游戏竞技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小说》,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嘭”的一声,林思月双膝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立时疼的她嚎叫起来。“都说了有石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林思棠摇摇头,伸手欲扶她,“好妹妹,快让姐姐看看,摔哪了,疼不疼?”林思月眼泪都出来了,下意识抓住林思棠的手,就在膝盖离开地方之时,林思棠手却猛得收回,她再次重心不稳,摔了下去。林思棠拿帕子擦了擦手,“不愿起来就算了,再跪着缓会儿吧。”林思月揉着膝盖,水珠挂了一脸,“林思棠,你是故意的。”“以往装的温良贤淑,端庄大方,而如今要离府了,就暴露了本来面目,故意折腾报复我,是不是?”林思棠都掠过她走了,又停了下来,“报复你?报复你什么,你不是一向最敬重喜欢我这个姐姐了吗,我为何要报复你?”林思月一哽,睁大眼睛看着林思棠,满是不可置信。那些话...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小说》精彩片段

“嘭”的一声,林思月双膝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立时疼的她嚎叫起来。
“都说了有石头,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林思棠摇摇头,伸手欲扶她,“好妹妹,快让姐姐看看,摔哪了,疼不疼?”
林思月眼泪都出来了,下意识抓住林思棠的手,就在膝盖离开地方之时,林思棠手却猛得收回,她再次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林思棠拿帕子擦了擦手,“不愿起来就算了,再跪着缓会儿吧。”
林思月揉着膝盖,水珠挂了一脸,“林思棠,你是故意的。”
“以往装的温良贤淑,端庄大方,而如今要离府了,就暴露了本来面目,故意折腾报复我,是不是?”
林思棠都掠过她走了,又停了下来,“报复你?报复你什么,你不是一向最敬重喜欢我这个姐姐了吗,我为何要报复你?”
林思月一哽,睁大眼睛看着林思棠,满是不可置信。
那些话,都是曾经她对姜玄祁说的,为着博他好感,若是林思棠说她坏话,也能恰显其小人之心,鼠肚鸡肠。
“你…你什么时候知晓的?”
林思棠笑的无辜,“知晓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林思月面皮抖了抖,揉着膝盖站起了身,“既然都知,那你我之间,就不必装腔作势了。”
“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过是因着血缘,不得不唤一句姐姐妹妹,我是喜欢姜玄祁,很喜欢很喜欢。”
“林思棠,你我争锋了十数年,却都没能把对方怎么样,但这局,你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你恐不知,皇上虽是天子,却也要顾及悠悠众口,怎会夺臣之妻,其实,朝堂一开始定的人是我,可父亲疼我,不让我远嫁,主动进宫求皇上,才换成了你。”
林思月说完,一脸洋洋得意的看着林思棠,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不甘、痛苦、愤怒。
可…林思棠却一脸淡然,“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再不去告状,膝盖该消红了。”
林思月有丝挫败,气的咬牙切齿,“你都不会生气的吗?你是替我嫁哎,还有姜玄祁,也是我的了,你就一点都不愤怒吗?”
“傻子。”林思棠看神经一般看了林思月一眼,抬步离开。
“林思棠,你知不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死样子,整日装风轻云淡,虚伪至极。”林思月对着林思棠背影喊。
因为她有一个名门出身的生母,因为她是原配所出,因为林思棠的种种端方,更突显她的粗鄙与毛躁。
所以,她不喜欢这个温良贤淑,高贵典雅的姐姐。
……
一路上,知秋几次三番偷觑林思棠,最终忍不住问,“姑娘在老爷院里时,是不是就知晓您是替二姑娘的了?”
林思棠点点头。
知秋满腔不平,哭着说,“老爷太偏心了,姑娘一向聪慧,若是不愿嫁,定有千百个方法,您不该答应的。”
“傻丫头。”林思棠勉强笑了笑,“他偏心,可我终归欠他生养之恩,圣旨已下,岂容屡次更改,为人子,总是不能让林氏一族皆因我而遭难。”
那样的罪责与不孝恶名,她担不起!
“姑娘就是太善良了,那北王府男儿都乃武将,定都是粗鲁之辈,怎会懂如何善待姑娘,怎比姜公子温和雅致,太委屈姑娘了。”
此时,二人已回了春棠院,林思棠站在海棠树下,看着枝头上花攒锦簇,涩声呢喃,“姜玄祁虽好,却非良人。”

“没有,母妃对我很好,还送了她陪嫁玉镯为见面礼。”林思棠晃了晃手腕上玉镯。

刘婆子虽没见过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此玉镯质地清透,一眼就知是个好东西。

“姑娘人美嘴甜又聪慧,到哪都讨人欢喜。”

林思棠笑笑,偏头看了眼窗户上被阳光拉长的人影缓缓褪去,方淡了脸色,拉住刘婆子低问。

“方才我走后,可有别的什么人来?”

刘婆子想了想,“好像没有。”

“你在仔细想想,当真没有?”

刘婆子皱了皱眉,突然说,“好像有,是一个圆脸丫鬟,当时老奴正与知书换被褥,只不过她进来瞧了几眼就走了,什么都没说。”

林思棠松了手,脸色称不上不好,却也称不上好。

“怎么了夫人,可是那丫鬟有什么问题?”刘婆子紧张的问。

“没有。”林思棠摇了摇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理解。”

北王妃面上对她那么好,就已是难得,便是她,应当也会为了儿子和家,对自己设防戒备,她应当理解。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么善良仁爱的人都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偏她,竟有那么一刻觉得,在北王府里,或许可以卸下防备,当真是…天真又愚蠢。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知书进来一趟,我有事交代。”

刘婆子还有些不明所以,却直接被知秋拉走了,出了门知秋念叨。

“你跟着姑娘的时日不长,对姑娘不了解,但凡是姑娘不言不语,平静无波的时候,就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万不要问为什么,怎么了,姑娘让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

刘婆子闻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方才提及那丫鬟时,姑娘有些不对劲。”

姑娘面上虽没什么波澜,可那气韵却倏然冷了几分。

知秋摇了摇头,转身去寻了知书进屋。

知书进屋时,林思棠正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神情却有些飘忽。

“姑娘。”

“嗯。”林思棠丢开手,红唇紧抿了几下,“我有件事要你去做,此事…关乎我们以后安危,你素来稳重,万要小心为上,不可被任何人知晓,知秋她们也不成。”

知书闻言,脸都紧绷了些许,“是,奴婢一定小心谨慎,姑娘只管吩咐。”

“你来。”林思棠招手让知书上前,附耳对她低语了几句。

知秋眼睛逐渐睁大,带着不可置信与惊惶,“姑娘,万万不可!”

林思棠艰涩一笑,“知书,这北王府就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我就如溺水之人在湖中挣扎盘桓求生,再不曾抓住一根浮木之前,有了牵绊,只会将我们所有人都拖死在此,亦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可是姑娘,那药…伤身啊,若您长此以往服用,往后伤了根本,不能有孕了可如何是好?”知书哭着劝慰。

“若…北辰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自然不会再服药,若不是,不能有孕岂不是很好,不论风云如何变幻,我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有软肋,没有顾及!”

知书知晓,姑娘一向说一不二,见林思棠如此坚定,只能半跪下身子抱住林思棠哭泣。

“姑娘怎就那么命苦,都怪老爷偏心,若是嫁予了姜公子,又哪会有这些事。”

林思棠笑笑,将知书拉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们不曾走上那条路,所以总会以为那条路鲜花着锦。”

姜家,也并非一个好地方,比起在那里被磋磨,在琐事中与姜玄祁成为怨偶,如今在北王府中斗智斗勇,步步为营也不算差。


次日,天刚蒙蒙亮,院里院外就忙活了起来。

虽没有红绸,鼓乐,但其余该有的都不少,甚至比之更好。

刘婆子手执木篦给林思棠梳发,边说着吉祥话,“就算一切从简,该有的好兆头也不能少。”

林思棠笑笑,任她去了。

毕竟门外有小厮丫鬟时不时往里张望,不能让人觉得她不重视大婚。

“姑娘,瞧您眼下乌黑乌黑的,都影响您美貌了,奴婢都说了今日大婚要漂漂亮亮的,您非不听,夜半才睡。”

知夏上妆是一把好手,她这会儿噘着嘴嘟囔着,边给林思棠眼下遮上厚厚脂粉。

“你手艺那般好,这点瑕疵还不是轻而易举。”

林思棠笑笑,她哪里是不想睡,分明是忧虑太甚,难以入眠。

“奴婢是能遮住,可您晚上还是要洗掉的啊,洞房花烛夜,又是第一次见面,您顶着一双乌黑眼圈,让姑爷瞧着,岂不破坏兴致。”

“那就不洗,带着妆容睡觉。”

林思棠答的很是敷衍,根本毫不在意在北辰砚面前的形象。

他二人奉旨成婚,本就毫无情意,若能相敬如宾,就已是阿弥陀佛了。

知夏叹了一声,继续上妆,但她手艺确实不错,经她手一折腾,乌黑眼圈不仅一点都看不见,亦不显妆容厚重。

知书拿来了北王府送来的婚服,予林思棠换上。

林思棠抚摸了下婚服的料子,是上好的蜀锦,一日时间,能寻来如此特殊的婚服,那北二公子确实有几分能耐。

缟素成婚,她也是北凉头一份了吧。

“奴婢给姑娘穿上。”

知书,知春,红着眼展开婚服,却愣了一下,林思棠也被那婚服闪耀的白光刺了下眼睛。

婚服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它料子虽是白色,而上面花纹饰品却一点都不少,领口袖扣是用不大不小的东珠缝制,前襟垂下的流苏全是上好珍珠串成,个个拇指盖大小,莹润光泽,质地极佳。

连同上面的暗纹,都乃金线所绣,奢华远非礼部那件可比。

“北王府…真如传闻所言那般穷吗?”知秋不确定的说。

知书几人也惊叹一声,“姑娘,看来姑爷对您是极为上心的,如此衣物怕是要不少银子,竟也舍得。”

林思棠却以为,大婚已一切从简,若是北王府其他地方不做的好些,难免会被朝廷诟病,北辰砚应是顾及圣意吧。

毕竟他二人婚事牵扯太多,他做什么都会有所考量,与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关系不大。

知春,知书二人举着婚服,小心翼翼给林思棠穿上后,却齐齐傻了眼。

“怎会这般宽大?”

林思棠垂头看了看肩膀腹部宽出的部分,也很是无奈,“拿针线收一收吧。”

刘婆子忙去拿了笸箩。

知秋几人都有些不高兴,林思棠却脸色平静,有心吗?

但凡那北二公子打听一下她身量,或是从下人口中问上几句,都不会备下如此婚服。

都是做予旁人看的敷衍罢了,都莫当真,日子就不会难挨。

刘婆子针线不错,一刻钟不到就收好了衣服,表面上亦看不出丝毫。

几个丫鬟的好心情,因着这个小插曲而有些低落,林思棠却浑然不在意,坐在铜镜前反复看着镜中女子。

“其实,白色婚服也挺好看的,是不是?”她回头问几个丫鬟。

“是姑娘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林思棠摇了摇头,“人靠衣服马靠鞍,北二公子这件衣服很不错,就是头面不怎么搭,若是…”

若是能再成一次婚,她一定要换一套更漂亮的头面。

林思棠摇头晃走了脑中天马行空的想法,突然掩唇笑了起来。

那些少女怀春的心思,从她踏上青州之路起,就不该再有了。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二少夫人,花轿到了。”

知秋迅速拿了盖头给林思棠盖上,只是月白颜色,虽绣着暗纹,却也怎么看都有些不舒服。

林思棠拍了拍知秋手背,“都高兴一些,姑娘我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耸头耷脑的,多晦气!”

“是。”几人福了福身,齐齐扯出几抹笑来。

林思棠坐在屋中等着迎亲之人来请,只是她等了半晌,院中却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北王府没有派迎亲之人?

林思棠心中沉了沉。

若北王府在此等小节上予她难堪,一场没有娘家人的大婚,她就只能受着。

“知秋,去外面瞧瞧怎么回事,若是北王府的人忙,咱们就自己走出去。”

总不能一直待在屋中,误了吉时,后果她担待不起。

至于丢不丢人,身外之物,随时可弃。

也并非是她林思棠软弱可欺,只是北王府之忠义,为国民而付出的一切,让她连责怪都觉得自己品行不端。

她只是换位思考,便理解了北王府之痛,所有行为都乃情理之中。

只是她话音落下,知秋却无丝毫动作。

“知秋。”她又唤了一声,本想掀开盖头看一眼,却因一双倏然映入眼帘的如意云纹皂靴滞住。

皂靴十分宽大,一步步朝她走来,沉稳有力,林思棠视线上移,落在了那人衣摆上,是同她身上婚服一模一样的颜色,质地,花纹。

衣袂随那人行动间飘动,只此,林思棠脑海中就浮现了一身高八尺的玉树身姿。

北王府二公子,北辰砚!

他…竟亲自来迎亲了。

林思棠只看到那人身子往前倾斜几息,耳边旋即响起了男子低沉清悦的声音,“辰砚来晚了,劳夫人久等。”

“是…是我心急了。”林思棠只觉心都提了起来,有一瞬竟羞的想凿个洞躲起来。

方才那些话,他一定是听见了。

林思棠幽幽一叹,人心里怕不知怎么讥嘲她恨嫁呢。

“夫人,我们走吧。”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伸至眼前,林思棠握了握拳,抬手放在了男子掌心上,轻应了一声。

北辰砚冷淡的眸子温和几许,反手将女子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唇瓣浮上丝丝愉悦。

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满脸泪水鼻涕的小姑娘,哭着将一个肉饼子塞给他,她说,“这是我娘给我做的,可她已经不在了,看在你与我一样可怜的份上,就给你吃吧。”

红墙高瓦,他被困了一年又一年,食不果腹,而那个小姑娘,是那里唯一一个,对他露出善意的人。

那几年,他一直都想告诉那个小姑娘,那个肉饼子早就馊了,只可惜,直到后来回了青州,都没机会再遇上她。

不知如今长大了,她是否还那么爱哭。

北辰砚食指在那只柔软的小手上摩挲了一下,明显感觉那人有片刻僵硬,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又握紧了一些。

林思棠只觉得,那人的掌心很粗糙,许是长年习武,握兵器磨出了茧子,磨的她手背有些微疼。


北辰砚却不搭腔,意味深长道,“老王头婆娘知你心思吗?老王头呢,他知不知?”

“阿守,就算墨香居姑娘少,你也不能饥不择食,让我如何同你故去的爹娘交代。”

“主子。”阿守苦着一张脸,“您就别拿属下打趣了。”

他才花骨朵一般的年岁,老王头那婆娘都够当他娘了。

更何况,人还是有夫之妇,最重要的是,那股子凶悍,可非他所能驾驭。

“若是让属下娶个那样的女子,还不如杀了属下来的痛快。”

女盛男衰,他会早早没命的 !

北辰砚唇瓣浮上点点笑意,眼帘垂下,刚巧看见桌案下露出一小块书角,被帕子包裹压在笸箩下。

他刚伸出手,女子声音带了一丝急促响起,“夫君。”

北辰砚抬眸,门口的林思棠背光而立,立时勾出一抹笑,“今日回来这么早,怎都没有派人提前说一声?”

他们好像才成亲两日,并没有回家要提前告知的习惯吧。

北辰砚目光在那书角上扫过,缩回了手,“今日没什么大事要忙,回来的早了些。”

“嗯。”林思棠小脸带笑,攥着帕子的手却松了松。

“大嫂那来了几位夫人,唤我过去坐了会儿。”

“嗯。”北辰砚淡淡点头。

林思棠犹疑片刻,款步进屋,开口试探道,“听大嫂说,今日来的那几位,都是军中武将家眷,她们的夫君都是跟着你与父王战场厮杀的有功之臣。”

北辰砚,“能当上将军,自然都是有功之士。”

“他们对北王府忠心耿耿,都乃军中翘楚。”

林思棠点了点头。

世子妃王氏对那几人礼遇有加,她就看出来了。

北辰砚眸子沉沉,“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林思棠摇摇头,红唇微抿,“就是…今日有一位柳夫人,频频提及一位名为言儿的姑娘,我有些好奇。”

林思棠紧紧盯着北辰砚的神色,却不曾从男子脸上看出丝毫不对。

“张言儿,故人之女,她爹曾予北王府有恩。”

林思棠听着,北辰砚却倏然没了下文。

只这么一句有恩就没了?

“听闻,那位张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战场歼灭了不少敌人?”

还寄居北王府数年,算是北王府的半个主子。

“确实有几分身手。”北辰砚评价很是简短。

林思棠,“……”

听闻,那位张姑娘同北辰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战场上更是配合默契,曾为彼此舍命相护。

也听闻,若非皇上棒打鸳鸯,许他们二人会开花结果,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伴侣。

所以,他们是因为她这个突降之人,爱而不得,那些夫人们才会阴阳怪气,觉得她是个碍事的 !

可这些话,问出口就委实有些没意思了,平白让两人都难堪。

只是想到这两日的欢愉,林思棠不免对北辰砚心有冷嗤。

“出嫁前一日,玄枫告诉我,王府从王爷到公子都没有纳妾的规矩?”

北辰砚点头,总觉得林思棠有些奇怪,“是,怎么了吗?”

“那若是正妻无子呢,也不许纳妾吗?”林思棠接着问。

北辰砚,“除非三年以上无子且无女。”

林思棠松了口气,那就是可以,只是三年时间需要熬而已。

北辰砚墨眸看着林思棠,“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思棠乖巧的垂着头,“你我毕竟是奉旨成婚,我想着,若夫君先前有心仪之人,或可纳进门来。”

北辰砚不语,林思棠咬咬唇,又道,“若是夫君舍不得那女子为妾,我可以偏居一隅,只做个名义上的妻子。”


大红绸子灯笼挂满了林府,连游廊扶手都被缠上了红绸,下人们来来往往,尽心尽力,都希望能在今儿这个大日子里多得些赏银。

一片欢笑热闹中,唯今日新娘子的春棠院最为安静。

四个大丫鬟沉默的陪在林思棠身侧,看着姑娘的大红喜服,挂了满头的繁杂首饰,以及笑吟吟的娇俏脸庞,都十分不是滋味。

“今儿是姑娘我大喜的日子,一个个都耸头耷脑的做什么?”

几人抿了抿唇,都没有言语,齐齐垂下头,掩住心疼与悲苦。

知秋艰涩说,“姑娘,今日一走,怕就再难回来了,趁还在府里,您可不用强颜欢笑。”

林思棠嘴角扬了扬,笑容却有些不真实,“强颜欢笑也要笑,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晦气。”

于知秋几人而言,只以为再难回皇城,而她却知,是生死难料。

哭哭唧唧,要死要活,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会徒增笑柄,让她此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成为噩梦与笑话。

她林思棠,即便赴死,也要漂漂亮亮,尊贵端庄的赴死。

“知秋,知书,知春,知夏,我凭心再问你们一次,可真愿随我远赴它乡,甚至有可能赔上性命。”

林思棠从铜镜中看着几人,语气平静,“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今日踏上青州之路,便再无后悔余地了!”

“奴婢没有故乡,姑娘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知秋第一个表态,其余三人立即应和。

知春眼圈发红,却满脸笑容,“姑娘,奴婢都已经同李原恩断义绝了,您若是不要奴婢,奴婢可就没活路了。”

“好。”林思棠一笑,“挺直你们的脊梁,我们大大方方,高高兴兴的走,不许让任何人,看你们姑娘我的笑话。”

几人应是,个个扯出笑容来,手脚利索的忙活起来。

别家闺阁女子出嫁,有手帕交探望,送上添妆礼,欢喜祝福,亦有媒人在侧,吉祥话不断,也有母亲陪着,依依惜别。

可这一切,林思棠都没有。

因为姜玄祁,她在皇城并无手帕交,因为顾氏、林思月,皇城极少有人记得,林府,还有位嫡出大姑娘。

外祖父一家,早在母亲死后就离开了皇城。

以前,姜玄祁是林思棠的寄托,是她的未来希望,而如今,她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皇城中,亦没有什么,是她可牵挂。

知秋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眼中泪水蓄积已久,却秉持着姑娘吩咐,不掉下来。

待一切收拾妥当,林思棠绣了许久的红盖头遮住了视线,顾氏才姗姗来迟。

“思棠啊,我是想着,你许会心里不舒服,才没让媒婆进来,以免传出去,让旁人议论咱们林府,不忿皇上旨意,心中怨怼,你可别误会。”

顾氏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思棠,夸了几句场面话,又无奈道,“天意弄人,你同姜公子本是多么好的姻缘,真是世事难料,母亲每日都为你可惜啊。”

林思棠坐着没动,红盖头下的秀眸却冷了几分,唇畔带着讥诮,“顾姨娘有心了,我本以为,姨娘是因为嫁妆一事,心中憋闷,在院中生气,才没顾上我今日大喜呢。”

“这桩婚事,毕竟是皇上所赐,连媒人都没一个,冷冷清清的,委实寒酸,有些伤及龙颜了。”

“不过都是为我着想,我能理解,但作为后辈,林府之女,还是想提醒提醒顾姨娘,世家大族主母不比小门商户,不能感情用事,府里府外,更要思虑周全,思棠一人情绪,怎比皇恩及林氏脸面,如此不体面之事,往后,应当慎重处之。”

顾氏,“……”

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被林思棠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辩解吗,那不是更证实了林思棠说她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那一声声姨娘,更让顾氏心中烦闷,不过想着她今日就该滚了,便忍着没有发火。

“瞧瞧大姑娘,果然是要嫁去北王府的人了,长辈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呢。”

“我这是作为后辈善心提醒,同嫁不嫁北王府毫无关系,还有那…劳什子姜公子,您不提思棠都要忘了,倒还劳您心心念念记着,知晓是您替我可惜,不知晓的,还以为您故意挑事,让皇上同北王府对林府不喜呢。”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她顾氏吃饱了撑的,挑唆是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人当事人都不在乎,她瞎操哪门子的心!

顾氏终于明白,思月为何会气成那副样子,现在,她也很想撕烂了林思棠的嘴。

“呵呵,思棠你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倒是我,瞎操心了。”

“姨娘知晓就好,往后切记谨言慎行,不再犯即可。”林思棠伸出手,知秋忙握住,扶着她起身往门口去。

“今日大喜,我当要拜别母亲,姨娘可要一起?”

顾氏眼皮抽了抽,脸色难看,“不了,前庭还有不少官员宾客在,我还要过去招呼招呼,免得让人诟病咱们林府失礼。”

林思棠一笑,“那也好,辛苦姨娘了,您且去忙吧。”

顾氏立即快步离开了春棠院。

林思棠拜别母亲,是要去祠堂,拜林府原配夫人之灵位,而那,则是顾氏此生最不愿去的地方。

继室虽为妻,可在原配夫人面前,仍需执妾礼,每逢年过节,顾氏都要向其下跪磕头,那是她的耻辱,次次回来,都要几日不吃饭才会慢慢消气。

陪林思棠去,怎么可能?

顾氏最厌恶的,就是在那所谓原配面前,低她一等。

林思棠看不到顾氏背影,却能从她脚步声中听出急切,不由嗤笑一声。

林氏祠堂。

林思棠不曾掀开盖头,只是被知秋扶着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就是沉默,不言不语。

直至前庭派了丫鬟来催,吉时到了,花轿该出城了。

林思棠才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决然转身离开。

那个女子,在她记忆里已逐渐模糊,舐犊之情有,但此起孤独无依的幼年,已不那么噬心。

红绸铺就的正堂,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宾客,只北王府迎亲之人,玄翼守在那。

“二少夫人。”玄翼拱了拱手,“林太保有政务处理,抽不出时间送您,是以并无宾客观礼,一切从简。”

林思棠没有言语,只是透过盖头缝隙,看着地上的青石路。

她应是皇城中,最不受待见,最寒酸可怜的新娘子了。

父亲,最后一别,他竟连风风光光送她出门的体面都不愿给予!

门外倏然响起脚步声,林思棠心绪提起又落下,只浮沉一瞬,便知,来人并不是林诚和。

“大姐姐。”女子声音娇俏而温和,同往日大不相同。

是林思月!

林思棠没有搭腔,亦没有心情与功夫与其再费口舌。

可不想,林思月却几步上前,水蓝色裙摆往青石路上垂了垂,“父母亲怕触景伤情,舍不得姐姐,大喜日子添了晦气,特让妹妹来送姐姐。”

“今朝婚嫁,林府祝愿姐姐、姐夫凤凰于飞,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禄攸归。”

是林府,而非是亲人称呼,意为林府永为林思棠母家,为她退路与后盾,不为旁人所欺。

林思棠垂眸盯着对面那双灵巧绣花鞋,良久沉默没有言语。

玄翼,则眸光浮沉,在林思月同林思棠身上打转,眉头皱起。

这两位姑娘不是异母,向来不和吗,怎和传言不尽相同?

“有劳妹妹了。”林思棠声音略有些艰涩。

林思月抿抿唇,声音别扭,“时辰不早了,思月送姐姐出府。”

她上前挽住林思棠胳膊,同知秋一起牵她出府,送入花轿。

玄翼先她们半步,北王府迎亲队伍,立时鞭鼓齐鸣,一时间,林府门前,热闹非凡。

一片繁杂声中,花轿车帘被掀开一角,林思月别扭冷然的声音响起,“你可莫自以为是,我今日帮你,只是不想让旁人看笑话罢了。”

“毕竟,你我都乃林府女,荣辱与共,你没脸,我也会被波及,我都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丝毫要同你和好的意思,你前日骂我的那些话,我可都还记着呢,做梦都在诅咒你。”

林思月说的咬牙切齿,可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怅然。

林思棠抬手撩开盖头,看着林思月那张别别扭扭的小脸,抿唇不言。

“你看什么看?”林思月恶狠狠瞪她一眼,伸手拍掉她撩盖头的手,“大喜日子掀盖头,也不嫌晦气。”

林思棠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嘴角却扬了扬,虽是回怼,语气却颇为平和,“我是远嫁,不是三两里路,青州遥远,若是一路都盖着盖头,不吃饭,不睡觉,岂不要饿死困死。”

那些繁文缛节,于她而言,形同虚设。

林思月别开的脸转回,侧目而视半晌,才小声嘟囔,“你一向都有理,牙尖嘴利,不怪父亲不喜你,活该。”

林思棠今日下场,她本该高兴的,可……

林思月长呼口气,烦闷的厉害,“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要求父亲,让你替我嫁。”

她知晓时,就已从她换成了林思棠!

“那我也是替你嫁的,你该日夜祈祷,为我长点永生灯,求佛祖保佑我此去顺遂,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林思月嘴角抽了抽,翻了翻白眼,“用不用我再替你求求送子娘娘,生他十个八个?”

“那就有劳了。”林思棠正色点头,气的林思月狠狠甩落车帘。

“得寸进尺,我祈祷你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女子重重脚步声远去,林思棠红盖头下的嘴角弯了弯,心情倏然好了不少。

知秋,“姑娘,二姑娘说并不是她求老爷换您嫁的,会是真的吗?”

“不重要了。”林思棠语气很淡。

外面响起玄翼吆喝启程的声音,林思棠最后一次掀开盖头,撩起车帘看了眼林府牌匾。

今日,心中所有希冀,情感皆泯灭,往昔已不再重要。

唯冷如冬日寒雪的心,因那别别扭扭的小丫头,而有些许暖意。


其她什么人都成,知秋四人与她情同姐妹,万万不行。

北辰砚听出了几分意思,扭头看了眼林思棠,淡淡说,“洞房花烛夜,她们是要一直站在那吗?”

林思棠,“……”

她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很是尴尬。

知秋几人也面上一红,忙福身告退。

林思棠面上火烧火燎,只觉得今日分外丢人。

又坐了片刻,林思棠悄摸抬头,发现北辰砚正偏头看着她,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林思棠想起了出嫁前,礼部派人教诲的那些话,犹疑着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北辰砚扯了扯唇角,一副你终于想起来了的表情。

林思棠那叫一个尴尬,起身朝桌案走去,斟上两杯酒后,端回了床边递给北辰砚。

“夫…君请。”

北辰砚接过,依旧看着林思棠,林思棠捏着杯盏的手泛白,主动伸手挽上了男人手臂。

喝了合卺酒,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思棠也是第一次成婚,哪知晓都有些什么规矩,只记得礼部典仪官交代要她好好侍奉夫君,细节都忘了个干净。

林思棠就干脆垂着头装聋装瞎,不吭声也不动。

皇室宗子成亲,规矩礼仪严格,很多事都要新妇亲力亲为,但见林思棠半晌不言不语,北辰砚只得主动开口。

“今日、委屈你了,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林思棠点头附和,也不知有没有听着北辰砚说了什么。

又是片刻缄默,奂月叩了叩门,称已备好了热水。

北辰砚,“你先去吧。”

林思棠愣了愣,这个她还是记得的,她所嫁为皇族宗室之子,当事事以他为先,伺候他沐浴更衣,擦身拭发。

“还是…你先吧。”林思棠搓了搓手,看着北辰砚的领扣,想着该怎么下手。

不想,北辰砚竟直接起身走去了屏风后。

林思棠看着他背影,抿着唇身子都松弛了不少。

“姑娘。”知秋先是在门口露了个头,才快步走了进去。

“姑爷让奴婢进来给姑娘卸下钗环。”

林思棠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坐去了铜镜前,他方才让她先去沐浴,是觉得她这一头首饰太沉重的意思吗?

胡思乱想间,屏风后的水声已停,知秋也收了钗环退了下去。

林思棠在屋中张望了一圈,想着是不是该拿条帕子过去侍候他。

可屋中没有帕子,那人也一直没有从屏风后出来。

林思棠更是懒的开口问,约莫有一刻钟时间过去,奂月再次请她沐浴,那人穿着中衣,才从屏风后出来。

白色中衣松松垮垮披在他身上,裸露出大片胸膛,水珠顺着他脖颈往下淌。

胸膛肩膀宽阔,腰身却很瘦,肌肤不比书生的细皮嫩肉,有几分被风雪摧残过的粗糙。

林思棠只扫了一眼,就垂下头进了屏风后。

心中暗忖,他是不想她近身伺候他,才一直待在屏风后的吗?

那样也好,省了她不少功夫,这桩婚,她本就没有奢望过能恩爱情深,举案齐眉,只要相敬如宾,两相安好就老天保佑了。

她故意磨蹭了许久,直到手心泡的发白,才慢慢悠悠从浴桶里走出来,擦身穿衣。

以往在林府,她沐浴更衣都是知秋几人伺候着的,但如今瞧着北辰砚,应是不习惯有人近身伺候的,连奂月都是候在门外。

“天凉,若是下次再洗那么久,就吩咐下人加些热水。”

林思棠本以为北辰砚睡了,轻手轻脚从屏风后出来,却猛然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那就好。”北王妃松了口气,忙吩咐下人去熬安胎药。
“华儿,府上都有母妃操心,你当务之急,是要护好孩子与你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如何同墨儿交代。”
“母妃。”
婆媳二人握着手,不禁泪水涟涟。
“母妃,北王府本就颇受忌惮,此桩婚乃皇上所赐,若我们办的不好,朝廷定又要抓住由头对北王府不利。”
“夫君已然故去,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万不要因为一时悲痛而失了分寸。”
夫君走了,可她还是北王府的世子妃,便当挑起责任,作出表率。
“若是夫君看到我们如此,定会心中不安,责怪我们不顾大局。”
“华儿,你让母妃好生心疼你啊。”北王妃搂住王氏,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北王爷如今还在军中,以震慑南齐大军,稳固军心,于北王府鞭长莫及,所以如今北王府,除了北辰砚,就只余她们两个女主子能当事。
“北王府身负数千条性命,我们不能冲动行事,鲁莽不计后果!”
北王妃点了点头,大局当前,北王府确实没有鲁莽的资本。
“去,将管事的叫过来。”北王妃拉着王氏坐到了身边。
“那些事并不是我交代的,想来应是砚儿的意思。”
王氏怔了怔,“二弟从不是如此鲁莽之人!”
“许是丧兄之痛,令他心中悲愤吧。”
长子是个稳重性子,同王爷很像,深明大义,对朝廷赤胆忠心,爱民如子。
而幼子,则全然不同。
他从生下来,就冷情淡漠,从没那些身为人臣的理念与束缚,若非此番王爷阻拦,他怕已拥兵自重,同朝廷翻脸了。
砚儿行事一向张狂,虽不鲁莽,却亦不会顾及朝廷颜面。
不一会儿,管事的就被请了进来,拱手行礼,“王妃,世子妃。”
北王妃摆了摆手,问,“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二公子的吩咐,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管家垂着头,但明显语调松快。
“唉,他糊涂啊,王爷不在,是没人能管的了他了不成。”
“还不去将他给我叫过来。”北王妃气道。
她对那劳什子林家姑娘一样没什么好感,可那姑娘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怠慢她,就是怠慢圣意。
届时言官随便一个折子,就能治北王府一个不敬之罪。
北王妃身边丫鬟凝香立即去请了,管家则立在一旁等着。


林思棠啧啧两声,“那些世家贵族就是矫情,春宫图都看得,却是在一话本子上讲究起来了。”
“奴婢说不过您。”二人正聊着,知秋掀了珠帘进屋。
“姑娘。”
“嗯?”林思棠抬眸看她一眼,立时放下了话本子。
“怎么了?”
“皇城…那边来信了。”知秋将一个小纸筏递了上去。
林思棠看着,却并没有接,“怎么送来的,王府中可有人瞧见?”
“没有,是有人以姑娘庄子上那几个陪嫁的名义,叫了奴婢去外门,一个小丫头塞给奴婢的。”
“奴婢一路都捂着,就怕被人瞧见。”
林思棠“嗯”了一声,语气淡的几乎发冷。
庄子上的陪嫁?那些人竟对她的事如此了解,是北王府中有皇城暗线,还是她带来的人里出了问题。
林思棠沉默片刻,还是抬手接过了纸筏打开,上面熟悉的字迹,让她瞳孔一缩。
“那人约姑娘一见?”知秋从纸筏上收回视线,眉头紧皱。
“姑娘~”
“是…姜公子。”林思棠将纸筏递给知书,知书立即快步走向烛火,将东西烧了个干净。
“姜公子?他来了青州?”知秋睁大眼睛,颇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为了姑娘而来吗?”
林思棠抿着唇没有言语,知书皱着眉呵斥,“知秋,莫口无遮拦。”
“姑娘如今已是北王府的二少夫人,他怎会是为姑娘而来。”
林思棠知晓知书意思,是在提醒她,不可冲动失了分寸。
知秋也知此话不妥,讪讪闭上了嘴,转而问,“那姑娘见是不见?”
“如何见?”这么片刻时间,林思棠已然冷静下来。
她如今轻易连门都不出,一是不想那些监视她的跟着,二也是想让北王府主子们都放心。
知秋心思不那么重,不曾深想,知书却都明白,“姑娘每日待在屋里,连门都出不得,如何能出了王府去见他。”
姜公子此行委实大胆,丝毫不曾顾及姑娘处境安危。
“姑娘,还是莫同姜公子有所来往,青州毕竟是北王府的地界,若是被姑爷发觉,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只是生气,若是东窗事发,那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姑娘再无翻身之地。
林思棠被知书的慎重逗的笑了笑,“瞧你说的,不知的还以为你家姑娘在同他偷情呢。”
知书一脸凝重,“我们知晓不是,可旁人一旦听了风声,定会如此以为,毕竟姜公子同姑娘以前……”


北王府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门,林思棠坐在轿中,再不曾往外瞧上一眼。
生养之恩已还之,孤家寡人,了无牵挂。
林思棠想闭上眼睛小憩,轿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不由出声问知秋,“怎么回事?”
“回姑娘,前面凉亭中,好像有几个宫里的人在候着,玄翼已经过去了。”
林思棠闻言挑起车帘往凉亭那看去,果然有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立在亭中,显然是冲花轿来的。
林思棠眸子倏然暗沉下去,唇瓣浮上冷意。
“知秋,我有些不舒服,晕眩的厉害,呕吐不止,你寻北王府的人,叫个大夫来。”
知秋一愣,如此荒郊野岭,哪会有大夫啊,除非回城,可花轿不可走回头路,这是规矩 !
“还不快去。”林思棠掀开盖头,冲知秋挑眉。
知秋立时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朝前跑去,边喊着“我家姑娘很不舒服,有没有大夫啊。”
凉亭中。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玄翼得知,此人是来见林思棠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
“皇上有些要事,要同林大姑娘交代,不会耽误了吉时的。”大太监笑意盈盈,却一脸不容置疑。
玄翼拳头紧攥,冷冷回头朝花轿方向望了一眼,才淡声开口,“公公客气了,北王府身为臣子,应天受命乃理所应当。”
大太监笑着睨了玄翼一眼,朝身后小太监挥挥手,那小太监立即快步朝花轿走去。
大太监臂弯挂着拂尘,一脸高高在上,脑海中浮出金銮殿上,圣上的话。
“此一战,北王府军功赫赫,立下不世之功,乃肱股之臣,青史留名,名垂千古,荣耀传世。”
“可提及朕呢,怕都是昏庸无能,连护国佑民都做不到,险些国破家亡,饿莩载道,成为千古罪人啊!”
皇帝眸色幽深,倒在龙椅上,不时转动着扳指,令大太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登基时,朝廷就已环堵萧然,言官都是知晓的,怎能是您的错呢。”
皇帝却冷冷一笑,“那又如何,那些提笔杆子的,不会究其始末,只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朕的身上!”
皇帝没有明言,可大太监却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北王府战功卓著,璀璨功绩以至君王都失了几分颜色。
尤其是言官笔下对此战的记载,更极有可能会将一代君王比入尘中泥!
世人都会歌颂北王府之功德,进而鄙薄君王之无能,因为有对比,言论才会更加鲜明,这才是皇上最容不得北王府的原因。
更因为北王府乃皇室子,怕天下人会议论,那龙椅,该能者居之!
“北王府再厉害,那也是臣,都乃皇上知人善用的功劳。”大太监跟随皇帝数年,很清楚什么话能取悦君王。
“皇上您一句话,还不是让北王府娶谁就娶谁。”哪怕是在北王世子丧期,如此奇耻大辱!
只是这些话,大太监是万万不敢说的,有些事,心中明镜一般,可出了口,就是掉脑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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