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鸢给我洗澡的时候，
我拿着澡巾用力地搓洗身上的皮。
但是没用，
我把皮搓红了，还是恶心。
这个世界，没了完全属于我的东西。
我哭了很久，眼睛哭肿，嗓子哭哑。
可是一成不变。
17
这天起，雪焰总在翡华殿留宿。
我关了殿门，他便从窗户翻进来，
我背过身躺着，不理他，他就自顾自地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绾绾，今日园子里的桃花开了。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松子酥。
“绾绾，你能不能理理我？”
我刚有些睡意，他又开始说话，
他说：
“绾绾，我们必须有个孩子。”
“巫医有法子把毒引给孩子，这样你就能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
“宁筱是意外，我不喜欢她。
如果没有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掀开眼皮，转身看他：“不会，没有如果。”
他不解地问我：“为什么？”
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直到宁筱怀孕。
“没有那么多意外。”
“就算没有宁筱，也会有林筱，宋筱，张筱。
而你一直是雪焰，”注定会变心。
他很久没回话，
殿里很静，我终于睡着了。
梦里，年少的雪焰，求我原谅现在的他。
我快忘了他青涩的模样。
那时候的夏天，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溪边，看可爱的萤火虫，吃新鲜的浆果。
或是，给我做外酥里嫩的桂花糖饼，
还有许许多多……
可那些一起流血流泪的时光，不过一张薄薄的纸，轻轻一碰便破了。
我不想依着破碎的纸活着，
哪怕伤的体无完肤，
我也要把它们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