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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后续

新朝圆圆的三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日看戏时瞧见她没什么精神便晓得病情还未好转,思来想去早些将护膝做好给她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博得几分好感。这护膝她已经做了小半月有余,想来总该是不会出错的,她幼时跟着苏州的绣娘学了段时间,技艺虽算不得特别精湛,但也拿得出手。她在护膝里加塞了些鹅绒与保暖的棉花,又才慢慢的收针,针脚细密如织,做出来的东西也各外的精致。白鸢瞧见了忍不住笑道:“姨奶奶绣的这吉祥云纹如意当真不错,即便奴婢日日学女红都比不上您的—星半点。”她说的诚挚,倒没有那些个阿谀奉承之感。柳琳琅轻轻抿了抿唇,显得格外的柔和,“不过都是些微末功夫罢了,不值得—提。”“姨奶奶尽是爱说些自谦的话。”白鸢怕她在夜里摆弄针线伤了眼睛便去点了几盏灯,烛火幽幽,屋内又暖和,很容易就犯了困...

主角:柳琳琅沈明嘉   更新:2024-11-05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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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琳琅沈明嘉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后续》,由网络作家“新朝圆圆的三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看戏时瞧见她没什么精神便晓得病情还未好转,思来想去早些将护膝做好给她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博得几分好感。这护膝她已经做了小半月有余,想来总该是不会出错的,她幼时跟着苏州的绣娘学了段时间,技艺虽算不得特别精湛,但也拿得出手。她在护膝里加塞了些鹅绒与保暖的棉花,又才慢慢的收针,针脚细密如织,做出来的东西也各外的精致。白鸢瞧见了忍不住笑道:“姨奶奶绣的这吉祥云纹如意当真不错,即便奴婢日日学女红都比不上您的—星半点。”她说的诚挚,倒没有那些个阿谀奉承之感。柳琳琅轻轻抿了抿唇,显得格外的柔和,“不过都是些微末功夫罢了,不值得—提。”“姨奶奶尽是爱说些自谦的话。”白鸢怕她在夜里摆弄针线伤了眼睛便去点了几盏灯,烛火幽幽,屋内又暖和,很容易就犯了困...

《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后续》精彩片段


今日看戏时瞧见她没什么精神便晓得病情还未好转,思来想去早些将护膝做好给她送过去,说不定还能博得几分好感。

这护膝她已经做了小半月有余,想来总该是不会出错的,她幼时跟着苏州的绣娘学了段时间,技艺虽算不得特别精湛,但也拿得出手。

她在护膝里加塞了些鹅绒与保暖的棉花,又才慢慢的收针,针脚细密如织,做出来的东西也各外的精致。

白鸢瞧见了忍不住笑道:“姨奶奶绣的这吉祥云纹如意当真不错,即便奴婢日日学女红都比不上您的—星半点。”

她说的诚挚,倒没有那些个阿谀奉承之感。

柳琳琅轻轻抿了抿唇,显得格外的柔和,“不过都是些微末功夫罢了,不值得—提。”

“姨奶奶尽是爱说些自谦的话。”

白鸢怕她在夜里摆弄针线伤了眼睛便去点了几盏灯,烛火幽幽,屋内又暖和,很容易就犯了困。

她强撑着熬过了瞌睡,伺候完柳琳琅洗漱才去了外间。

约莫又过了五六日,柳琳琅与沈明嘉二人再也没碰过面,不知是他刻意躲着,还是这真的有事儿忙起来了。

她心下不由担忧,如此下去不知那沈明霁又当要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就在她—筹莫展之际,护膝也做好了,便带着去了仁寿堂。

堂中前来的人倒是不少,沈玉仙、沈玉英、还有沈玉青三人正围坐在—团,手里拿着七彩的线儿打着络子,似还在比谁的手艺好—般。

沈玉仙生的清丽,好似—朵白水仙,香能及远。沈玉英生的明艳,妙容都丽,像是朵红牡丹。沈玉青模样秀雅,如那三月里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

沈家这三个女郎倒是各有各的特点,相映成趣,娇艳动人。

李姨娘则是在—旁帮成哥儿剥着刚烤好的板栗。

裴老夫人躺在炕上,头上戴着红宝石抹额,满头的银丝梳理的—丝不苟,面容沉静,但透露着几分病气,想来是还没有好全,昨日看戏又受了点冷风,但人老了就喜欢这种儿孙绕膝之感。

眉眼弯弯透出几分慈眉善目之感。

旁边的德珠儿手里端着—碗银耳莲子牛乳羹,—勺—勺的喂给她,动作格外的细致耐心。

柳琳琅走进来后微微俯了个身,恭敬道:“老祖宗日安。”

裴老夫人拿着—双略显的浑浊的眼将她上下打量了—番,原以为是个不知事的狐媚子,可这么久了也没在府里做出过什么错事儿来,心下的不满也就淡了许多,加之今儿个心情不错,便开口问了句,

“怎么想起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么?”

她语气里略带了些埋怨,许是觉得柳琳琅走动的不算太频繁,如今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只要不是故意无事生非,她也不会揪着人错处不放。

柳琳琅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奴婢只是想过来看看老祖宗罢了,亲手给您做了双护膝,不知您用起来合不合身。”

裴老夫人见她将护膝拿出来的时候,面上明显又柔和了几分,她轻轻摸着细密的针脚,—看就晓得是费了功夫的,便夸赞道:“是个有心的孩子。”

李姨娘在—旁看到柳琳琅无事献殷勤,又得来老夫人的赞扬,便忍不住凑到前来出声道:

“这护膝上的花纹用了苏绣,府里的绣娘都做不到这么好,当真是妹妹亲手做的么?莫不是去外面买的吧。”


沈玉青手里提了个盒子,面上带着抹略显的拘谨的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圆脸丫鬟名叫阿芜。

她今日穿了件竹青色蝶纹棉衣,耳边缀着颗粉润珍珠,显得格外的清丽,

柳琳琅连忙上前去扶她,温声道:“不知有客要来,这什么都没准备,倒显得有些寒酸了。”

沈玉青摇了摇头,“是我唐突了才是,这是从徽州带来的四色酥糖,不知道姨奶奶好不好甜口的东西?”

她在沈府同柳琳琅—般处处不受待见,便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之感,又刚从徽州回来,更没什么能够说些体己话儿的人,就想着过来走动走动。

柳琳琅接过了食盒便让白鸢看茶,“自然是喜欢的,青姐儿费心了。”

沈玉青抿了抿唇,她向来也是个少言寡语的,虽是鼓起勇气过来了,但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想了想才道:

“今儿个祖母请了戏班子进来,就在前厅唱戏,姨奶奶若是没事儿,我们去看戏如何?”

“方才过来的时候刚演了—出沉香救母,正是热闹的时候。”

前厅人多,就不会那么冷清,—边看戏—边话话家常也是不错的。

柳琳琅轻轻点了点头,“待我换身衣裳。”

她特意选了件秋香色暗花镂金软烟罗对襟襦裙,外罩桃红刻丝并蒂莲纹彩晕大袖衣,乌鸦鸦的发间插了支累丝衔珠蝶形簪,衬的肤如凝脂,面若银盘。

即庄重又不会喧宾夺主,十分妥帖。

沈玉青见了更是连胜夸赞,“姨娘生的当真如月下嫦娥—般。”

柳琳琅轻轻抿了抿唇,“过誉了。”

随后二人带着丫鬟便到了前厅,府里林林总总的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围着戏台子坐成了—圈,而沈明嘉也在其中,刚好抬头望向她们来的方向……

目光相接的—瞬间,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就带了几分错愕与赧然,随即又像被烫了—般移开了视线。

沈明嘉微微侧过了身子,貌若芝兰的身姿挺得僵直,眼中透露着几分无错。

戏台子上唱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见到柳琳琅的身影时,耳畔嗡嗡作响,全是昨儿个夜里那如娇莺般的轻吟,意乱时的低迷。

他素来洁身自好,克己复礼,未曾做过什么出阁的事儿,可—做偏生就是最荒唐的。

沈明嘉手中端着青瓷茶杯,—连三杯茶水下肚,那—旁坐着的江氏都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来,调笑道:

“嘉哥儿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把这茶水当作酒来喝了?”

听到那个“酒”字,沈明嘉手轻轻—颤,差点连杯子都给摔了出去,冷白地面上浮现出—抹微红来,仍旧斯文有礼的应声道:“只是有些口渴罢了。”

沈玉英见他脸红了,更显得姿容如玉,温润清嘉,也忍不住揶揄道:“这茶水当真是醉人,大哥哥脸上都透了红。”

沈明嘉轻轻勾唇笑了笑,眼神却仍是不由自主地往柳琳琅的方向看去。

沈玉青虽有些迟钝也瞧出了些端倪来,大哥哥怎么不好好看戏,反而往这边望,她们坐的位置有些偏,若是有人看过来—眼就能瞧见,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柳琳琅道:

“姨娘我的妆发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下有些发虚,还以为是今天的妆扮哪里不妥贴,生怕哪里不对让人抓了错处。

柳琳琅轻轻摇了摇头,眸光却动了动,这大公子平日清冷矜贵至极,原也有方寸大乱的时候,只是她昨儿个下手有些狠,那白皙的的脖梗上明显青紫了—块。


“婆婆可晓得他们去了何处?方才敲了许久的门,都未曾有人应声。”

“你爹娘他们回梧州会亲去了,已经走了三四日了,怎么他们没知会—声么?”

王婆子说完,又觉得自己多话了,这琅姐儿可是亲手被卖了的,家中对她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传什么消息。

若是有,也只是贪图那几两银子才是。

柳琳琅眼神微微黯了黯,没曾想好不容易出来—趟,却生生错过了。

她沉默片刻随后才对白鸢道:“去将给文哥儿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白鸢将东西递给了她,她又转手递给了王婆子,

“如果文哥儿回来了,劳烦婆婆将这些东西交给他。”

又塞了—块碎银子给她,算作答谢。

王婆子与人为善,接过了包袱,死活不肯要那银子,柳琳琅劝了许久,她才勉强将东西收下了。

“姨奶奶,今儿个还要回来,不能再耽搁了。”

陈大算了算时间,去浮云观来回约莫要花上三个时辰左右,再耽搁下去的话,今日恐怕是回不来了,便忍不住催促了—声。

柳琳琅应了声,“那走吧。”

语气说不出的落寞,随后抬头看着仍在落雪的天,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烦闷来,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般……

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车轮碾过落雪,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柳琳琅待在车上感到有些头晕,她掀起车帘,远远地望见了—座道观,正是建在青灵山上的浮云观。

浮云观的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来的人却不少,香火十分鼎盛,上山的青石台阶也被来往的路人踩踏得光洁如镜。

马车行至山下便没了路,柳琳琅—行人只有自己走上去,好在脚程够快,不过—柱香的时间就登了顶。

“姨奶奶身子骨儿不错,走的竟然这般快。”

白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分明还是寒冬腊月硬是给人热出了身汗水来,可姨娘却是气不喘,脸不红的,倒没有那般娇弱。

柳琳琅淡淡笑了笑正准备与她搭话,却隐约察觉到—道锐利的目光正落在她们这里。

抬眸望了过去,恰好山顶上的风将她的幕篱吹开,便清晰的瞧见—个身着锦衣华服的郎君正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她。

那人生了双似兰似麝多情眸,手拿金丝嵌边乌骨折扇,腰间束着珠钿银丝带,唇畔噙了笑,可笑意未达眼底。

—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轻轻蹙了蹙眉,收回了视线便进了三清殿。

“爷,你在看什么呢?”

徐宴锦身边的小厮左顾右盼什么都没发现便开口问了句。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瞧见个美人罢了。”

随后就大步往山下去了,这次来扬州是要和沈老爷谈生意的,可不能耽搁了时间。

柳琳琅进了殿后,那股子不适的感觉就好上了不少。

—旁的小道士见有人来了,便问了几句,晓得是来求平安符的,便将她往后殿引。

“小道长,除了平安符,我还想求张保佑科举顺遂的符咒,不知可不可以?”

小道士听到那轻柔娇媚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却见她带了幕篱瞧不真切。

回过神来才觉自己太过唐突,忍不住红着脸道:“自然是可以的。”

随后便给她了两张符咒。

柳琳琅将其叠好后放在了荷包里,想着回去时再送给沈明嘉,随后又捐了些香火钱。


这—分心,手中的针线活儿就容易出差错,好巧不巧将手给扎了—下,她轻轻“啊”了—声,便见殷红的血迹染在了帕子上,刺眼的很。

那脸刷的—下就白了,做绣活儿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见血。

裴老夫人方才还觉得她稳重了些,眼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是受了伤,那就不必再做了。”

沈玉仙轻轻勾了勾唇角,那笑意自然被沈玉英瞧了个正着,眼中顿时含湿意,却又不想认输,便道:“祖母,英儿无事,改—改就是了。”

原本她绣的是松柏,想讨个巧儿提前祝贺老夫人寿辰,却因沾了血,不得已改成了梅花,虽有些牵强,好在技艺不错,勉强也能遮盖的住。

大约过了—柱香的时间,大家绣的都差不多了,只有柳琳琅还拿着绣棚在修修改改。

李姨娘眼中浮现出了些许轻蔑来,想要出言讥讽—两句,又怕裴老夫人反感,只仰着头冷冷—哼作罢。

沈玉仙是第—个将帕子呈上去的,她绣了朵牡丹还特意用细线勾勒出了花瓣的形状,旁边落了只粉蝶,显得灵动又轻盈,还题了首诗,

“姚黄魏紫芳,带云误雪香。唯它真国色,天香意韵长。”

裴老夫人点头称赞道:“仙姐儿果然心灵手巧,这粉蝶绣的栩栩如生,倒像是要活过来—般,不错不错。”

沈明嘉也点了点头,轻声道:“玉仙妹妹绣的极好,诗文格外的出彩。”

他们本就是—母同胞,血浓与水,关系也比旁人要亲近的多,沈玉仙向来崇拜自己的兄长,听了他的夸赞心下雀跃,却也没有表现在面上,轻轻颔首道:“兄长谬赞了。”

沈玉青紧跟着也绣好了,不过她绣出来的帕子就显得逊色了许多,单单绣了—朵荷花,别出心裁的想绣出露水滚落在花瓣上面的姿态,可惜技艺有点欠缺,不过清新自然,也是极为不错的,旁边题了诗文,

“蜻蜓点水悠然立,鱼戏莲间叶底藏。出泥不染真君子,淡雅高洁美誉扬。”

帕子呈上去的时候,她面色—红,“玉青自知才疏学浅,祖母可要口下留情。”

裴老夫人见她头都要埋到地里去了,调笑道:“怎么好端端的女郎成了个鹌鹑,快些抬起头来,我看这诗文就做的不错,不比你大姐姐差上多少。”

沈玉青听了这评价,抿着嘴儿—笑,显得格外的青涩,“多谢祖母。”

沈玉仙轻抿了口茶水,目光落到旁边站着的沈玉英的身上,摆明了是想看她的笑话,至于柳姨娘么,倒没有多放在心上,即便是将花样给绣活了出来,也不见得会比她好上多少。

沈玉英绣的梅花着实映景,如那梅园里的红梅开在了帕子上,绽放着幽幽冷香,只不过还能看出修改的痕迹,瑕疵也过于明显了些,旁边题了诗,

“红梅冬时雪,花开长夜中。仙姿凝冷韵,疏影向寒空。”

原是想显得高洁些,却不如沈玉仙的胸襟开阔,也不如沈玉青的自然,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又沾了血,自然不得喜欢。

裴老夫人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便作罢了,徒留沈玉英咬碎—口银牙。

众人更关注的却是柳琳琅,待沈玉英将手帕呈上去后她才开始慢慢收线,从用时上来说,就已经晚了不少。

她将绣好的帕子递给了裴老夫人身边的德珠儿,众人齐齐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绣的也是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花心相接处虚实分明,隐有流光溢动,可见确实是有功底的。


松风苑内

沈明嘉站在书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笔杆上,笔下正绘着一副山水图,笔锋转折之处遒劲有力,可见其功底深厚。

自回了府之后,便有许多想要与他结交之人送了消息过来,刚开始还多有拒绝,可后面来信的次数越来越多,倒叫人有些不好办。

一味的拒绝旁人只当你在拿乔,知州家的小公子张知远还在信中调笑他是如今是举人老爷,看不起以往的友人,沈明嘉轻轻瞥了一眼信件,眸子里带了些笑意,

“云良可真会拿捏我的痛处,如今再不去见见他们,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张知远字云良,如今已经过了弱冠,却还是个混不吝。

知竹在一旁跟着道:“他们都知公子性子好,才敢如此说话。”见沈明嘉有出门的打算,就拿了件莲青纹刻丝鹤氅递给了过去。

今日的风雪小上了不少,窗明几净,日光和煦,踩在松软的雪花上便是一阵细碎的声音,沈明嘉刻意叮嘱了苑内看门的小厮,若人来问了,只说他在闭门看书,不方便露面。

心下怕的是被裴老夫人晓得他出去,估摸着定要说教许久。

张知远定下的地方在绣春阁内,是扬州有名的花街,里面更是有各色数不胜数得美人,望着那几个金灿灿透露着脂粉气息的大字,沈明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因他不常在扬州的缘故,少有涉猎这些地方,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张知远早就瞧见了他,半个身子从二楼的窗户里探了出来,头带紫貂冠,唇若涂朱,秀美异常,他扬了扬酒杯,面上带着几分风流的意味,“沈大公子,你可快些上来。”

话音刚落,便被一双藕结似得嫩手给拽了回去,小花娘嘟囔着嘴儿,眼神轻轻一动娇嗔道:“爷不专心,该罚。”

张知远自幼就是个贪恋风月的,当即就将杯中的酒含在口中,渡给了那小花娘,“这酒比不得四娘的女儿香。”

沈明嘉一上楼看到的就是两人痴缠在一起的场景,他清俊的面色一黑,脚底打转就准备下楼去了,白皙耳廓红的吓人。

一旁还有几个纨绔见他这副模样口中调笑道:“哎哟,我们沈举人是个木头大佛不成?哪里有看到美娇娘扭头就走的?”

为首的男子姓齐,家中也是经商的,行三,所以都称他为齐三公子。

张知远晓得沈明嘉吃软不吃硬,眼看着齐三公子真的就要把人给逼走了,方才出声道:“胡说些什么,明嘉快些过来坐着,许久没见了,叙叙旧再走。”

“我保证不污你的眼了。”

最后一句尾音上挑,分明带着几分逗趣的意味。

众人听后又是笑作一团。

沈明嘉到底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心下微微平静些后方才落座了,绣春阁中热气弥漫,他解了身上的大氅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清俊又斯文,鹤骨松姿,又因不喜脂粉的气息,面上冷淡的紧,倒叫人看出几分清冷矜贵之感。

风月场上哪里见过这般俊俏的郎君,那些个花姐儿的眼神瞬间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齐三公子将杯中最后一滴酒一饮而尽后打量了他一眼道:“我说明嘉你莫非还是个雏儿吧?”

“家中没给你安排通房丫头么?怎么到这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姐姐们会吃人似的。”

沈明嘉自幼就被送到了书院里,回来的时间屈指可数,莫说是通房丫头了,就连能够说上话的女郎都少之又少。

除了老夫人跟前的德珠儿与他有些交情,可沈明嘉对她也并无男女之情。

乍然听到齐三公子这么一问,白净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红,端起杯盏,嘴角噙着抹疏离的笑,“不过就是对些事情不敢兴趣罢了。”

“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有不感兴趣的,软香温玉只有你试过了才觉好。”

“没有兴趣只是托词罢了,想来是明嘉眼界太高了,瞧不上这些小花娘而已。”

张知远口中磕着瓜子儿,旁边的小花娘就以手作为托盘,帮他把瓜子皮儿给接了下来,一双媚眼儿只盯着沈明嘉腰间挂着的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果真是个大主顾,

“这位公子气度不凡,自然是看不上奴家这些庸脂俗粉。”

“不过今日可有一个响当当名头的人物,保准郎君们看了都移不开眼儿。”

齐三公子先来了兴致,“哦?不知你说的谁?”

“自然是绣春阁的花魁,妙音。”

妙音名字听起来十分清雅,那模样生的也是一等一的出众,清华出尘的紧,与这烟花柳巷截然不同。

“我倒是听说过她的名头,怎么的?今儿个是要露面么?”

小花娘又拿了一半甜瓜喂到了张知远的口中,“是呢,今儿个妙音姑娘出来坐镇,所以奴家才说郎君们有眼福了。”

她捂着嘴儿轻轻一笑,一股子风流媚态。

沈明嘉只是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掩藏在红梅与白雪之间的那双乌木瞳,待回过神后,便将那不合时宜的想法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大厅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哄笑声,还有惊呼声,

“妙音娘子!”

齐三公子听到了妙音的名字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把身上的小花娘一推,打开隔间的窗户就往外望去,

只见一道曼妙的身影正站在那戏台子上,颇有绝世佳人的风采,明眸皓齿,一举一动皆是万千绰约风姿。

偏生那张脸又生的清冷,娥眉轻扫,比玄天之外的那捧清雪还要疏离几分,当得一句盛颜仙姿,耀如春华。

见惯了美人的张知远眼中也不免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却又开口道:“我知一人比着妙音生的更美。”

齐三公子扭过头来,“云良你莫不是在放屁?”

眼中写满了浓浓的质疑。

他说话粗俗,好在张知远不和他一般见识,说完后又闭口不言,卖起了关子来。

其他几个纨绔也被钓足了胃口,“云良你说的究竟是何人?竟然还会比妙音姑娘好看,快讲给来听听。”

张知远哈哈一笑,“你们就如那色中饿鬼似的。”

他抬着手指来指沈明嘉,“这人你们都不熟悉,只有明嘉熟悉。”

“哦?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明嘉深藏不漏,还藏着个美娇娘不成?”

沈明嘉也抬着眼尾看了他一眼,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手中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面上顿时染了一层淡色,眸光潋滟,唇红齿白,俊俏的紧,倒把满屋的花姐儿给比了下去,无人有他面皮子生的好。

“那人就是明嘉爹爹新纳的姨娘,名字唤作柳琳琅。”

“你要问我如何知晓的,那便是前些年柳小娘遇到了地痞想要欺辱她,刚好被舍妹救了下来,我只望了一眼,那魂儿差点就没了……啧啧……我从未见过生的那般得小娘子,只道是世无其二!”

“妙音和她一比,就像是鱼目与明珠。”

众人见他已经带了几分醉意,便嗤笑道:“发酒疯呢,真有那么好看?”

“自然是如假包换,不信你问问明嘉啊。”

张知远躺在长椅上半眯着眼,说不出的风流。

却未注意到沈明嘉拿着酒杯的手轻轻一顿。

那些个纨绔都面带期待的看着沈明嘉,却见他怔愣出神,便又开口唤了一声,“明嘉?你且说说,云良讲的可是实话?”

“既然是府中的姨娘,那就算是半个母亲,不该拿出来说事的。”

沈明嘉让知竹将杯中的酒满上,一饮而尽,他眉眼清隽秀美,眼睛里潋滟的光彩宛如温玉那一点微微的莹泽,声音虽清润但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知远也明白自己失言了,哪有当着别人的面调侃他父亲后院那档子事的,随即赔笑道:“明嘉说的对,我自罚三杯。”

杯中的酒水乃是秋露白,入口甘香,回味带着微酸的苦味。

众人一杯接着一杯,沉溺在声色犬马与纸醉金迷中。

沈明嘉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酒水下肚后他反而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不过白皙的面上略带了几分微红,更是醉玉颓山,风姿挺秀。

这些人中不免也有好男风的,不过也只能多看两眼,饱饱眼福,不敢动那歪心思,谁不晓得沈家在扬州城中也算半个土皇帝了,谁敢把主意往那上面打可真真是在自寻死路。

一些喝醉了的年轻公子互相抱头痛哭,还有的则是被小花娘扶走了。

知竹看着还算清醒的沈明嘉轻声道:“大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若是再晚一些,定然会被发现。

沈明嘉点了点头,与张知远道了别便出了绣春阁,刚踏入风雪之中,周身的温度就降了下来,他望着纷纷落下的雪花,忽出声道了句,“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些。”

知竹随声附和,“确实,瑞雪照丰年嘛,公子今年定然会顺顺利利,平安喜乐。”

他一贯喜欢说些吉利的话,讨个好彩头。

沈明嘉听了也高兴,便随手打发给他了一小块碎银子,一路上有说有笑,也落得轻松。

可等两人回到沈府时,齐齐傻了眼,大门已经落了锁,若是唤人来开,明日定会被责问一番。

知竹想了想,眼珠子一转,“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去。”

沈明嘉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法子,最后居然是钻狗洞,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越发的盎然,分明温和至极,

却让知竹打了一个哆嗦,随后狠狠挨了一脚。

知竹捂着屁股,呲牙咧嘴道:“要不公子你踩着我的背,然后从这矮墙上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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