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到最后一尊观音像前，我依然三拜三叩，起身时，扶我的手变成了一双男人的手。
侍女被李荀的下属挡在门外。
“我没说，但皇后已经知道是你救了天子，特命我来护送你回府。”
我已读懂他话里的讯息。
可我偏不。
“二雅，随我去赏花灯祈愿去。”
我执意游街赏花灯。
李荀的随侍埋怨我天真，说道：“眼下将起大乱，郡主却只顾着玩乐。”
我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有传闻，每年三上元节，跪足百座神佛菩萨，再拜百盏花灯，许愿的那个人，就能心想事成。
我在花灯前祈愿，李荀却一动不动。
我问：“你为何不许愿？”
随侍答：“李将军不信神佛。”
我侧首看李荀。
8
我还住在春华苑柴房那年，燕京时疫横行。
我足不出户，却也染上时疫。
李苟的钱全部用来给我买药了，后来，买药的时候钱也没有了，他每天都要到城外的山上，走很远很远的山路为我摘草药。
那时我烧糊涂了，却依然清晰地听见他将诸神求遍。
李苟会为我，在青灯前长跪不起。
但李荀，不信神佛。
我想起一尊佛一尊菩萨地跪下去，是祈愿我的李苟，一路走好。
随侍觉得我在耽误时间，但又无可奈何。
侍女解释：“郡主每年都要拜佛放花灯祈愿，自入将军府，未曾落下一次。”
李荀知我心中所求，不敢看我。
他在我身边，眼神却落在很远的地方。
蓦地，他将我往侍女那里一推：“快护送你家郡主回府，岑藏，随我去疏通百姓。”
随侍领命。
我也看见了，由南向北，大波百姓纷纷挤涌向前，好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