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洞穿了心思,乐筝一时语塞,只好作罢,安分的躺在床上打量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陌生人,肤白如玉,眉眼口鼻似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宛如天人。
岳筝看的有些出神,心中千般揣测。
“姑娘如此暗自揣测在下身世,不怕失了对恩人的礼数?”
男子微微倾头转向岳筝,眼角眉梢笑意温柔。
“你究竟是何人?”
岳筝又一次被看穿,心底突然一紧,一股不安突然上涌,下意识的向后挪动身体,却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在下璃火,扬州人士,多年前意外被困于此,所幸便在此定居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着实是真伪难辨,尽管得知了对方姓名,岳筝还是无法安心,反而将小心防范的思弦绷得更紧。
“姑娘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初遇之时,姑娘衣衫破旧,身无长物,唯一的腰刀虽然精致却已年久,左不过五两碎银,在下若真想谋财害命,姑娘怕是现在也无法看到在下了。”
岳筝此刻全身疼痛难忍,呼吸不畅,也着实没有心力去辩解堤防,大不了便是一死。
此刻的自己与阎王殿不过几步之遥,想到这里岳筝只得任命,顿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姑娘,岳姑娘!
岳筝!”
璃火呼唤数声无果,便迅速抬手掐诀,一道橙红色的真气,从两指间流出,直入岳筝眉心。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岳筝毫无苏醒的迹象。
璃火眉间一紧,手指搭上岳筝的额头竟烫的有些吓人,璃火再次运气紧接着又是一股真气灌入岳筝眉心。
“想不到堂堂赤焰大人,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竟跑进荆棘丛里,搞了一身的伤,还甘愿耗损真气………哎呦!”
话音戛然而止。
一团火球穿过窗棂不偏不倚的打在不远处一棵粗壮的老槐树脚下。
“再废话,信不信我烧了你的老树皮。”
“三百年了,难得见你对谁如此上过心,除了三年前那个把你从狼堆里抱出来,搞得自己浑身是伤的小丫头。
她不会就是……嗯。”
璃火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去并未停止,额角上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唇色也愈发苍白“行了,知道你舍不得她受分毫损伤。
可他从荆棘丛里爬出来早已毒入心扉,你这样用真气吊着她的命,就算她能多活几日,只怕你的小命也要呜呼哀哉了。”
“我被困在这里,无法入昆仑境采药,这荒漠上寸草不生,莫说采药,吃食都少的可怜......”璃火说着神情复杂,“岳筝,你不是常说自己是沙漠里的麻黄草吗?
那你就挣点气活过来。”
“话说你如此待她,日后她若不愿为你牺牲,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多嘴,我现在只想让她活着。”
“罢了罢了,我老头子还是出去想想办法,寻些能救活你俩的药材来吧。”
“有劳了。”
“哼,总算说了句人话。”
老槐树的枝叶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安静的与普通草木毫无二致。
璃火抻开衣袖,轻柔细致的擦拭着岳筝额头上的汗珠和嘴角渗出的血渍,一双凤眼眸光黯淡,神色越发复杂,更添了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