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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小青梅后续+全文

姒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辈子,我是贤妃唯一的孩子。可她却因为性子冷淡,被青梅竹马的父皇厌弃后,又因为不得人心,被内务府苛待,缺衣少食。我生来便体弱多病,没了足够的食物和炭火,一病不起。可贤妃只是淡淡道:“沁儿也太过娇贵了。小孩子便是要病一病,才身子强健。”我苦苦地熬了半个月,最后绝望地死在了冰冷的偏殿里。再睁眼,我回到了父皇想将我送给皇后养的那日。这次,我没再像前世那样拒绝,而是毫不犹豫的向父皇叩首谢恩。.贤妃愣住了。她与父皇青梅竹马,颇得恩宠。父皇对她,总归与旁人不同些,就连协理六宫之权都交给了她。而正位中宫的皇后,在她的盛宠下反而显得有些窘迫。虽说大周后宫的规矩是皇子公主皆由皇后抚养,可母妃毕竟是他的真爱。他哪里舍得让母妃骨肉分离。今日,不过是父皇打...

主角:温储良贤妃   更新:2024-11-02 0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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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储良贤妃的其他类型小说《父皇的小青梅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姒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我是贤妃唯一的孩子。可她却因为性子冷淡,被青梅竹马的父皇厌弃后,又因为不得人心,被内务府苛待,缺衣少食。我生来便体弱多病,没了足够的食物和炭火,一病不起。可贤妃只是淡淡道:“沁儿也太过娇贵了。小孩子便是要病一病,才身子强健。”我苦苦地熬了半个月,最后绝望地死在了冰冷的偏殿里。再睁眼,我回到了父皇想将我送给皇后养的那日。这次,我没再像前世那样拒绝,而是毫不犹豫的向父皇叩首谢恩。.贤妃愣住了。她与父皇青梅竹马,颇得恩宠。父皇对她,总归与旁人不同些,就连协理六宫之权都交给了她。而正位中宫的皇后,在她的盛宠下反而显得有些窘迫。虽说大周后宫的规矩是皇子公主皆由皇后抚养,可母妃毕竟是他的真爱。他哪里舍得让母妃骨肉分离。今日,不过是父皇打...

《父皇的小青梅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上辈子,我是贤妃唯一的孩子。

可她却因为性子冷淡,被青梅竹马的父皇厌弃后,又因为不得人心,被内务府苛待,缺衣少食。

我生来便体弱多病,没了足够的食物和炭火,一病不起。

可贤妃只是淡淡道:“沁儿也太过娇贵了。

小孩子便是要病一病,才身子强健。”

我苦苦地熬了半个月,最后绝望地死在了冰冷的偏殿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父皇想将我送给皇后养的那日。

这次,我没再像前世那样拒绝,而是毫不犹豫的向父皇叩首谢恩。

.贤妃愣住了。

她与父皇青梅竹马,颇得恩宠。

父皇对她,总归与旁人不同些,就连协理六宫之权都交给了她。

而正位中宫的皇后,在她的盛宠下反而显得有些窘迫。

虽说大周后宫的规矩是皇子公主皆由皇后抚养,可母妃毕竟是他的真爱。

他哪里舍得让母妃骨肉分离。

今日,不过是父皇打算走个过场罢了。

却没想到,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皇后。

“沁儿,你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贤妃撅着嘴,满脸的不悦:“你可是我的孩子,怎么能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呢?”

皇后抱住我的手紧了紧,她不悦地扫了母妃一眼:“贤妃,慎言。”

父皇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虽然偏宠母妃,却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拂了皇后面子。

毕竟,皇后的母族慕容氏人才辈出,乃是朝廷之栋梁。

而皇后更是贤良淑德,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清了清嗓子,温声哄着我:“和昭,难道是母妃待你不好吗?”

2.见我满脸的怯弱,父皇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

他并不喜欢这矫揉的做作模样。

可我神色怯怯,眼神在父皇母妃间徘徊,最后竟是直直晕了过去。

耳畔边,皇后亲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颂玉,去太医院传院正温储良,瞧瞧公主是怎么了。”

贤妃试图阻止,却被皇后三言两语顶了回去。

我即使昏迷着,也没忍住在内心哀叹:这样蠢笨无知的人,是怎么在后宫活了这么多年的?

温储良医术高妙,一把脉便心下了然,他有些欲言又止,却在父皇威严的目光下,不得不将我的情况如实到来:“......公主是先天不足的弱症,本该精细养着,可观其脉象......”温储良低下头,避开贤妃警示的眼神:“似乎是,气虚血亏,脾胃虚弱之相。”

我就是在这时悠悠转醒,由于实在饿得难受,我忍不住虚弱的呢喃出声:“父皇,沁儿好饿。”

此时正是申时,按理来说刚用完午膳不久,可我却直喊着饿。

加之温储良那番话,父皇看贤妃的眼神一寸寸冷下来。

他的确不喜孩子娇矜,可贤妃此举,显然是苛待皇嗣。

“贤妃,你可知错?”

一直静默着不曾出声的皇后开了口,言语中的责备之意让贤妃扯紧了绣帕。

“皇上,臣妾,臣妾不过是听说,民间小儿幼年少食,成年后方可身子强健.......”她这一番解释牵强又蹩脚,就连垂首的温储良都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父皇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贤妃,禁足关雎宫三月,自行反省吧。”

“和沁即日起,便交由皇后抚养。”

3.而我,则是顺理成章地在皇后的坤宁宫住了下来。

我撒欢似的在坤宁宫偏殿撒着欢,这里真大,有暖和的被子和炭火,也有能吃饱的精致点心。

皇后宫里的素云姑姑笑吟吟地看着我,替我整理了跑乱的发髻。

“和沁公主,可仔细着身子。”

“娘娘吩咐了,您身子弱,日后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疯跑了。”

眼眶有些发热,我抽了抽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连素日皇后身边的姑姑都知晓我身子弱,要好生将养,贤妃怎么会不知道呢?

上辈子,我对这位皇后的认知都来源于母妃。

“慕容氏怎么如此刻薄,本宫不过是偷偷去见了皇上一眼,竟然罚本宫抄佛教百遍?”

在她口中,皇后是棒打鸳鸯的恶人,是夺了她皇后之位的第三者。

她嘟着嘴,戴着护甲抄写着佛经。

我劝她摘下护甲,却被她瞪了一眼:“即使被罚,也要体面。”

“亏你还是本宫的女儿,竟这样不懂道理!”

“和沁,过来。”

皇后娘娘冲我招了招手,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惴惴不安地走上前,慕容皇后那双温热的手替我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没有护甲。

原来母亲的手,也是可以如此温暖的。

上辈子,母妃不论做什么,都会戴着护甲,甚至有好几次都险些划破我的脸。

慕容皇后见我发愣,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安:“怎么,可是跑急了不舒服吗?”

她招了招手吩咐道:“素云,叫太医来给瞧瞧。”

我慌忙摇了摇头,甜甜的冲着她笑了笑:“母后,我没事。”

慕容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软声道:“快去收拾一下,晚膳想用些什么?

母后让小厨房给你做。”

3.可惜这顿晚膳,我终究还是没吃上。

贤妃被禁足不过几个时辰,关雎宫便传出了贤妃身子不适的消息。

我止不住冷笑,只觉她是惊慌之下失了分寸。

可没想到,太医会传回这样的消息。

“贤妃......已有三月的身孕了。”

皇后的指尖一颤,尖锐的针尖便刺破了娇嫩的指腹。

我心下有些骇然,拼命回忆着前世种种。

......前世贤妃有孕,是在我病重时。

她借着腹中皇子复宠时,我就在关雎宫的侧殿苦苦挣扎。

可她即使复了宠,也懒得请太医替我治疗:“她这样的病气,可莫要传给了本宫和腹中的皇子。”

“左不过一个公主而已,有什么用呢,死了便死了吧?”

我是在绝望和饥饿中死去的。

皇后此时看起来比我更糟糕,她有些仓皇的站起身,眼里的泪光几乎要刺伤我的眼。

上辈子,贤妃曾无意间提过一句。

先皇赐婚后,当时的皇后,也是贤妃的亲姨母,为了让自家人先诞下子嗣,在御赐的镯子里藏了避子丸。

她如此苦心,却不料被贤妃背刺,为了给先帝表忠心,更是为了给当今圣上铺路,揭发了先皇后做下的腌臜事。

先皇大怒,废了先皇后为庶人,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的性命。

贤妃说起此事时,还装模作样地落了两滴泪:“姨母手段如此狠毒,我也是为了还那些冤死的亡魂一个公道啊。”

她如此说着,却从不告诉皇后娘娘她多年不孕的真相。

“皇后本就不受宠,若再怀孕身形走样,可是更难得皇上宠爱了。”

“我这是为她好。”

5.后宫几乎成了贤妃的天下。

因着她身怀有孕,父皇大喜,不仅免了禁足,各种赏赐更是流水般地向关雎宫送。

皇后病了。

她夜夜都在做噩梦,凤仪宫每夜的灯火伴随着细碎的哭声,我连眼都不敢合上。

上辈子,我病入膏肓时,母后曾想来探望我。

可惜,她带来的那些补品和药膳都被贤妃拒之门外。

我知道的,她不是贤妃口中的那个善妒的恶妇。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正殿的门。

颂玉面色焦急,顾不得僭越便想将我拉下去。

我知道,她是怕皇后看到我这个贤妃的女儿吃心。

“颂玉,稚子无辜,你不必如此..”我跪在皇后的病榻前,拿下她手上的镯子,“咔哒”一声,打开了那隐藏在金镯里的暗盒。

一声脆响,那镯子里的细小丹丸滚落一地。

“母后,您瞧。”

“害死您腹中皇子的,就是这些东西。”

皇后素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突兀的红,她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好。”

我敛下眉,不忍心看她脸上的凄楚。

那绝育的丹丸,是她的父兄攻下的西域才有的玩意。

皇后见多识广,博学广知,自然是认得的。

这种缴获的奇毒,只有父皇有资格调动。

不想让皇后生子的,可不只是贤妃和她的姨母。

还有那位高坐龙椅,大权在握的君主。

6.前世我虽甚少与这位皇后娘娘有交集,却也依稀知道,她出嫁前便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贤名在外,引得各家儿郎纷纷上门提亲。

后来,先皇一道圣旨将她封为王妃。

她的余生,便注定只能被困在宫墙内。

其实当日我告知她真相后,便后悔了。

我怕,怕自己往后再无依仗,也怕她真的一蹶不振。

可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不过一月间,她雷厉风行重掌六宫大权,借着贤妃身怀有孕,提拔了满宫妃嫔侍寝。

一时间,宫中对皇后恭敬更甚。

能在后宫争夺一席之地的女人,除了贤妃哪个是真的愚蠢,该依附谁依仗谁,一看便知。

“......宫中该有些新面孔了。”

我拨了拨琴弦,唇边漾开一抹娴静的笑:“贤妃的贴身丫鬟诺儿,姿色颇佳,年方二八。”

“最适宜——服侍父皇。”

自从那夜过后,皇后便不再将我当作寻常稚童。

虽然我才未满十岁,她却已经开始为我遍寻名师伴读,教授我帝王之术。

我虽隐隐有些猜测,可却不敢真的相信。

毕竟——古往今来,鲜少有女子称帝。


7.怀胎五月的贤妃得意扬扬地满宫里炫耀了一圈后,心满意足地回宫时,见到的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和父皇衣衫凌乱,面色含春画面。

她本就愚昧,这般故意设局也未察觉分毫,当下便气得破口大骂,那带着长长护甲的手便要向诺儿脸上抓去。

诺儿何等娇小敏捷,机敏地向皇帝身后躲藏,贤妃大着肚子本就粗笨,盛怒之下竟然直接抓破了皇帝的皮肉。

“啊!

娘娘,您怎能伤了皇上龙体......”诺儿一声娇呼唤回父皇的神志,眼眶里盛满了泪,将落未落,楚楚动人。

反观贤妃,面色涨红,目眦欲裂,臃肿的身子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尖利的护甲上,甚至还沾着父皇的皮肉。

“够了!

贤妃!”

父皇披上明黄的寝衣,皱眉训斥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妃嫔的样子!”

贤妃气得泪水滚滚而落,她咬着唇,话语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皇上!

您是臣妾的夫君啊!”

“您怎么能,怎么能在臣妾辛苦孕育皇子时,这样羞辱臣妾?”

一片寂静中,有人推开了殿门:“贤妃,此言差矣。”

“嫉妒可是后妃大忌,你身为妃位,身怀有孕不便侍奉,你的贴身宫女此举,倒也不算越了规矩。”

皇后那双剪水秋瞳扫过殿内的一片狼藉,唇角勾起的笑娴静温婉,可落在贤妃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当年的贤妃,在皇后还是太子妃,且身怀六甲时,和父皇私相授受。

8.父皇气的额上青筋直跳,他看着期期艾艾的贤妃,又看了看眼含泪花,喊着“皇上娘娘赎罪”的诺儿,厌烦的情绪几乎掩藏不住。

“皇后!

朕身子不适,你看着办吧!”

皇后娘娘脸上依旧是那样恭顺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没由来地让人心底发寒。

最终诺儿被封为答应,贤妃因着有孕在身,只嘱咐了身边的奴婢,不允许让她出关雎宫。

关雎宫冷清的偏殿里,身披黑袍的我笑了笑,用燃烧的火折子引燃了宫室。

贤妃,你欠我的,可不只是一条命。

我的亲生母亲是当年贤妃的一个婢女,父亲是宫中一个普通的侍卫。

两人本该出宫安稳度日,却被假孕争宠的贤妃扣住,在生下一个女婴后,一把火将二人烧死。

我在幼时的肚兜里发现了一封缝起来的血书。

我的亲生母亲,只来得及匆匆见我一面,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火焰几乎蔓延到关雎宫主殿时,才有宫人发觉走了水。

我隐匿在黑夜的死角里,死死的盯着被宫人护着,面色仓皇的贤妃。

你应该也不敢忘吧。

当年那个被你杀死的宫女,也是在怀胎五月时,被你强行囚禁在了宫中。

午夜梦回,你有没有害怕过,害怕她来向你追魂索命?

9.我的目的,从来便不是所谓的权位。

我要贤妃,以命偿命。

“诺儿?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还想着来找本宫品茗不成?”

眼前的诺儿面色恭顺,对我行的依旧还是奴婢的礼仪。

“奴婢,谢公主指点。”

我扬了扬眉,面不改色的坐下,香炉里焚烧的苏合香熏得香甜:“听闻你妹妹身子好了不少?”

“银子若不够,只管来找本宫要。”

诺儿家道中落,恰逢父母接连离世,只剩她与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去岁京城中时疫厉害,她那妹妹也不幸染上了,诺儿花完了宫中的俸禄,也只堪堪吊住了妹妹的一条命。

她走投无路向贤妃哭诉,贤妃却只安抚说吉人自有天相,到最后竟然是连半两纹银都不曾给。

可贤妃自己,素爱奢靡,就连护甲上都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宝石,日常更是以牛乳泡澡,丝绸擦身。

明明只要随意从护甲上扣下一颗宝石,便能救下一条人命。

她不愿做这个好人,我来做。

“诺答应,贤妃有孕本是大喜,可宫中却凭发怪异之事......你说,这可怎么好呢?”

聪明人对话,格外的轻松。

我垂下眸,看着茶盏里浮浮沉沉的龙井,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10.夜间鸦雀嘶鸣,甬道上鬼火莹莹,宫里的娘娘小主们,胆子哪怕再大也不由得慌了神。

皇帝年岁渐长,对于鬼神之说分外迷信。

所以当太卜令的桃木剑直直的指向贤妃的肚子时,他的目光即使有一瞬间的迟疑,却终究生了几分疑心。

皇后无端的病情,莫名的走水,鸦雀的暴动,诡异的鬼火......持续三月的异象,让上了年纪的帝王分外的不安。

贤妃怀胎八月,性子日益骄纵,见太卜令直言她便是妖孽,气得扑上来就要掐他的脖颈:“大胆!

本宫身怀龙嗣,怎会是你口中的邪祟!”

太卜令神色淡淡,向皇帝行礼:“贤妃娘娘深沐皇恩,并非邪祟。”

“只是人易生邪念,生邪念而招妖祟。

贤妃娘娘腹中皇嗣虚弱,便是被妖祟侵体,已成精怪所致。”

贤妃气得鬓发散乱,一双眼里满是恨意地在妃嫔中寻梭,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怪笑:“是谁?

是皇后?

还是你?

是谁要害本宫?”

这副癫狂的模样,真真像是邪祟。

“敢问陛下,贤妃娘娘是否是沾染过您的血液后才日渐癫狂,宫中才异相频出?”

太卜令字字都踩在皇帝的痛点上,他骤然合上眼,皱起的眉暴露了他内心的犹豫。

“敢问太卜令,朕这些年,子嗣稀薄,可也是此邪祟之故?”

唇角讥讽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我抬眼,看向故作为难的皇帝,眼底一片薄凉。

原来这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如此啊。

11.太卜令是皇后的人,此事见我眼神便知改如何行事,他郑重其事的点头,在皇帝的询问下将驱邪之法道出:“邪祟早已侵入皇子体内,为保江山稳固......只怕,要即刻引产。”

皇帝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过为了自己声名考虑,还是装模作样纠结了许久才故作为难的长叹一口气:“为了我和氏江山稳固,牺牲一个皇子,不算什么。”

他一挥手,早有会看眼色的内监捧了催产药给贤妃灌下。

往日骄纵的贤妃在此刻宛若一只狼狈的兽,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曲着身子,护着自己的肚子,艰难而痛苦的嘶吼着。

和氏的帝皇,真是天下最薄情的儿郎。

曾经的花前月下死生相许在此刻都化为了泡影,和毅眼神淡漠的不像在看自己宠爱了多年的爱妾,而是一只路边的野狗。

他甚至不愿意给贤妃留下最后一丝体面,命令稳婆在大庭广众之下接生。

即使往日与贤妃不和的几位妃嫔也面露不忍。

耳畔是贤妃痛苦的嘶吼,我本应该感到痛快的。

可我没有感到分毫大仇得报的欣喜。

电光火石间,我才明白了皇后语重心长的教诲:“沁儿你记住,让我们痛苦的不是贤妃,而是和毅。”

是啊,若没有皇帝的刻意纵然,贤妃怎会有那样大的权力?

和毅早就疯了,他自战场里拼杀归来,可灵魂早已迷失在沙场的尸山血海里。

他就是爱看贤妃骄纵的折磨下人,爱看血淋淋的人间惨剧。

贤妃的外衫被稳婆无意间撤下,原本被遮掩住的东西映入了我眼中,刺的我双目一红。

是疤,交错的疤痕。

谁能想到那样爱美的贤妃,在褪去伪装后,身上遍布那样扭曲的疤痕。

年轻宫女呜咽声隐隐约约的响起,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和毅的眼里是和皇后一般深深的杀意。

和毅,当年那场战役,你不该活着回来的。

1.贤妃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强撑着,想撑起自己的身子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却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失声尖叫出来。

“不!

这不是我的孩子!”

“谁,是谁!

到底是谁要害我和孩子!!”

那襁褓里的“孩子”头大如斗,全身皮肤发蓝,更骇然的是,那孩子的额间......竟然长着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睛。

宛如沙场上捕食的野兽。

和毅满脸的厌恶,接过那孩子,用力向地下摔去,几乎在瞬间,孩子有些微弱的哭声就消失不见。

他尤觉不够,拔出腰间的长剑,斩下了那孩子的头颅,顺手甩给了一旁侍立的内监:“拿去,让朕的工匠用此邪祟的头颅做成酒杯,威慑妖祟,扬我国威!”

鲜红的血液洒在他身上,仿佛唤醒了什么记忆似的,他舔了舔唇角的鲜血,眼里透出诡异的光。

倒地的贤妃奄奄一息,看向和毅的眼里再也没有一丝爱慕,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好,好一个皇帝!”

她艰难的支起身子,鲜血自唇边涌出,她浑然不在意,反而疯狂的大笑起来:“你...你算什么男人,连同房都要靠着秘药吊着命的废物...你这么些年独宠我一人,不过是因为,只有在我身上施暴,才能让你短暂的成为一个男子吗?”

她似乎不想活了,那双眼里是我从没见过的光:“断子绝孙的东西!

你......”下一秒,贤妃的头被剑刃砍下,和毅满脸的戾气,环顾四周,冷然开口:“今日,贤妃难产暴毙。”

“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13.那一夜,整个后宫的人都没有睡着。

我跪在皇后娘娘身前,分明是有几分燥热的日子,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娘娘,我明白了。”

“......我愿意留下来,祝您成事。”

蓦然听得棋子落地的清脆响声,皇后纤弱的身体在夜色的映衬下,犹如山野间秀丽的山鬼。

良久,我听得她叹息一声:“傻孩子......”当年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身怀有孕,而和毅为了坐稳太子之位,不得不远征北疆。

这一走,便是五个月。

他回来那日,脸色沉沉,即使看见即将临盆的妻子,也并未展颜。

那时的慕容芷,只以为是他太过疲累,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和毅在归来的那一夜,不顾慕容芷的哭求和她腹中的孩子,疯狂的在她身上发泄。

那个孩子没了。

慕容芷身子大损。

也是自那之后,和毅恍若变了一个人。

侧妃入门,夜夜专宠。

慕容芷伤了身子也伤了心,从此变成了仿若泥胎的慕容皇后。

——她本不愿入东宫,她本该有自由的前程,若不是一道圣旨囚住了她,她合该是天边最自由的鸟儿。

可她再也飞不起来了,她的翅膀被皇家折断,让她做宫中的金丝雀,做无翼的凤凰。

她恨透了,和氏所有的一切。

14.和毅早在沙场归来那年就伤了根本,再无法繁衍后嗣。

他这些年战战兢兢,深怕天下人知晓自己最深处的不堪与恐惧。

而和毅,也因为不甘和扭曲的欲望,开始服用那些慕容皇后的父兄从西域带回的秘药。

他渴望着自己能回到往日那样英姿勃发的状态。

不仅自己吃那药,他还要逼着贤妃服食。

贤妃恨啊,可她家里十几口人命,牢牢捏在了皇帝手里。

她只能忍,忍着痛,忍着恨。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谎称秘药有用,将我抱来养,却又因为怕事情败露,对我刻薄而敷衍。

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是她自幼的青梅竹马,祝云霄的。

祝云霄为了她,隐姓埋名,千辛万苦进了宫,成了她宫里的侍卫。

他夜夜听着青梅的哭泣,日日看着她的崩溃,他也快疯了。

你瞧啊,这宫里害死了多少人?

有情人不得眷属,女子成了疯妇,无辜的孩子被秘药害成了怪物。

养心殿里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怪物。

门外传来叩门声,慕容芷仿佛早有预料,淡然将人引入房中。

我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

和毅宫中共十五位妃嫔,除死去的贤妃外,所有妃嫔尽数漏夜前来。

我这才知晓,宫中恨透了和毅的人,原来有这么多。

15.那一夜,我们一起做了个“大逆不道”的决定。

于是那一夜后,后宫妃嫔争奇斗艳,数不清的少女被送进了宫,和毅享受着美人在怀,索性放了手让皇后代为批阅奏折。

诺儿来时,恨恨地呸了好几声:“那老匹夫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说慕容姐姐是...还说什么没孩子的女人他用起来放心。”

私下里没人再唤妃嫔的品阶和封号,大家姐姐妹妹的喊着,不像是后宫,倒像是民间的姐妹。

......多好,若大家都未进宫,怕也都是如此和谐景象。

我只能吩咐着温储良把那熏香调得更浓些,再将那药制的多些。

——大家都在忍着那个疯子每日的鞭挞凌虐,和毅能早一日去死,我们便能更早一日解脱。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

和毅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那日我和慕容芷得了消息急匆匆赶去时,和毅已经形同封魔,他舞者自己那柄长剑,割破一旁女人的脖颈,疯狂的吸允着鲜血。

......昨天还在凤仪宫中,与我们说着笑话,期盼着以后生活的那个女孩儿,就这样被活生生咬断了喉咙。

可她到死,眼里的光都不曾暗下,她的唇角,还依稀挂着一丝微笑,她今年,才刚满16岁。

和我一般的年纪,被家人送进了宫,从此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明明,明明只要再过一天......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的怒意,将慕容芷推出了殿门。

她满眼愕然,见我拿出腰间匕首,划开了手腕的皮肉时,几乎就要没忍住冲进殿来。

“快走。”

“慕容大军明日便能抵京城,我信你,你也得相信我,我能应付得来。”

“慕容芷,咱们得光明正大的赢,慕容氏的上位绝不能有污点。”

“还有,我的父亲是慕容朝,我不是什么野种,我是慕容氏的孩子。

若我回不去了,你得帮我名入族谱。”

和毅吸允着我腕间的鲜血,尖利的牙齿磨得我生疼,直到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来之前我吃了大剂量的毒药,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15.我笑了,失血过多让我有些发晕,可我依旧咬着牙,强撑着踢翻了那大殿中炼制的丹药炉。

火焰几乎在一瞬间蔓延开来,吞噬了殿中的一切。

我知道的,和毅怕火。

他仓皇着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火海,发了疯般的想要逃出去。

漫天火光中,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一日红肚兜里掉出来的血书。

我不是和毅的孩子,我的母亲也不仅仅只是宫女,她更是白翳族的圣女,当年和毅性情大变屠戮了整个白翳族,只有她堪堪在慕容朝的救护下活了下来。

慕容朝是慕容芷的大哥,那时的他早意识到和毅的暴虐,碍于种种原因不得挑明。

在白翳族圣女白於潜伏入宫时,他也易容成侍卫一起入了宫。

两人一个要报血海深仇,一个要保全慕容一族,一拍即合之下二人以身入局,将我作为一枚足以倾覆和氏王族的棋子。

十几年前,他们已经规划好了我要走的每一步。

为了慕容氏没有污点的上位,我必须同和毅一起死在这里。

毕竟,血书的最后一行是——“天降神火,灭和氏后裔,晴天落雨,玄鸟降世落慕容。”

而我明面上,还是和氏的公主,和沁。

白翳族,善卜命,可堪破天机。

我扯起一抹苦笑,在灼热的温度里,闭上了双眼。

15.慕容元年,和氏君主兼后嗣失德,天降神火灭之。

慕容族地,玄鸟栖息不去,天降祥瑞,慕容一族称帝。

次年,白翳族遗孤被尊为国师。

彼时我才刚刚清醒,身边的温储良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絮絮叨叨的我心烦意乱:“哎呀你别乱动,我好不容易给你包好的。”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倔?

要不是你娘早有准备为你准备了密道你现在就被烧死了知不知道?”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翻阅着几个姐姐妹妹给我递来的信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慕容氏族上位从不为难女人,慕容芷更是做主给她们封了郡主、县主之位,如今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温储良还在絮叨,我没忍住用一块糕点塞住了他的嘴:“说说说,当国师的人了怎么嘴还那么碎!”

他几乎被噎得要翻白眼,张牙舞爪的又怕打到我伤口,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三哥呢。”

我不置可否,直到我翻到最后一封信件时,却忽然呆住了。

那是,我的母亲,白於的信?

可我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忽然便释然了。

何须再看,何必再看。

如今这样就很好。

没有打开那封信的我,自然也不会知晓。

那封信件里装的,是母亲为我写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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