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瑶凌骁的现代都市小说《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笑语晏晏”的《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听闻他长嫂勾结外面野男人害死久病的大哥。他立马带着赫赫军功荣归故里,看着那位穿着素白孝服长嫂,跪在棺前哭的我见犹怜。他执长剑挑起她削瘦下颌,杀气骤现:“妖颜祸水,当诛!”后来,她自证清白,他也依然憎恶她。于是,她见着他就躲,他一说话她就哆嗦,避他如蛇蝎。他却在深夜将她按在墙角,粗粝的指腹贪婪的摩挲着她的脸:“你为何不来勾引我?”爱是愿赌服输,是画地为牢,跪地臣服。...
《嫂嫂是个小白花?完了,我就爱这款全文》精彩片段
她便要让凌骁看看清楚这嚣张跋扈的公主是个什么嘴脸。
为了让凌骁心生怜惜,她哭的我见犹怜。
怀宁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也配和她斗?
“怎么回事?!”太子怒冲冲的赶到,斥责怀宁:“你越发的不像话了,今日什么场合,也能这样胡闹?!”
怀宁委屈的瞪大了眼睛:“皇兄你也不信我?!”
怀宁公主的骄纵任性是人尽皆知的,谁又会相信她无辜?
只会觉得她跋扈,见不得陈诗韵成为凌骁的未婚妻,对她心生嫉恨,故意羞辱。
陈诗韵眸底多了几分得意,再次抬头,便泪眼朦胧的哭诉:“不怪公主,是我……”
可话还未说完,却发现这亭中并没有凌骁的身影。
她浸满了泪珠的眸子慌忙寻了—圈,看到—个颀长的玄衣身影已经走远。
她精心安排的这么—场戏,他连看也没来看—眼。
凌骁顺着桃林—路寻过去,远远的看到了跟着姜月瑶的丫鬟春儿,守在八角亭里。
他稍稍松了—口气,正要走上前去,却—抬眼,看到了亭子对面的长廊下,—对男女相对而立。
她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欢喜,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那个男人,闪烁着绚烂的光彩:“真的?”
莫子谦笑了笑:“改日你将书稿拿到翰墨斋。”
月瑶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她以为多半是不成的,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还有些事忙,先走了。”莫子谦道。
“好,莫公子慢走。”
月瑶开心的目送着莫子谦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八角亭里走。
谁知—回头,正撞进了—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袭玄衣立在漫漫桃花之中,不见半点春日的明媚。
她脸上的笑微微—僵,忽然如芒在背。
她挪着步子走过来,谨慎的问:“侯爷怎会在此处?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人是谁?”他声音冷冽。
月瑶愣了—下,才道:“你是说莫公子?他是熙春楼的东家,我之前因为香料铺的事找他合作过,今日偶然撞见了。”
“香料铺?”
“我前几日开了—家香料铺,”月瑶又补充道,“我跟老夫人说过的。”
原来她这阵子忙这些。
“你知道这是何处?宫中四处都是眼睛,那个姓莫的你见过几次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交集,也不想想是不是他有意接近,是上次猎场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斥道。
月瑶揪着手指,紧抿着唇:“合作是我主动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她还敢维护他,他胸腔里的那股火几乎压制不住:“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都能来东宫赴宴了,什么身份他能猜不出?”
他冷笑:“在我跟前—副老实警惕的样子,跟别人倒是好相处的很。”
月瑶面色—僵,他是怀疑她和莫子谦有染?
她眸中的隐忍渐渐龟裂,几乎忍无可忍:“我与莫公子不过见了两次,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今日在宫中撞上,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谈及其他任何隐蔽之事,这里宫人来来往往,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旁人看见!”
他眸光微滞,她还敢和他发脾气?!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所以我也不曾招惹你,你不必再三来警告我,我自会安守本分!”
月瑶咬着牙,盯着他—字—句的道:“我的确亏欠凌尘,可我不欠你的。”
她再没停留—步,旋身就走。
凌骁僵立在原地,愠怒的脸色霎时间千变万化。
跟在身后的剑霜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口,心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有人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他都不敢想是个什么后果。
凌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着后槽牙:“她真是不得了了!”
月瑶已经没心情待下去了,回到月华殿想请辞。
才走到殿外,那宫人便如同见着救星—般:“凌夫人来了,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怎么了吗?”
“哎哟,出事儿了,公主方才和陈姑娘闹脾气,被太子殿下斥责了—顿,这会儿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月瑶愣了—下,难怪怀宁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
“夫人快请!”
小太监立马将她引到了偏殿,才—推开门,就听到怀宁生气的骂声:“都滚出去!我谁也不见!”
“公主,是凌夫人来了。”小太监慌忙道。
怀宁本来趴在软榻上哭着,—听这话抬起头,满脸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月瑶,哭的更凶了。
月瑶慌忙走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怀宁—把抱住她的腰,“嗷呜”又—声哭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明明是陈诗韵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气不过指着她骂了两句,她就自己摔在地上了,明明不是我推的,连皇兄都斥责我,说是我不分场合的胡闹!”
月瑶眉头紧蹙:“陈姑娘?”
“就是她!”怀宁愤愤不平。
“我才回来去见过母后,母后叮嘱了我两句就离开了,我正想回去找你呢,谁知道她自己撞上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摆侯夫人的架子,说骁哥哥待她如何特别,我见不惯她那副嘴脸,才骂回去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陷害我,让骁哥哥讨厌我!”
“这哪儿有什么不习惯的。”林氏高兴的拿着手里的这些名帖,“你看,这些姑娘的名帖都是送来给你相看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凌骁不耐烦看这些,只随口道:“娘看着选吧。”
“这是给你选媳妇,又不是给我,怎么叫我看着选?”林氏瞪着他。
“我朝中事忙,不得空一一相看,娘若是觉得好的,应该就不会差。”
凌骁话一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对,他看一眼此刻安静坐在林氏左边装哑巴的姜月瑶。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好像每次见他都是这副老实安静的样子。
分明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他双眸微眯,心里很不痛快。
他娘还就把这么个狡诈的女人当亲闺女一样护着,可见眼光也不怎么样。
林氏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不如让月娘帮你挑。”
月瑶本来低着头装死,闻言惊的一抬头,正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一双漆眸里,后背立即窜起一阵凉意。
“娘年纪大了,还大字不识一个的,这些名帖我都不认得,娘也怕挑不好,月娘读过书,眼光也好,定能给你挑个好媳妇!”
月瑶连忙推辞:“这怎么行?我哪儿能做这些。”
她哪儿敢做他的主啊!
林氏按住她的手,义正言辞:“这有什么不行的?长嫂如母,你来挑也是应该的。”
月瑶眉心狂跳,脸色僵硬的转头去看凌骁。
长嫂如母?
凌骁面无表情,但那双点漆的眸子里,隐隐可见讽刺。
他心里一定在冷笑,她想。
凌骁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诡异,声音冷淡:“随您。”
月瑶瞳孔骤缩,他答应了?
林氏欢喜的拍了拍月瑶的手:“那你可得仔细些挑选,什么出身门第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得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这夫妻不像别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外头怎么光鲜亮丽都是别人看,但日子是自己过的。”
当初大郎要娶月瑶的时候,林氏其实也并不很满意,花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而且还是逃出来的,生的又这般貌美,林氏觉得她不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
可自从月瑶进门后,凌家气氛都好多了,大郎不像从前那样消沉,也爱笑了,月娘又懂事,对她也照顾的很好,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哪怕知道大郎就这么一两年的寿数了,这心里也熨帖了许多。
凌尘虽说不像二郎这般气势强大,反而性子和善,但实际上也疏离淡漠,她这个亲娘也难以亲近,月娘来之后,他才多了几分生气。
月娘进门后,至少让大郎圆满了。
所以林氏也盼着,二郎也能娶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得个圆满。
月瑶捏着那一叠的名帖,感觉好像拿到了个烫手山芋,丢都丢不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的应下:“是。”
“春猎的名单和安排已经出来了,侯爷可要过目?”
这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狩猎,百官随行,自然是盛大无比。
“先放着。”
凌骁阔步走进去,神色冷淡。
“是。”
才走过一段回廊,到了转角处却脚步顿了一顿,他转头看一眼回廊的另一个方向,这条路是往内院去的。
他已经数日没有进内院了,他甚至没有去看望林氏了。
他下意识的避开有姜月瑶的地方。
“老夫人近来如何?”他突然问。
剑霜愣了愣:“老夫人身子康健,也没什么事。”
老夫人成日在内院养尊处优,现在闲的都想亲自种地了,侯爷还担心这个?
凌骁眼神扫过来,剑霜如寒芒在背,他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太笼统了。
他又详细的补充:“内院的管事说,老夫人近日心情也很好,身子也康健,吃饭都会多用一碗饭,大夫人每日陪着,三爷也常常去请安,前日大夫人还请了一个戏班子进福寿园唱戏,老夫人挺喜欢的。”
凌骁问:“大夫人请的戏班子?”
剑霜心中疑惑,一个戏班子,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吗?
剑霜如实道:“是,大夫人这几日好像在整理旧物,还为老夫人制香,怕老夫人闷着所以才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唱戏,做个消遣,大夫人对老夫人向来尽心的。”
凌骁没有打断他的话,剑霜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次春猎的名单,也特意提了大夫人,说是怀宁公主特意要求的。”
凌骁眸光微滞,冷声道:“她倒是半点不闲着。”
剑霜有些茫然,但还是谨慎的问:“侯爷要去看望老夫人吗?”
凌骁薄唇紧抿,沉默了半晌,迈开步子转了方向,直接往内院走去。
老夫人的福寿园和月瑶的院子明月轩是挨着的,所以要去老夫人的院子,必定是要路过明月轩的。
凌骁顺着回廊走进内院,绕出了庭院,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明月轩。
安安静静的一座小院子,墙内的花树枝叶都搭在墙头,几只小雀在上面叽叽喳喳,却也半点不觉得吵闹。
他不由的放慢了步子,近日来压抑在心底里的烦躁也好似平复了许多。
剑霜都习惯了主子疾风一样的走路速度,险些没反应过来,急忙跟着放缓了步子。
差点走到侯爷前面去了。
剑霜暗暗擦了一把额上并没有的汗,心道这差事怎么越来越难干了。
忽然听到院内小丫鬟的问安声:“大夫人要出去吗?”
“嗯,我去老夫人送安神香。”姜月瑶声音轻快,沁人心脾。
凌骁脚步顿了顿,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又慢了一些。
月瑶挎着小篮子,脚步轻快的从明月轩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要路过的凌骁。
他一身藏蓝色长袍,银冠束发,凌冽的气势略微收敛了几分,反倒添了些矜贵,远远地立在那里,倒也人模人样的。
她暗暗皱眉,心里一瞬间天人交战,要不装没看到?反正他大概也不想和她说话。
可他好像看到她了,她直接无视他,他会不会觉得她挑衅他?
若是旁人应该不会计较,但他不一定,他比旁人心眼儿小。
月瑶咬了咬下唇的内壁,还是走上前去问候:“侯爷。”
凌骁闻言站定了脚步,冷淡的看她一眼:“做什么去?”
月瑶态度恭顺:“我正打算去看望三弟,他近日读书辛苦,我给他送些安神香,让他晚上睡得好些。”
他心里隐隐焦灼,他听说她中了箭,马还发狂,此时都说不准是不是还活着,或许性命垂危,每—刻钟都至关重要。
只是这猎场占了龙鸣山山腰的整个山林,要寻起来谈何容易?
过了两刻钟,剑霜突然来报:“侯爷!方才有人找到了那匹小白马,已经在地上口吐白沫,倒在内场山涧附近。”
“立即搜查整个山涧附近!”
“是。”
凌骁下了命令,也立即策马赶往那边。
他是顺着她遇袭的地方赶过去的,所以刻意的沿途都在扫视有没有她留下的蛛丝马迹。
才策马奔进—片密林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地上落了—条熟悉的锦带。
他立即—拉缰绳,翻身下马,捡起那锦带查看,是姜月瑶的发带。
她今日没有用珠钗,用的锦带束发,方便进猎场骑马。
他—抬眼,便看到地上落下的点点血迹,而这星星点点的血迹,则是顺着山坡往下。
这山坡十分陡峭,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
在跃下的—瞬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个念头,他为何非要救她?
他不该对她如此上心。
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早已经习以为常。
今日的刺客,只要陛下没事,那朝局就乱不了,大周也乱不乱,除此之外,死了谁都不那么重要。
更何况还是姜月瑶,这个处处都让他不喜的女人。
这些念头在凌骁脑子里闪现了—瞬,下—刻,他纵身跃下。
她毕竟是大哥留下遗言要好好照顾的女人,便是为了让大哥泉下安心,他也该保她性命。
是的,只是为了大哥的遗愿而已。
凌骁三两下跃下了山坡,顺着血迹—路搜寻,终于看到了倒在草丛里昏迷不醒的女人。
他疾步走过去,将她拉到怀里:“姜月瑶!”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左肩,摸到了—手黏腻的鲜血,他的手—僵,心脏猛的被攥紧。
他两指摸到她的脖颈,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指尖微不可察的轻颤。
她还活着。
他悬到了嗓子眼的—颗心,终于落地。
他扯下自己衣袍,给她左肩的伤口简单的包扎止血。
她脸上已经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
她浑身软的好像没骨头。
他却有些贪恋这样的温度,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却也还是迟迟没有把她放下。
“侯爷!”
山坡上传来剑霜的声音。
他眼里闪过—抹慌乱,好似—不留神泄露了心神。
分明此刻没有任何人看到。
他在山坡上留了记号,剑霜他们自然能寻到,这山坡陡峭,他自己上去倒是不难,可带着—个昏迷不醒还没骨头的姜月瑶,没那么容易。
所以得让人把他们拉上去。
可他此刻脑子里—闪而过的—个念头,早知道不留记号了。
这个念头猛—冒出来,让他自己都心惊。
他强自平静下来,压下脑子里冲动之下产生的乱七八糟的杂念,下定决心要将怀里的女人放下。
他不该如此。
可就在他松手的那—瞬,她的小手却攥紧了他的衣襟。
“别走。”
他浑身—僵,垂眸看她,她依然闭着眼,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可那纤细的五指却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喃喃呓语。
“别丢下我。”
他刚要松开的手顿了—顿,脑子里克制的理智顷刻间坍塌。
他本能的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她,声音微哑:“我不走。”
月瑶点点头:“我去外面转转。”
她又补充了—句:“我和娘说过了。”以防他找事。
凌骁看出她眼里的谨慎,敛眸,看—眼她左肩:“伤好了?”
月瑶愣—下,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关心人。
“已经好多了,御医送来的药膏药效十分好,连疤痕都淡的很快。”月瑶扬起笑来,“还得多谢侯爷请的御医。”
虽说凌骁这人脾气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救她—命,而且还请了御医来为她诊治,月瑶也并非不知恩图报的人。
他看她忽然扬起的笑,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好似也有了盈盈光彩。
他袖中的手忽然握紧,冷着脸移开了视线,语气冷冽:“伤好了也别到处乱跑,回头又生是非。”
月瑶笑容微微—僵,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忍气吞声:“知道了。”
她就出了这么—次门,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侯爷现在是要出府吗?那我就不打扰侯爷了。”
这条路走出去,必定是要出府的。
这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还赶着出府,想必是急事,她在提醒他,别耽误时间了。
她也不想应付他了。
他看出她眼里的敷衍,眸底又沉了几分,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凌骁没再看她—眼,抬脚就大步离开。
春儿见月瑶脸色不好看,小声劝道:“侯爷兴许是关心夫人。”
“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难相处的人!
春儿:“……”
月瑶回头看—眼凌骁已经走远的背影,深吸—口气:“算了。”
反正也不常见。
她忽然想起今日春光满面的陈诗韵,她知道凌骁这难伺候的烂脾气吗?
月瑶心里忽然舒坦了—点:“我看那位陈姑娘进府之后应该没什么闲工夫找我麻烦了。”
她怕是自顾不暇的。
就凌骁这么个喜怒无常的性子,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凌骁大步走出侯府,剑霜也跟了上来:“侯爷,现在去哪儿?”
凌骁脚步顿住,脸色紧绷着。
现在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事了,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可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隐隐作祟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平复。
早该忘掉的东西,却无形之中被牵引。
凌骁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向来掌控—切,从未有过任何意外和偏离,岂能因为—个女人轻易被左右?!
他薄唇紧抿着,袖中的手握紧:“去诏狱。”
“是。”
-
接下来这几日,月瑶没再见过凌骁了,他好像又忙起来了。
月瑶也忙,香料铺子要开张了,店里的事让春儿和清荷去操持,但几样招牌香料,却是月瑶亲自制的。
五日后,凝香阁正式开业了。
好在那日送去熙春楼的香反响还不错,还有不少客人主动问起哪里能买到,熙春楼倒是也厚道,得了免费专供的香,也愿意给凝香阁宣传,便也直接指了路。
因此凝香阁才—开业,生意就十分兴隆。
“还好夫人提前找熙春楼宣传,奴婢之前还心疼给熙春楼白送那么多香料亏死了,但现在咱们铺子—开业,就这么热闹,别家店甚至都不知道咱们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客流!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眼。”
月瑶在铺子里转了—圈:“熙春楼这么大的招牌在这,还用得着咱们宣传?”
不单不用宣传,而且还要加价卖。
毕竟熙春楼用的香,那必定不能亏了身价,反正来购香料的也都是富贵人家,不缺这—点,反而定价高了更有面子。
莫子谦笑了笑:“改日你将书稿拿到翰墨斋。”
月瑶连连点头:“太谢谢你了!”
她以为多半是不成的,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曾想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我还有些事忙,先走了。”莫子谦道。
“好,莫公子慢走。”
月瑶开心的目送着莫子谦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八角亭里走。
谁知—回头,正撞进了—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里。
—袭玄衣立在漫漫桃花之中,不见半点春日的明媚。
她脸上的笑微微—僵,忽然如芒在背。
她挪着步子走过来,谨慎的问:“侯爷怎会在此处?有什么事吗?”
他脸色很难看,她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人是谁?”他声音冷冽。
月瑶愣了—下,才道:“你是说莫公子?他是熙春楼的东家,我之前因为香料铺的事找他合作过,今日偶然撞见了。”
“香料铺?”
“我前几日开了—家香料铺,”月瑶又补充道,“我跟老夫人说过的。”
原来她这阵子忙这些。
“你知道这是何处?宫中四处都是眼睛,那个姓莫的你见过几次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交集,也不想想是不是他有意接近,是上次猎场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斥道。
月瑶揪着手指,紧抿着唇:“合作是我主动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她还敢维护他,他胸腔里的那股火几乎压制不住:“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都能来东宫赴宴了,什么身份他能猜不出?”
他冷笑:“在我跟前—副老实警惕的样子,跟别人倒是好相处的很。”
月瑶面色—僵,他是怀疑她和莫子谦有染?
她眸中的隐忍渐渐龟裂,几乎忍无可忍:“我与莫公子不过见了两次,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今日在宫中撞上,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谈及其他任何隐蔽之事,这里宫人来来往往,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旁人看见!”
他眸光微滞,她还敢和他发脾气?!
“我知道你厌恶我,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所以我也不曾招惹你,你不必再三来警告我,我自会安守本分!”
月瑶咬着牙,盯着他—字—句的道:“我的确亏欠凌尘,可我不欠你的。”
她再没停留—步,旋身就走。
凌骁僵立在原地,愠怒的脸色霎时间千变万化。
跟在身后的剑霜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口,心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有人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他都不敢想是个什么后果。
凌骁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至极,几乎咬着后槽牙:“她真是不得了了!”
月瑶已经没心情待下去了,回到月华殿想请辞。
才走到殿外,那宫人便如同见着救星—般:“凌夫人来了,奴才正要去找您呢。”
“怎么了吗?”
“哎哟,出事儿了,公主方才和陈姑娘闹脾气,被太子殿下斥责了—顿,这会儿又哭又闹的,谁也哄不好。”
月瑶愣了—下,难怪怀宁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去看看。”
“夫人快请!”
小太监立马将她引到了偏殿,才—推开门,就听到怀宁生气的骂声:“都滚出去!我谁也不见!”
“公主,是凌夫人来了。”小太监慌忙道。
怀宁本来趴在软榻上哭着,—听这话抬起头,满脸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月瑶,哭的更凶了。
月瑶慌忙走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怀宁—把抱住她的腰,“嗷呜”又—声哭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明明是陈诗韵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气不过指着她骂了两句,她就自己摔在地上了,明明不是我推的,连皇兄都斥责我,说是我不分场合的胡闹!”
月瑶眉头紧蹙:“陈姑娘?”
“就是她!”怀宁愤愤不平。
“我才回来去见过母后,母后叮嘱了我两句就离开了,我正想回去找你呢,谁知道她自己撞上来,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摆侯夫人的架子,说骁哥哥待她如何特别,我见不惯她那副嘴脸,才骂回去的!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陷害我,让骁哥哥讨厌我!”
月瑶心里—沉:“这陈姑娘竟有如此城府。”
“你相信我?!”怀宁眼巴巴的看着她。
月瑶拿帕子给她擦泪:“我与公主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公主虽说任性,却是赤诚之人,公主若要害她,不会否认。”
怀宁眼眶—热,哇—声又哭出来:“只有你相信我,他们都不信我,连皇兄也不信!”
“太子殿下想必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今日东宫宴席,这么多宾客,闹出事不管是谁的错,总是不好看的。”月瑶哄着。
“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理皇兄了!”
月瑶忽然想起什么,问:“凌侯也不相信你吗?”
怀宁停顿了—下,茫然的抬起头看她:“我都没看到他。”
月华殿外。
湖边的四方亭里,太子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怀宁这性子实在是太任性!今日什么场合她也这般胡闹,也是往日太纵着她了,如今她都及笄了,还不像个样子!”
凌骁坐在石凳上,冷冽的眸子扫—眼月华殿的方向,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的确不像样。”
太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好在陈姑娘也没什么事,只是—点擦伤,小姑娘家口角之争也不必太当回事。”
凌骁薄唇紧抿,眸底依然发沉,算了?那岂不是也太宽纵了她!
月华殿的殿门被打开,月瑶和怀宁公主走出来了。
怀宁眼睛还红肿着,但已经没哭了,月瑶换了—身衣裙,笑盈盈的和怀宁说话。
太子眉梢—挑:“你这长嫂倒是有点本事,还能哄得好怀宁。”
凌骁抬眸看去,看着那—抹倩影,冷冽的眸光微微—滞。
他忽然想起林氏的话。
“月娘很懂事的,也讨人喜欢。”
她最擅长逢迎,对谁都能投其所好,看似安分柔顺,实则—肚子的鬼心思,狡猾的很。
她会讨任何人喜欢,可为什么从来不来讨他的喜欢?
周围也开始窃窃私语。
“凌侯和陈姑娘—起来的?也是,都已经定了亲了,—起来赴宴也没什么。”
“我还以为凌侯气势冷冽,不近人情,往日里看也不敢多看—眼,没曾想,对未婚妻倒是照顾。”
几个贵女说着,满脸的惋惜,可惜这大好的婚事,到底还是落到了陈诗韵的头上。
“你来的倒是巧,孤正说起你呢。”
太子在宴席的正上首,正被人围着议事,瞧着凌骁和陈诗韵—起来,倒是有些稀奇。
“臣参见太子。”凌骁拱手行礼。
“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来,这是还特意去接了陈姑娘—同前来?”太子打趣道。
陈诗韵脸颊微红,有些羞怯的低下头:“只是在宫门口恰好遇上了凌侯,便—起进来罢了。”
其实她已经在宫门口等了许久了,她知道东宫设宴,凌骁—定会来的。
她们—个月前就已经定亲,可自定亲之后,她—面也没见过他,私心想要找机会和他说说话。
这话解释的也没什么可信度,哪有这么巧的事?
旁人倒是也不会多问,毕竟都已经定了亲了,是不是亲自去接来的也没什么重要的。
但陈诗韵今日站在凌骁身边,身份的确就不—样了。
宴席就要开始了,太子妃也牵着小皇孙从四方亭里走出来,月瑶也跟上来。
“本宫还说呢,怎么凌大夫人都来了,凌侯却还没来,原来是特意去接人去了。”太子妃笑着道。
凌骁没有看月瑶—眼,只淡声道:“这几日事忙,并未回府。”
“还未贺凌侯定亲大喜,成婚之日,本宫定要亲自前去道贺。”
凌骁神色淡然:“多谢娘娘。”
太子笑着道:“开宴吧,今日只当是家宴,不必拘谨。”
众人这才开始落座。
男宾在—边,女眷坐—边。
宫人引着月瑶在左手边靠前的位置落了座,挨着太子妃。
她才落座,陈诗韵便在她旁边坐下了。
月瑶客气的打招呼:“陈姑娘。”
陈诗韵微微点头,牵了牵唇角,便再没回话。
方才她冷眼旁观,凌侯看也没看—眼姜月瑶,可见根本不重视这个所谓的长嫂,果真如她打探到的—般,只是因为长兄的遗言才勉强答应收容这个女人,其实对她十分厌恶。
当初在猎场救她性命,也只是不想让长兄泉下不安罢了,这么个女人,能让她坐在这都算高攀。
既如此,她当然也不必把姜月瑶放眼里了,她本来也瞧不上她。
宴席很快开始,大家对陈诗韵的态度也明显多了几分恭维,如今新帝登基,—朝天子—朝臣,很多旧臣都面临被清扫的命运,个个儿胆战心惊。
而凌骁是毫无疑问风头最盛的新贵,能和他结亲,意味着陈家至少还能保三代荣耀。
陈诗韵如今在凌骁跟前得脸,谁又不想着讨好?
反倒是姜月瑶这边清静多了,想来是今日大家都看出来谁才是能在凌骁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了。
却在此时,听到—声通传:“怀宁公主到!”
怀宁提着裙子跑了进来。
太子妃轻斥:“怎么来的这么晚?这都快开宴了。”
怀宁立马拉着太子妃的胳膊撒娇:“我—时忘了时辰,嫂嫂别怪我了。”
太子妃笑了—声,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下不为例。”
怀宁又笑嘻嘻起来,转头看—眼月瑶坐的位置,便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
月瑶见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便知道她多半是已经恢复了。
这话一出,荣世昌脸都变了。
他死死瞪着姜月瑶,这个贱人,竟然故意诈他!
“那,那就是我记错了,其实是五日前……”荣世昌慌忙改口。
姜月瑶冷声道:“倘若真的是五日前我见过你,方才我说我在凌家半个月寸步不出的时候,你就该揭穿我。”
“你!”
凌申骂道:“你还想攀咬我大嫂,你这个登徒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凌骁看着姜月瑶,一双暗沉沉的漆眸深不见底。
月瑶清凌凌的眸子迎上他的视线,毫无畏惧。
“侯爷。”剑霜请示。
凌骁声音冷冽:“割了他的舌头。”
荣世昌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你敢割我的舌头?我爹可是知府,他若是知道,定不会放过你……啊!”
他话还未说完,惨叫声已经响起,剑霜掐住他的下颌,一刀刺进去麻利的就割了他的舌头。
凌申吓的脸都白了,不敢抬头再看一眼。
月瑶死死盯着荣世昌,他害死了夫君,她必定要亲眼看到他的下场!
凌骁冷冷的发号施令:“别让他死的太痛快。”
“是。”
侍从得令,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接着一鞭的抽在荣世昌的身上。
荣世昌已经被割了舌头,痛苦的挣扎也无法喊出声来,只能呜咽的闷哼,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却在此时,听到一声高呼:“知府大人到!”
正在挥鞭的青玉回头看一眼凌骁,见主子也没喊停,便继续挥舞手里的鞭子。
荣知府急匆匆的赶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亲儿子已经被抽的血肉模糊。
“啊!”荣知府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凌骁:“你,你竟敢伤我儿子!”
剑霜拔剑出鞘,剑指荣知府,厉喝一声:“放肆!见到军侯还不跪下!”
荣知府脸色忽然就僵在了那里:“什,什么?”
剑霜亮出令牌,荣知府看着当即两眼一黑,那上面四个大字,震的他体无完肤。
——一品军侯。
大周如今只有一位一品军侯,便是那位杀入京城皇宫割下谋逆的永王头颅,拥护新帝登基的功臣。
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将才,便是身处云州这种偏僻之地,他也略有耳闻。
可他独独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凌家二郎。
荣知府的脸色发白,一阵一阵的冒冷汗,哆嗦着道:“是下官管教无方,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乱惹事,竟冲撞了侯爷的亲哥哥。”
凌骁声音冷淡:“荣知府未免过谦了,你儿子能惹什么事?荣知府这些年贪腐了十万两雪花银贿赂谋逆的永王,荣知府犯的才是真正大逆不道的罪过。”
荣知府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不,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这两年夺嫡之争,永王风头最盛,荣知府当然要孝敬一二表示忠心。
可谁能想到,短短一年时间,朝局瞬息万变,这夺嫡之争,永王败了,逼宫谋逆不成反被驻守在外的景王入京抓获。
如今景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但新帝仁慈,也为了稳住朝局,但凡没有直接参与谋逆的官员,大都抬抬手既往不咎了。
荣知府本来也以为安全了,可谁能想到,这凌家二郎竟是拥护新帝登基的头号功臣,现在已经被封为一品军侯。
而他的儿子,害死了凌侯的亲哥哥。
一想到这里,荣知府就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凌骁语气冷冽:“荣知府身为逆党余孽,你便是求本侯,本侯也无法徇私,来人,将荣知府拿下,提回京中受审。”
猎场外已经乌泱泱的人,整装待发,黑甲禁军守在围场外,气氛肃穆。
皇帝骑着通身雪白的汗血宝马,在最前方的位置,太子和凌骁紧随其后。
皇帝今日兴致很高,红光满面,高声发号施令:“这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围猎,若能拔得头筹者,朕,定重重有赏!”
“谢陛下!”身后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将士们高呼一声,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好!”皇帝哈哈一笑,然后转身策马带头奔入猎场。
太子和凌骁策马跟上,随行的黑甲禁军也紧接着绝尘而去。
随后,便是一众参加围猎的将士和勋贵们策马奔入猎场里。
月瑶也跟着怀宁进猎场了。
说是进猎场,其实就是在外围玩,深山是不允许她们进的,怀宁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虽说平日里纵着她任性,但也知道她几斤几两,特意命人盯着公主,不许她胡来。
什么野熊野狼之类的大物,都在深山里,外围也就兔子和野山羊之类的。
月瑶今日穿着一身霜色的骑装,发髻尽数盘起来,没有用钗环,只用锦带束发,难得的干练。
“你不会打猎,你跟着我就好,我会猎兔子,等我猎到了兔子,咱们晚上烤兔肉吃!”怀宁兴奋的道。
月瑶咧嘴笑:“好。”
两人骑着自己的小马,慢慢悠悠的进了猎场,她们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虽说只是在猎场外围,但公主的安危当然还是马虎不得的。
才走了没多久,月瑶就看到树丛里藏着一只黑灰色的野兔子。
“公主。”她压低了声音,小声提醒。
怀宁当即一拉缰绳,然后屏住呼吸,搭弓瞄准。
然后“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
然后扎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月瑶呆呆的转头,看向怀宁,怀宁立即狡辩:“是这兔子太机灵了!等我再试一次!”
怀宁再次搭弓射箭,连续空了三箭。
月瑶算是明白为什么怀宁公主不被允许进深山了。
怀宁觉得没面子极了,气势汹汹:“我今天要是不猎到一只兔子,我绝对不出猎场!”
月瑶跟着点头:“公主大概太久没射箭了,所以手生,再适应适应应该就好了。”
“对!没错!”
怀宁又挽回了面子,越发来劲了,带着月瑶继续去搜寻下一个目标。
终于又发现了一只野山羊,怀宁这次志在必得,搭弓,瞄准,屏住呼吸。
月瑶原本也紧张的盯着山羊,可忽然余光好像扫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猛一抬头,看到不远处草丛里,一个黑衣人,已经搭好弓箭,对准了怀宁公主。
“公主当心!”
电光火石间,月瑶扬起手里的马鞭,猛的抽在怀宁的小棕马上,马儿受了惊,往前奔了数十米,怀宁一个踉跄摔的趴在马背上。
而那支暗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怀宁的后背,而那只小马已经驮着怀宁奔了出去,转瞬间就离开了刺客的包围圈。
紧跟着的侍卫们立即警觉,高呼一声:“保护公主!”
埋伏藏身在草丛里的刺客们冲了出来,和侍卫们立即缠斗在了一起。
月瑶急忙策马想要撤离。
而那被坏了事的刺客眼看着没能刺杀成公主,顿时对姜月瑶心生恨意,趁乱再次搭弓。
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冷箭破空而出。
“啊!”月瑶惨叫一声,痛的趴在了马背上。
因为刺客还在和侍卫们缠斗,这箭没有准头,但因为数箭齐发,所以还是有一箭刺中了月瑶的后肩。
凌骁脸色发沉,紧抿着唇:“娘好生歇着吧,旁的事,我来处理。”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凌申也急忙跟上。
“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啊?你不会是要和知府作对吧?知府毕竟是五品大官,咱们也惹不起,还是算了……”
凌骁才走到院中,外面守着的两个随从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侯爷。”
凌申呆了一呆,脸都僵了:“啊?”
凌骁眼神阴鸷:“把荣世昌提来,我要亲自审。”
一个时辰后。
剑霜等人将一个捆成粽子的男人丢了进来。
“侯爷,人带来了。”
侍从在院中摆了一把太师椅,凌骁走出来,撩袍坐下,凉薄的一双眸子看着被扔在他跟前的男人。
“你就是荣世昌?”
灵堂正对着院子,姜月瑶跪在灵堂里,听到动静也转头看了出来,看到被扔进来的荣世昌时,面色微白。
剑霜上前两步,扯掉了堵住荣世昌嘴巴的布条。
荣世昌立马破口大骂:“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知府大人是我亲爹!你竟敢绑老子,老子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凌骁面色波澜不惊,指节不轻不重的敲着椅臂,淡声道:“太吵了。”
剑霜上前,抽出腰间的匕首,一脚踩住他的手腕,然后狠狠一刀扎进他的手背。
“啊!”荣世昌惨叫一声。
那匕首直接将他的手对穿,插进了泥地里。
月瑶瞳孔骤缩,被他这狠辣的手段震的心惊肉跳。
荣世昌还在惨叫着,剑霜冷声警告:“闭上你的嘴,否则就轮到你另一只手了。”
要不是侯爷还得审他,剑霜必定是先割掉他的舌头。
荣世昌吓的浑身哆嗦,脸色已经惨白,再没有半点嚣张的气焰,反而惊恐的看着凌骁,颤抖着:“饶,饶命,求大人饶命。”
“昨夜我大哥亡故,说是因为被一群强盗所伤,那伙强盗,是你找来的?”
凌骁语气冷淡,但眸底杀气却已经隐隐涌动。
荣世昌猛一回头,这才发现那座灵堂,他被绑到凌家来了?
是凌家二郎回来了?!
荣世昌急忙辩解:“不,不是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凌骁扫一眼剑霜,剑霜再次抽出一把匕首,向他走近。
荣世昌惊恐的脸都白了,声嘶力竭的哭嚎着:“不是,真的不是我!”
他立即用尚且完好的右手指着姜月瑶:“是她!这个贱人勾引我!她说她受不了跟着凌尘那个等死的病秧子,她想要让他死了她好改嫁!她就是看上了我的权势富贵,攀附于我,我是被她狐媚!”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生路一般,咬死了姜月瑶:“就是她!这兴丰村里谁人不知,她故意勾引我?要不是她的蛊惑,在我面前哭的可怜百般求我,我也不会派人前来带她走,没曾想这个毒妇竟还想要凌尘的命,故意拖延让他受伤,只为了让他死!”
凌骁阴沉沉的眸子扫向姜月瑶。
月瑶撑着身子从蒲团上站起来,缓步走出灵堂,冷眼看着这个面容狰狞的男人:“那你说说看,我是何时去哀求你的,又是何时与你私会?近来半月夫君身体不好,我都在家中照顾他,寸步不出,凌家上下皆可作证!”
凌申愣了一下。
荣世昌立即骂道:“就是半个月前,你借口去镇上赶集,实则跑去找我私会!对我百般勾引!”
月瑶眼里多了几分讽刺:“你确定么?”
“当然!就是你这个贱人勾引……”
凌申立即道:“你放屁!我大嫂自从一个月前在镇上采买被你盯上之后,她足足大半个月没敢出门一步!也就五日前为了给大哥买药,才又和我一起去了一趟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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