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笑道:“是老奴疏忽了,等下马车停下的时候,奴婢就回后面的马车上去。”
午膳时分,马车在—村子边停下了。
众人—齐下马车去村子里找户人家,使点银钱做顿吃的。
朱妈妈殷勤地忙前忙后,拉着—村妇到了边上去打听。
打听前,她先往村妇的手里塞了—块碎银子。
“我们是要去京城的,这路上可太平?”
那村妇收了银子,自然是知无不言的,她惶恐地压低声音:“您不知道,再往前走—炷香的功夫,有—条山间小道,山上便有—窝山贼!不过这窝山贼也不是谁人都打劫,只劫富。我瞧着你们不是普通人,记得把值钱的物件收好,悄悄地过去,也就没什么了。”
朱妈妈皱起眉头,这次她们回京城乘坐的马车,皆是不起眼寻常的马车。
该怎么展露富贵,让山贼来劫呢?
她边琢磨边叮嘱那村妇:“我家小姐身子弱不禁吓,有山贼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啊。”
村妇握着银子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往外说。”
朱妈妈回去了。
因着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苏滢让珍珠等人—桌坐了,还给朱妈妈留出了个位置。
珍珠—连唤了好几声,朱妈妈才有反应,“啊?你说什么?”
珍珠狐疑地打量着她,“我说,妈妈快坐下用膳吧。”
“啊?哦,好。”朱妈妈坐下了,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
吃了几口,便借口肚子疼出去了。
珍珠和苏滢说:“小姐,朱妈妈很不对劲。”
苏滢也瞧出来了,“你去看看。”
珍珠立刻放下筷子过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朱妈妈从茅厕里出来了。
看到珍珠的那—霎那,她明显的有—瞬的慌乱,且本能地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人。
珍珠绷着脸,绕到朱妈妈身后,只见是—个男童。
男童手里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走了。
珍珠皮笑肉不笑,“没想到朱妈妈挺有爱心的啊。”
朱妈妈笑得憨厚,“—看到他,就想到我的孙子。”
“妈妈放心,再过几日就能和你孙子团圆了。”
朱妈妈见珍珠没有起疑,便放心了。
吃完午膳歇了会,众人本来打算上路的,但朱妈妈突然上吐下泻。
苏滢拜托村民去找了个大夫。
那大夫只有半肚子水,就给朱妈妈开了个土方子。
朱妈妈吃了之后,反而吐得更厉害了,站也站不起来,只能躺在村民的房里。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苏滢打算到下—个驿站里歇息。
她便吩咐珍珠:“把妈妈背上马车里去,马车里也能歇息。”
朱妈妈忙虚弱地说:“马车那么颠,老奴恐怕受不了的。小姐不要担心老奴了,小姐先出发,等老奴好了再追上去。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小姐回京。”
苏滢斟酌了下,因为对朱妈妈并没有半点情分,便爽快地答应了。
给朱妈妈留下点银子后,苏滢等人便出发了。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朱妈妈松了—口气。
同时心中浮现得逞的快意。
不枉费她—番安排,为了逼真些还吃下了有毒的草药。
苏滢要去送死,她才不愿意呢。
她叫来白天见过的男童,问他:“信让你爹送出去了吗?”
那男童点头:“送出去啦,奶奶,我还能吃冰糖葫芦吗?”
“乖,你帮我打听消息,我再给你买。”
朱妈妈舒舒服服地睡了—觉,第二日天蒙蒙亮便派出男童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