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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任婉乔秦伯言前文+后续

么么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去吧。”小梁看看正在带着衙役们生火做饭的秦伯言和卫衡,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婉乔欢天喜地地去了。她特意挑选了稍微远处的湖面,有几棵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婉乔褪下鞋,慢慢走到微凉的湖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心疼地看看,然后默默念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馒头碾成渣渣,撒到湖面之上,手握住木棍,弯着腰,敛声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秦大人,属下来吧。”一个衙役上前,想要接过秦伯言手中的木铲。卫衡笑道:“你小子拍马屁也分时候,耽误大家伙儿尝秦大人的手艺,回头大家活撕了你。”秦伯言笑笑,对卫衡道:“就你贫!”周围衙役都笑了起来。卫衡见气氛很好,继续道:“来,给你们讲讲秦大人从前从火头军,做到先锋的事情……”众人纷纷叫好。秦...

主角:任婉乔秦伯言   更新:2024-11-19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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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任婉乔秦伯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吧。”小梁看看正在带着衙役们生火做饭的秦伯言和卫衡,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婉乔欢天喜地地去了。她特意挑选了稍微远处的湖面,有几棵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婉乔褪下鞋,慢慢走到微凉的湖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心疼地看看,然后默默念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馒头碾成渣渣,撒到湖面之上,手握住木棍,弯着腰,敛声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秦大人,属下来吧。”一个衙役上前,想要接过秦伯言手中的木铲。卫衡笑道:“你小子拍马屁也分时候,耽误大家伙儿尝秦大人的手艺,回头大家活撕了你。”秦伯言笑笑,对卫衡道:“就你贫!”周围衙役都笑了起来。卫衡见气氛很好,继续道:“来,给你们讲讲秦大人从前从火头军,做到先锋的事情……”众人纷纷叫好。秦...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任婉乔秦伯言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去吧。”小梁看看正在带着衙役们生火做饭的秦伯言和卫衡,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婉乔欢天喜地地去了。

她特意挑选了稍微远处的湖面,有几棵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婉乔褪下鞋,慢慢走到微凉的湖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心疼地看看,然后默默念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馒头碾成渣渣,撒到湖面之上,手握住木棍,弯着腰,敛声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

“秦大人,属下来吧。”一个衙役上前,想要接过秦伯言手中的木铲。

卫衡笑道:“你小子拍马屁也分时候,耽误大家伙儿尝秦大人的手艺,回头大家活撕了你。”

秦伯言笑笑,对卫衡道:“就你贫!”

周围衙役都笑了起来。

卫衡见气氛很好,继续道:“来,给你们讲讲秦大人从前从火头军,做到先锋的事情……”

众人纷纷叫好。

秦伯言笑笑,不理他们胡闹,低头专心翻着锅里被煎得香气四溢的羊肉。

过了一会儿,秦伯言把羊肉盛出来,自己先随意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把盘子递给卫衡:“给大家分了吧。”

众人一拥而上,开始哄抢起来。

秦伯言也没吃,他是很爱洁净之人,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羊肉的膻味,他决定去湖边洗洗,找了一身换洗衣服,他看了看任家的女眷还在湖边,想了想,便往远处绕去。

婉乔运气不错,叉到了一条足有二斤的大鱼,鱼在木棍之上,挣命摆动着头尾,身上的水花溅了婉乔一脸一身。

婉乔却恍若未觉,收获的喜悦将她的笑颜点亮——今晚可以打打牙祭了。

秦伯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夕阳之下,鱼儿翻腾,少女身姿矫健,笑颜如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作声,反而慢慢退到了树后。

馒头已经用完了,鱼群也被惊走了,短时间内不能再回来,婉乔见好就收,决定先这样。

她有些艰难地在水中迈动脚步,举着鱼来到岸边,探身看看大家都还在忙碌,没人注意到这边,便把鱼扔到草地上,一屁股坐下,开始脱自己的湿袜子……

秦伯言知道自己该回避,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的眼神,径直看着她白嫩的脚丫……

沉浸在喜悦中的婉乔,对他的“偷窥”忽然未觉。

她脱下袜子,脚被习习凉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但是想到父母可能等得着急,她还是决定赶紧回去。

她的手,伸向腰间……

秦伯言呼吸一紧,面色红了,忙扭过头——他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更过分的事情。

婉乔动作很快地换上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拧干了水,决定吃完饭再回来洗。

她先去河边,用棍子的利尖划开鱼肚子,把鱼内脏处理干净,鱼鳃去掉,用草绳把鱼拴起来。

卫衡吃完羊肉,跟手下的笑闹了一会儿,发现秦伯言还没回来,知道他定是洗澡去了,便找了过来,想跟他一起凫水洗洗。

“秦哥,你干什么呢!”他远远看到秦伯言在树后面,便大声叫了起来。

秦伯言:“……”

他想闪身,已经来不及,婉乔已经冲过来了,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她指着他,“卑鄙!偷窥狂!”

秦伯言面色难看,深吸一口气,上下扫视她一番,不紧不慢道:“你确定,你有值得我偷窥的?”

“你!”婉乔气得挥起拳头,比起侮辱她尊严,侮辱她身材,更不能忍好不好!


任家好容易相聚的男女被分开,有衙役各自拿着长长的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衙役走到婉乔面前时,她配合地伸出皓腕,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惧怕和不安,捆她的那个衙役都有些愣住了。

“梁三,你给我快点。”白净面皮的那阴沉男子斥责道。

“是,卫大人。”被叫做梁三的衙役忙应声道,不敢再耽搁,把婉乔结结实实捆在绳子上。

“那个,”婉乔在她捆绑下个人之前开口商量道,“大人,能不能先让我把妹妹抱起来?她这么小,就不用绑了吧。我抱着她,保证不让她乱动乱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一个人一个人被绳子捆得那么紧绷,回头她根本弯不下腰抱婉静,所以她带着几分讨好的口气商量道。

以她自己做警察的角度来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就算面对罪大恶极的犯人,看到他们的家眷,尤其是小孩子,都会心生恻隐。

果然,梁三短暂犹豫之后,点了点头:“你快点。”

“谢谢,谢谢。”婉乔连声道谢,弯下腰笑眯眯地对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婉静道,“婉静,来,到二姐姐这里来。你从下面钻进来,二姐姐抱住你,这样我不能松手,就不会把你掉下去,对不对?”

婉静看她笑着,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乖乖地从她胸前与双手之间形成的小圈里钻进去,坐在她手臂之上。

婉乔很轻松地站直身体,又对梁三感激一笑。

她笑容疏朗大气,浑然不似女儿家扭扭捏捏,让梁三几乎看呆了眼。

“梁三!”被称作卫大人的男子不悦的声音传来。

梁三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绳子,继续自己的动作。

“水性杨花!”卫大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婉乔,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只有自己听得清楚的字。

他跟随秦伯言多年,视他亦主亦兄。秦伯言和任家的瓜葛,也只跟他提起过。所以他今天便抢了来监狱提人的差事,就想好好看看这个任婉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有机会,自然好生折辱她一番。

不想,他见到的婉乔,容貌寻常却眉眼坚毅,眉宇间有种不似女子的勃勃英气,笑容大方疏朗,毫不矫揉造作,让他几乎以为身边的狱卒指错了人。

而且她极度配合,除了表现出对妹妹的格外关切外,比其他众女子冷静淡然得多,有种随遇而安的大气从容。

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秦大人口中那个嫌贫爱富,欺负少年穷的女人?

虽然不很确信,但是看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卫大人就觉得,她这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对不起秦大人,所以不由骂道。

婉乔才不知道他的这些复杂心理,眼见着卫大人呵斥了两番,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她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还不算特别变态。

等所有人都被捆绑好之后,卫大人一声令下,在前后左右衙役的严密看守之下,任家众人开始垂首默然地往城外走去。

婉乔知道,她们的目的地是城外的长亭。

所有被押解流放的人,被允许在此地呆半个时辰,与亲人朋友告别,然后便踏上几千里的流放之路。

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小蛮和阿槑两个憨货,跟她约好了今日来送她,顺便给她带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虽然知道她们各自日子过得都不算富裕,但是眼下,好像他们三房,也就剩下这两个人,可以帮他们一把了。

路上被串成两串粽子的任家人,还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他们指指点点,无非在感慨从前任家多么家大业大,现在转眼树倒猕狲散,落得如此下场云云。

对于这些目光,任家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回应。婉乔虽觉得心里坦然,没什么害羞,但是也不敢冒头,也乖乖低着头,一边小声跟婉静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秦大人,犯人已经带到!”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最前面的卫大人举起右手,队伍停止行进。他上前,拱手对坐在枣红马上的男子禀告道。

婉乔到底忍不住,偷偷抬起视线向秦伯言看过去。

他二十多岁,剑眉英挺,黑眸锐利,轮廓棱角分明,肤色微黑,嘴角轻抿,不苟言笑,身材高大挺拔,身穿藏蓝袍子,脚蹬厚底黑靴,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目光威严扫过众人。

“解了绳子,开始计时,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秦伯言的声音严厉低沉,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压抑。

装!

这是婉乔对秦伯言的第一印象。当然,长得也很男人!她不得不承认,撇开两人是非,单从外貌上看,他算得上是个阳刚男子。

衙役上前,一一解开众人手上的束缚。

婉乔把婉静小心放下,一边揉着被捆得发红的手臂,一边小声抱怨道:“这段路程,还非要把人绑上。那么多人看着,咱们哪个跑得了?”

孟氏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婉乔撇撇嘴,不再作声。

任治平走过来,一家凑到一起,衙役们松开阻拦,外面送别的人一窝蜂地挤过来。

长亭很快被大房、二房和他们的朋友占满,婉乔一家只能呆在亭子外的台阶上。

小蛮和阿槑各自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二姑娘,我给你们各自准备了衣服,在这两个包袱里。”小蛮先道。

“好。”婉乔接过厚厚的蓝花布包袱,把两个包袱放在台阶上,对父母道:“爹,娘,你们坐坐吧。”

任治平和孟氏都摇头。

婉乔大大咧咧道:“坐吧坐吧。一会儿还要赶路,走一整天,现在要保存体力。”

任治平对孟氏道:“婉乔说的对,咱们坐坐吧。”

另外两房无比热闹,自己这里却只有两个女儿的丫鬟来送行,任治平心里,也很悲凉。

孟氏坐下,抱着婉静,让婉乔跟两个丫鬟说话。

“二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阿槑把一个小点的茜红色包裹给她,“记住,红色这个。”


任治平道:“确实,我在彭州做了十五年县令。不知大人问这个?”

小梁突然激动起来,道:“那天仁十年,您是不是刚上任?”

任治平点头,疑惑道:“大人如何得知?”小梁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那时候算下来最多也就七八岁。

小梁拉住他的袖子,脸色发红,几乎想要跪下了,激动得语无伦次:“您别叫我大人,叫我小梁就行。我是彭州人,当年村里地主抢了我家的地,还诬告我爹,那县令贪财,收受贿赂,把我爹打了一顿关起来。后来,是您到了彭州任上,才替我爹申冤……”

小梁的异常激动,让旁边的婉乔都忍不住凑上来,假装若无其事在旁边走着,其实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让她听清楚了梗概。

原来,小梁当初家里遭遇变故,确实是任治平上任帮了大忙。但是后来梁家还是没法混下去,只能举家迁往京城投奔小梁的舅舅。小梁的舅舅就一个女儿,小梁入赘娶了表姐,舅舅举全家之力,给他谋了现在的差事。

本来事情久远,小梁依稀只记得是个姓任的县令,这次押解本也没联系起来。但是这任家三房实在混得太惨,他们衙役们就忍不住八卦,然后有人知道一点内情的,说任治平好像做过彭州县令,这才让小梁想起来。

任治平在任上做过这样为民申冤的事情太多,完全记不起来。但是在此情此景下被人认出来,谦虚之余,他也感慨颇多。

而小梁找到了多年前的恩人,尤其恩人现在还落到这般田地,需要自己照顾,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这一路上一定会好好照顾三房云云。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婉乔高兴了,小梁本来就不像其他衙役那么凶,现在再加上这层关系,这日后的路,就容易多了。她心里喜滋滋的,脚步都觉得轻快了很多,对小梁也不禁露出笑意,趁机跟他有说有笑,培养革命感情啊。

“二姑娘。”小梁对她的叫法立刻变了。

“别,别这么叫我。”婉乔笑嘻嘻地道,“我叫你梁哥,你叫我婉乔就行,乔妹也行。”

上辈子,队友们都叫她乔妹,这个称呼再提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任治平也说:“确实如此。现在我也不是县令了,你别叫我大人,也别叫我老爷,看在以前渊源的份上,我托大,让你喊一声任三叔。”

小梁也是个痛快人,嘴又甜,很快一口一个“三叔乔妹”,叫得真跟一家人似的。

小梁是个话篓子,问任治平是不是跟卫衡有什么旧仇,任治平有些脸红,婉乔没瞒他,把自己和秦伯言的旧事说了,小梁才恍然大悟,原来卫衡是给秦伯言出气。

“乔妹,你这事情,做得不地道啊。”小梁道。

“是有点,但是都过去了,也没办法啊。”婉乔大大咧咧道,“我现在去给他道歉,他也不能接受,所以只能这样了。”

“那倒是。不过我跟着秦大人有两三年了,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就是卫大人,嫉恶如仇……呃,好像不是这个词……”小梁很不好意思地道。

“没关系,”婉乔道,“我觉得还好,也没有刻意找我们麻烦,以后有梁哥罩着,我更不怕了。”

现在,她觉得有种前世找到队友的感觉,简直恨不得拍拍小梁的肩膀,叫一声“好兄弟!”

几人说话说得热闹,很快引起了卫衡的注意力。

他一夹马腹,拍着马屁股往前紧赶几步,和秦伯言并排,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那女人又想干什么?想勾引小梁不成?”

秦伯言已经关注那边很久了,此时眉头皱成川字,没有作声。

卫衡摸着下巴道:“还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她的一众姐妹里,哪个有她难看?哼,小梁也是,等我敲打敲打他。”

说罢,他看着秦伯言。

本来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秦伯言一言不发。

“小梁,你过来。”卫衡大声道。

正被婉乔幽默风趣的话逗得前仰后合的小梁,立刻敛起笑容,对婉乔点点头,跑了过来:“卫大人,您喊属下?”

卫衡仿佛不经意地用马鞭在手心里轻轻敲着,带着令人寻味的笑容问道:“小梁,我看你和犯人说的火热,说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我和秦大人也乐乐?”

小梁脸色涨红,不敢开口。

他不敢说,和任治平有渊源,那样的话,恐怕秦伯言就要以避嫌为由,让他看管别人,就照顾不上三房的人了。

他现在知道了三房和秦伯言的“仇恨”,所以心里大抵有数,卫衡是故意发难,心里不由有些后悔,应该暗中照拂,不应该这么显眼。

“别忘了,你小子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咱们这差事,一年中大半年不在家,家里女人不容易。”卫衡道,“偶尔出去玩玩松快松快,没人说啥,但是过分了,尤其是和犯人之间有牵扯,就犯了大忌了。”

小梁听出来他的意思,本想解释,嘴唇动了几番,还是垂首道:“是,属下明白。”

卫衡这才让他去了。

从始至终,秦伯言没有发话。

小梁回来后,瞅着机会,偷偷跟婉乔说了,以后要低调些,假装不认识。

婉乔应下,心里偷偷把这笔帐记在了秦伯言头上——不叫的狗会咬人,这厮别看不声不响的,其实憋了一肚子坏水,见不得三房好呢。

但是有了小梁,日子到底不一样了,比如,现在。

“梁哥,你有匕首吗?借给我用用呗!”又一次在野外准备露宿,婉乔看秦伯言和卫衡不注意,偷偷蹭到小梁身边。

小梁四下警惕看看,压低声音问道:“有,你要匕首做什么?”

“刚才去那边取水,”婉乔指着不远处的湖泊道,“我发现里面有鱼,打算削根尖木头,看能不能叉上几条鱼来。”

前世野外特训,抓鱼摸虾这些,不在话下,所以见到湖鱼,婉乔就跃跃欲试了。

小梁看看任家还有几个女眷在湖边,秦伯言也没制止,就偷偷从腰间把匕首抽出来给她:“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被救上岸的女子家人赶来,正围着她又哭又喊,看得出来是很疼爱紧张她。

婉乔放心下来,想起她的白龙,忙不迭地低头寻找,连声唤道:“白龙,白龙——”

那狼犬刚在旁边抖完一身的水花,闻言猛地向她扑过来。

秦伯言下意识想挡在婉乔身前,婉乔却从他背后闪出身来,张开双臂——

狼犬冲进她的怀里,用力太猛险些把她撞倒,亲昵地伸出舌头舔着婉乔的脸,婉乔喜极而泣,喃喃道:“白龙,白龙,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吧。”

白龙是她前世的警犬,是一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因为头顶一小圈难得一见的白毛,被她取名“白龙”,也是她合作最默契,感情最深厚的伙伴,陪伴她五六年,它退役后,婉乔花了好大气力,第一次托关系走后门,领养到了它。

可惜只过了三年,白龙就因病,死在了婉乔怀里。

婉乔险些抑郁,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

她没想到,穿越之后,还能再见白龙,并且彼此一眼就能认出对方,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秦伯言愣住了,他几乎没见过婉乔落泪,从前她跟任治平吵架的时候,纵使目含泪水,也努力不让泪落下,何尝有过如此眼圈红红,泪水肆流的时刻?

婉乔哭着欢笑,捧着白龙的头,用下巴蹭着它:“好白龙,能再见你,真好。”

她第一次,如此感谢穿越大神,给了她和白龙重新相处的可能。

“霹雳,霹雳!”有人呼喊着跑过来,上前想要抓住白龙,“你敢自己偷跑!”

婉乔抬眼看去,一个下人模样二十多岁的男人喘着粗气,呼呼跑来,目标正是她的白龙。

她下意识地抱紧白龙,开口道:“你是谁?”

那下人嚣张道:“该我问你才是,为什么要碰我家少爷的狼犬?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快放开霹雳,碰掉它一根毛,怕你都赔不起。”

旁边有人认出来这下人和白龙,议论道:“这是知县家三少爷的那只神犬啊,三少爷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怪不得能称神犬,还知道救人呢。”

婉乔咬唇,白龙竟是有主人的,而且还是根本不差钱的主儿。

而且退一步讲,就是对方肯割爱,她也没有钱可以买。她现在真的深深感受到没有银子的悲哀。

可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和白龙分开。命运如此眷顾,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再被夺走?

婉乔紧紧地抱住白龙,而白龙似乎也很清楚现在的处境,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眸子中的悲伤,几乎将婉乔淹没。

这一瞬间,婉乔甚至痛恨自己不是自由身,否则,她可以卖身去为奴为婢,只要能和白龙在一起。

“听到没,有认识的,快让开。”那下人依旧很猖狂,伸手要抓白龙。

被救女子醒了过来,她的家人,大概是哥哥模样的人过来感谢婉乔,见状道:“姑娘,多谢您对小妹出手相救,也多亏这神犬。只是这神犬,确实是三少爷的,咱们,咱们得罪不起啊。”

婉乔看看秦伯言,发现他面无表情,知道其实他也帮不上忙,艰难地开口,近乎低声下气地对那下人道:“小哥,能不能商量下,您家主子能不能割爱?”

“割爱?”那人阴阳怪气道,“这是我家三少爷一百两银子买来的,你能拿得出来吗?再说,就算你拿的出来,我家三少爷也不会让给你的,咱家是差钱的主儿吗?”


“哦。”婉乔道。

两个丫鬟的银子,她让步了些,收下了五六两的碎银子,那五十两银票,却说什么都没收。

在她们婆娑泪眼之中,婉乔背起几个大包袱,把妹妹抱在怀里,对两人灿然一笑,挥挥手:“回去吧,姑娘我走了!”

心中也是酸涩,但是婉乔不喜欢泪眼相对的情形。她脚步沉稳,不再回头。

小蛮靠着阿槑的肩膀,手里拧着荷包,泪珠一串一串地落下……

流放之路,正式开始。

队伍前后都有押解的衙役和秦伯言、卫衡这样的武官,中间是任家上下,脚步沉重地走着,不时传来衙役呵斥的声音,无非是骂他们脚程慢了之类。

婉乔前世身为武警,不敢说身手像电影里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是徒手对付四五个精壮男人还是可以的。这辈子穿越来后,锻炼两年,至少身体是杠杠的,现在权当上辈子负重训练了。

她走得轻松,其他人,尤其是身体娇贵,从小连如厕都得有人伺候的其他姑娘们都受不了了,第一个上午,就险些因为走得慢而挨了鞭子。

婉柔作为和婉乔最不对付的人,看她明明又是背着包裹又是抱着孩子,偏偏脚步轻松,而自己脚下已经磨得生疼,不由气愤,挑衅道:“没心没肺的东西,被人退婚,也不觉得羞耻,还把私相授受的事情拿出来招摇。任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婉乔不理她。

婉柔心里一肚子委屈和火气,继续嘲笑道:“你们三房,就两个丫鬟来看,多寒酸。回头看你们这一路上吃什么,喝什么!”

婉乔这下子傻眼了。

难道,流放路上,不管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后面有马车,马车上有厨具和米面那些啊!

婉柔向来夸张,她的话,不可信。这般想着,婉乔又略微安心了些,眼神都懒的给她一个,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逗着怀里的婉静说话。

这是个好季节,秋高气爽,虽然早晚寒凉,中午日头毒些,其他时间走起路来,凉风习习,还算舒服。

任治平和孟氏在轻声低语。

“夫君,婉乔这孩子,是不是受了刺激?”孟氏担忧道。

“我看着倒不像。”任治平道,“她向来是冲动性子,心里藏不住话,现在这样平静,得真是没把退婚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孟氏道,“可是你说,致秋这孩子,怎么也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呢?”

说起这件事情,她就很伤心,唯一的救命稻草没了。

任治平叹了口气道:“算了,以后别提这件事情了。事情已经如此,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以后你在婉乔身上多下些功夫,去了甘南,再给她说门亲事吧。”

想到婉乔的泼辣样子,他又有几分发愁。

孟氏点点头。

秦伯言对婉乔不感兴趣,奈何身边有个“耳报神”,被强迫听了许多她的事情。

“她跟一个叫婉柔的吵架了。”

“她竟然抱着妹妹走了一个多时辰,也不喊累。”

“她……”

他刚开始还嫌卫衡絮叨,可是慢慢也就习惯了被他磨耳朵,眼神也就不由自主,有意无意往婉乔身上看过去。

婉乔对他的注意,一无所知。

刚出京城,还处处都有人家,所以走了半天之后,中午秦伯言便下令在一处路边的食肆休息。

秦伯言、卫衡他们坐下后,衙役们便像驱使牲畜一般,命令几房人坐下,他们也分开坐下。

秦伯言他们点完了菜,大房、二房也开始点菜。

婉乔觉得有些不对了,囚犯待遇这么好?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悄悄问任治平:“爹,点菜自己会账吗?”

任治平到底做过许多年知县,对这个还是略懂一二的,面上有几分尴尬之色,道:“是自己会账。若是没钱,只能等衙役们吃完,捡些残羹冷炙。”

婉乔:“……”

完蛋了,她现在开始后悔,没留下两个丫鬟给她的五十两银子。五六两银子,一家四口,要吃到甘南,顿顿啃馒头,够不够?

看婉乔露出绝望之色,任治平忙道:“你大伯、二伯不会不管我们的。”

婉乔叹了口气,对他们一点儿幻想也没有,好商好量地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有没有馒头,包子和面条?”

小二看他们穿着,知道这是囊中羞涩的类型,跟旁边两家没法比,于是口气也就有几分不耐烦,声音也大了:“馒头一文一个,素包子两文一个,肉包子五文一个,素面五文一碗,加肉十文一碗。”

婉乔暗暗扒拉手指算算,她们大概要走一个半月,留一两银子傍身,五两银子吃喝,一天只能花一百文左右,一顿饭就要控制住三十文左右。而且还得考虑,有些地方物价可能更高,后面再有其他地方花钱,刚开始要能省就省。

于是她开口道:“十个馒头,两个肉包,一碗加肉面。”

小二高声重复了一句,然后斜眼问:“不要菜吗?”

任治平和孟氏觉得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他们这桌,都红了面皮。

婉乔倒是很镇定,道:“就这么多,麻烦了。”

小二从鼻子中发出一声怪声,把棉巾搭到肩膀上,下去传菜了。

秦伯言看看点完干粮后,淡定和妹妹翻绳的婉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旁边几桌的大鱼大肉,和婉乔他们桌上空荡荡的几个碟子和一个粗瓷大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烦你拿个两个空碗来。”婉乔对小二道。

小二懒得搭理他们,忙着伺候秦伯言几桌,没好气地道:“自己去拿。”指了指后厨的位置。

婉乔也不恼,站起身来去要了两个碗。

秦伯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婉乔把面条分成三份,然后分别送到父母和妹妹面前,又把两个肉包子给父母每人一个,笑着道:“爹,娘,吃饭吧。婉静,来,姐姐喂你。”

说着,端起碗,开始喂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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