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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小说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时之间,秦惜倒是没那么讨厌他了。她见过他为她一夜白头,如今,又一句话,将休书变成放妻书,也算是顾全了她的颜面。“我没有意见,有劳……相爷。”最后这两个字,她第一次叫,甚是生疏。帐外,乔泯之道:“既是和离,无需仓促离开,此时已近黄昏,且慢慢收拾,明早有马车在门外候着。”他也不知是在对萱草吩咐,还是跟秦惜说的。秦惜没吭声,萱草感激涕零地替自家姑娘谢过了。乔泯之打发了司琴,便也回去前面与永定公主拜堂去了。从始至终,两人毫无交集,形同陌路。远处,喜庆的鼓乐愈盛。“萱草,备水,我想沐浴。”秦惜忽然道。萱草赶紧道:“姑娘,您正病着,不能随便沐浴啊,万一着了凉,又要添重病情了。”秦惜笑笑,“没关系,你去弄些炭盆来,将屋里烧暖就好。今日新生,是喜...

主角:秦惜乔泯之   更新:2024-12-04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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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时之间,秦惜倒是没那么讨厌他了。她见过他为她一夜白头,如今,又一句话,将休书变成放妻书,也算是顾全了她的颜面。“我没有意见,有劳……相爷。”最后这两个字,她第一次叫,甚是生疏。帐外,乔泯之道:“既是和离,无需仓促离开,此时已近黄昏,且慢慢收拾,明早有马车在门外候着。”他也不知是在对萱草吩咐,还是跟秦惜说的。秦惜没吭声,萱草感激涕零地替自家姑娘谢过了。乔泯之打发了司琴,便也回去前面与永定公主拜堂去了。从始至终,两人毫无交集,形同陌路。远处,喜庆的鼓乐愈盛。“萱草,备水,我想沐浴。”秦惜忽然道。萱草赶紧道:“姑娘,您正病着,不能随便沐浴啊,万一着了凉,又要添重病情了。”秦惜笑笑,“没关系,你去弄些炭盆来,将屋里烧暖就好。今日新生,是喜...

《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一时之间,秦惜倒是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见过他为她一夜白头,如今,又一句话,将休书变成放妻书,也算是顾全了她的颜面。

“我没有意见,有劳……相爷。”

最后这两个字,她第一次叫,甚是生疏。

帐外,乔泯之道:“既是和离,无需仓促离开,此时已近黄昏,且慢慢收拾,明早有马车在门外候着。”

他也不知是在对萱草吩咐,还是跟秦惜说的。

秦惜没吭声,萱草感激涕零地替自家姑娘谢过了。

乔泯之打发了司琴,便也回去前面与永定公主拜堂去了。

从始至终,两人毫无交集,形同陌路。

远处,喜庆的鼓乐愈盛。

“萱草,备水,我想沐浴。”秦惜忽然道。

萱草赶紧道:“姑娘,您正病着,不能随便沐浴啊,万一着了凉,又要添重病情了。”

秦惜笑笑,“没关系,你去弄些炭盆来,将屋里烧暖就好。今日新生,是喜事,该当沐浴更衣,洗去晦气。明天我们就走了,与这里的一切,一刀两断。”

萱草见姑娘心如死灰这么久,今日和离,居然忽然有了心气儿,也跟着立刻精神起来,“好!奴婢这就去!”

她去忙的空档,秦惜目光环视住了五年的这间屋子。

屋里全是从前北雍皇宫里出来的好东西。

那妆台,甚至还是她少女时用过的,是即便晟朝当今的皇后,也不曾拥有过的好东西。

可是,她没一样看得上。

若说好,乔泯之算是对她好的。

不管怎么吵架,都从来不打她,不骂她,不但给她正妻该有的一切,甚至还时常为她寻来这些故国流散民间的东西。

甚至,还给她精心挑了个忠心可靠的婢女陪着。

只是,这房里,没有半点他生活过的痕迹。

夫妻五年,相看两相厌,除了每个月仅有的几次例行公事,其他全无交集。

他们俩若说心意相通,那便只有在谈及每个月少得可怜的房事时,才会只需只言片语,便心意相通。

而这相通的内容,也不过是互相嫌弃罢了。

她嫌他像个变态。

他嫌她像条死鱼。

他们之间,唯一亲近过的日子,是她怀孕的头几个月。

也曾小意温柔,依偎在一起,赏过荷花,看过星星,说过几句相互关心的体己话。

可后来,孩子忽然没了,落下来的,是个刚刚成形的男胎。

秦惜血崩,险险捡回一条命,身子也彻底垮了,更是心灰意冷,除了用药吊着命,便是终日昏睡,不想见任何人。

从那以后,乔泯之便鲜少来后院了。

秦惜正想着,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咳,直到咳得精疲力尽。

沐浴过后,萱草窸窸窣窣地小声儿收拾东西,秦惜喝过药,又在舌下压了参片,沉沉睡去。

……

夜深,前院喜宴的喧嚣渐散了。

秦惜体弱,一向浅眠,半宿被吵得睡不踏实。

此时好不容易安生了,又突然一阵剧烈咳嗽。

咳得太厉害,整个人身子都蜷成一团,随着胸腔,阵阵抽搐。

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背上。

秦惜还在咳着呢,被吓得魂都差飞出去。

回头,昏暗中这才发现,乔泯之居然躺在她身边。

他迎娶公主的新婚之夜,跑到她床上来做什么?

秦惜被这一吓,还来不及说话,只咳得更厉害,连口气都不给歇的。

乔泯之没伺候过人,也不知该怎么帮她。

他赶紧伸手帮她拍背,可劲儿又可能是大了,秦惜被拍得更咳得难受。

她整个人蜷缩着伏在床上,痛苦极了,又想推开他。

两人手忙脚乱。

“姑娘,姑娘,水来了!”

萱草听见声音,匆忙从外间端了温水进来。

来不及掌灯,直接掀了帘子。

刚好撞见乔泯之也在,好家伙,吓一跳。

“大大大大……人?”

这一阵咳嗽,总算被安抚过去。

屋子里的灯被点亮。

乔泯之还穿着喜服,一身的酒气,颈下的交领被随意扯开,显然之前是热得有些烦躁。

他坐在桌边,喝了两杯凉茶,看着萱草服侍秦惜喝过水,又服侍她在纱帐后将被汗湿了的衣衫换了,从始至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不回避。

瘦成这样,怕不是一掰就碎了。

瘦成这样,那俩都没瘦……

秦惜倒是不怕他看,却不想给他看,背过身去,在帐中给萱草丢了个眼色。

她现在还在跟乔泯之冷着呢,谁先说话算谁输。

萱草没辙,只好上前,“大人,今晚是您与公主殿下的洞房……”

她话没说完,小心抬头间,就对上乔泯之带着醉意,却清冷如三九天冰棱的眸子。

后面的话,就死都不敢说了。

“出去。”乔泯之冷冷丢了两个字。

萱草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大人虽然一向谈吐温和,举止文雅,从不打骂下人,可她曾亲眼见过他某日与姑娘吵架后暴怒,路过角门,一脚踢死了条半人高的护院大黑狗。

难怪府里的狗,不管平日里多凶,见了大人,都夹着尾巴哼哼。

这种事,萱草向来不敢跟姑娘讲,怕吓着她,跟大人的感情该更不好了。

屋里,重新关了门,熄了灯。

两重纱帐被掀开,乔泯之又回来了。

秦惜依然不想跟他说话。

一来,冷习惯了。

二来,他们俩现在已经和离了,说什么?

说新任相爷,半夜三更,你不该在这儿爬前妻的床,而是该去陪自己的新娘?

他又不是不懂人理的畜生。

他什么都懂,还偏要这么干,秦惜说几句话,也阻止不了。

她以前就从来不过问他的事,现在和离了,更加不管。

秦惜索性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乔泯之躺下,与她挤了同一只枕头。

他不在她房里住,以前偶尔若是来了,也是临时叫萱草准备,秦惜的床上,向来不备他的枕头。

嫌碍事。

于是,这会儿,就只能两人挤一个。

秦惜嫌他身上的酒味儿,转身侧过身去,背对他。

结果,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又把她的被子拉过去一半。

两人在被子里,蜷在一起。

秦惜:……

行吧。

她身子弱,已经很疲惫了,只想早点睡过去,明早好有精神离府。

可是,脑后近在咫尺的呼吸,却一声一声,越来越沉重。

他要干什么,她太知道了。

秦惜身子都紧了。

乔泯之的手,从被子底下穿过她的腰。

这是他惯用的邀请和试探。

她若愿意,就会转过身来面对他,任他拥吻。

若不愿意,就继续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秦惜受不了了,摘去他的手,“相爷,你我已经和离,此生两讫。明日一别,永不相见。”

这一波沉默,算她输。

左右不过是最后再吵嘴斗架一回,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谁知,他的手,又捞住她的肩膀,在她耳后低低地哑着满是醉意的嗓子道:

“央央,最后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乔泯之不能用了,秦惜继续留在他府中,楚藏弓倒是更放心。

楚宁珂:……

没招,她只能拿出一贯的撒娇耍痴的招数。

“可是,人家不答应啦~~,这关系到人家一辈子的幸福,皇兄和皇嫂可要给珂儿做主!”

楚藏弓微怒,“你看看你,哪里有长公主的样子?你以为朕将你嫁给他,只是为了满足你那点欲念?”

罗献珠见皇上脾气上来了,到底还是有所忌惮,道:

“珂儿,你皇兄脾气不好,但话说的没错。乔泯之如此年轻就位极人臣,可不是因为你的垂青。他是把双刃剑。你皇兄需要你亲近他,盯紧他,牵制他,必要的时候,控制住他。这才是你身为一国公主该做的事。”

说着,又清了清嗓子,“你可千万不要学某些人,身为公主,空有美貌,不能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最后的结果,只会害国,害人,害己。”

她说的,自然是秦惜。

楚藏弓搭上二郎腿,“你皇嫂说的没错,但你也不能学某些女人,心思恶毒,整天想着谋害亲夫。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外面丢了朕的脸面。拿捏乔泯之的事,你若不行,自然有别的女人替你上。”

罗献珠:咳!

她笑笑:“行了,大晚上的,皇上说什么狠话,吓着珂儿。总之呢,珂儿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相国夫人,明天一早,皇嫂多派几个御医去乔泯之府上,给他仔细看看,相信就算是枯树,也能开花,你尽管放心。”

她心里膈应,自己的树都不开花,才不管别人家的树杈子开不开花。

-

于是,楚宁珂被教育了一顿,又被打发了回来。

可刚回府,广宁阁那边又有请。

来的,是个小丫鬟。

“这么晚了,公主睡了。”落苏想把人打发了。

公主这一天都累死了,大晚上的,不给睡觉,难道还要去侍疾?

谁知,小丫鬟却是个练家子,一脚抵住了门:

“这位姑姑怎么说话呢?大人伤痛难忍,直至此时还未睡下,只盼着新婚妻子抚慰,公主深更半夜出去了好大一趟,回来不闻不问,就这么睡了?公主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吧?”

落苏:……

她还第一次见嘴皮子灵巧又不怕人的小妮子呢。

“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小丫鬟:“我叫忘忧,平日里在广宁阁扫地擦窗。”

落苏:“相爷就叫你个扫地的来请公主?”

广宁阁扫地的,都这么针尖麦芒一般的么?

落苏的战斗欲被激发了。

忘忧偏着头:“怎么说话呢?广宁阁本就女婢少,相爷病体沉重,还要顾全公主心情,担心殿下新嫁入府中,不甚熟悉,怕小厮莽撞,过来惊了凤安,找了半天才找到我,没想到,居然还被你嫌弃了。”

落苏是长公主身边有头有脸的,来了相府,居然被个扫地的一顿呛。

“那又如何?我家公主金枝玉叶,金尊玉贵,下嫁过来,相爷顾全她的心情,是应该的。”

“落苏!不得无礼。”身后,传来楚宁珂呵斥。

她都已经躺下了,这会儿又无奈披衣出来,笑盈盈对忘忧道:

“你去回夫君,就说,本宫稍后就到。”

落苏:“殿下,您真的去啊?”

楚宁珂微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服侍夫君,是为人妻应该做的。”

呵呵呵呵呵……,她能有什么办法?

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走下去。

落苏:……

公主一定是受刺激了。

其实,楚宁珂还是对明日的御医们抱了希望,于是便打起精神去了广宁阁。

进去时,见楼上还亮着灯。

一向听闻乔泯之勤勉,每日忙碌到后半夜都是寻常,如今他都伤得不能人道了,居然还不睡。

楚宁珂上楼,进房,见里面的幔帐落着,隐约可见乔泯之倚在床上,还在看书。

他即便卧病在床,此时侧影,也如此令人心动。

大晟朝第一美人,整个浩京城中少女们的春闺美梦,现在是他的夫君。

可是,他不能人道了!!!

悲哀!

乔泯之似是早就知道她来了,却始终眼睛没有离开过书,过了许久才道:“辛苦公主送杯茶水进来。”

楚宁珂好害怕他喝多了,还让她帮忙解手,她送了一点点茶水进去,“这么晚了,夫君何不早点休息?”

乔泯之也不墨迹,“也好。”

说着,接过茶水,抿了一下,拍拍床榻,“公主一起来睡?方便夜里照料。”

楚宁珂:“不……不用了,我睡觉不老实,别踢着你。”

她从小就听说,宫里的太监,因为不能人道,一旦寻了对食,虐待起人来,手段都极其恶劣。

乔泯之:“真的不用了?你我夫妻,睡在一起,本是应该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睡外面,你有需要叫我。”

乔泯之似是歉意地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结果,楚宁珂没躺下多会儿,就听里面:“公主,水。”

又过了一会儿,“公主,有劳掌个灯,太黑了。”

“公主,灯熄了吧,太亮了。”

“公主,水。”

“公主,有劳加条被子。”

“公主,房中闷热,开一下窗。”

“公主……”

楚宁珂诈尸一样起来,躺下,起来,躺下,直到天亮,都没睡成,抓着头发发疯,啊啊啊啊啊!

她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罪。

什么绝世美男子!

不能人道也就罢了,比老太监还恐怖!

她对他的忍耐,仅此一宿!

第二天一早,宫里终于来人了。

皇后整整派了六个御医入府。

六个太医鱼贯而入,而最后一个,背着手,迈过门槛时,龙行虎步。

远远瞧着的青虹心里一惊,掉头脚底打滑就往广宁阁跑。

“大人,皇上亲自来了!”

楚宁珂摊睡在外面榻上,乔泯之还在里面床上看书,从容道:

“你去趟燕喜园。”

楚藏弓不是来看他的。

外面,由管家引路,太医们上楼,按顺序进屋后,恭敬分立两侧。

楚藏弓背着手,一脚迈进屋里,经过还在昏睡的楚宁珂身边,看都不看一眼,只对里面哈哈大笑:

“乔爱卿,听说你不成事儿了?朕特意来看看你的笑话。”

说着,三步两步来到床前,也不打招呼,伸手变爪,见面掏裆。


立刻有人上前,抓住司琴便拖走。

司琴大惊:“你们大胆!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今晚我要是有什么闪失,皇后娘娘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楚宁珂从来没想过,自己当日风风光光嫁进这府邸,却有一日要面临如此恐怖的情景。

乔泯之家里关上门时,怎么这么恐怖的?

公主说软禁就软禁。皇后的亲随,说打杀就打杀!

“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你们会后悔的!”

然而,她怎么喊,怎么闹都没用,两只小胳膊也被两个大力嬷嬷牢牢按住。

很快,远处的夜色中,传来司琴的惨叫。

楚宁珂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了,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服了软:

“乔泯之,我是公主,我下嫁于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乔泯之不予理会,只看向秦惜:“去哪儿了?”

秦惜听见司琴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想必是行刑的人下了狠手,居然没几下就要打死了。

她对姜雪娘的雷厉风行很满意。

至于皇后那边如何交待,她不管。

于是,来到乔泯之身边:“陪伯母出去走走,听说湖上有北雍的冰灯,却出了岔子,没得见。”

他有几分不悦:“不是说,不出去了么?”

“只说与你出去,不方便。”

他坐着,她站着。

她淡薄地垂眸,看着他。

乔泯之:……

合着她心里门清,就是遛他玩呢。

“我累了,回了。”秦惜转身。

冷不防被乔泯之捉住了手。

他未瞧着她,只是微微低头,目光盯着脚下的青砖,抓着她的手,“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他压着性子,不与她争吵。

秦惜抬头望了一眼天。

月朗星稀,偶有一丝彩云,哪儿像要下雨的样儿?

可再看一旁一面哭闹,一面恨恨盯着她的楚宁珂。

她忽然又愿意应承乔泯之了。

当年被楚藏弓抓回宫中时,这死妮子才十一岁,就已经竭尽各种穷凶极恶之能事。

本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那日,天降大雨,楚宁珂命几个太监将她摁在华阳殿外接满雨水的大缸上,将她的脑袋摁进水里玩。

每次在她快要溺毙的时候,又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捞出来。

如此反复折磨,却身上不留一点伤痕,只要时候将人收拾干净,楚藏弓回来,便看不出半点端倪,只道她下雨天到处乱跑,着了风寒,不住咳嗽。

如今她身子虚,咳嗽不止,也是那是伤了肺子,落了病根。

可偏偏皇后娘娘很喜欢,还夸她聪明。

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坏种。

秦惜对乔泯之点点头,“到底身子弱,的确是累了,府里园子又这么大……”

乔泯之拍了腿,“上来。”

秦惜犹豫了一下。

乔泯之:“央央,你我之间,何须拘泥这些小节?”

“嗯。”秦惜便迈入肩舆,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楚宁珂哭了许久,都没人理,忽然见着他俩这样,红着眼睛,指着秦惜:

“你们……!你们俩!你们俩竟敢当着我的面……!你们这对狗男女!”

肩舆被抬起来,秦惜坐在乔泯之腿上,怕身子不稳,又拦住他的肩膀。

他的手臂,便顺势环紧她的腰。

肩舆轻摇,秦惜回眸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闹的楚宁珂,抿唇微笑。

原来,祸害别人,还挺有意思。

回了燕喜园,便有些起风的意思,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几个人前脚进屋,后脚便有卷地风吹过,摇得满院子树乱摆。

萱草匆忙关窗:“还真神,大人说要下雨了,就真的要下雨了。”


“臣在乎。”乔泯之道。

楚宁珂有点没听明白。

你都不能用了,你还在乎什么?

除非……!

她之前的怀疑是真的。

乔泯之根本就是装的。

她眼睛渐渐睁大,正要发作:“啊!我明白了,乔泯之,原来你……”

“没错。”

乔泯之接过她的话,伸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递向楚宁珂。

“公主自己看。”

“什么东西?”

“看过,你就知道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对央央念念不忘的原因。”

他这么说,楚宁珂就更好奇了。

秦惜有什么本事装在这盒子里,让每个男人都对她念念不忘?

她走过去,拿过盒子,将信将疑地打开。

里面,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羽毛的,有玉石的,还有铃铛……

起初,她看不懂。

直到,看到下面摆着的那一排从一根手指头粗细,到手腕那么粗的东西……

啪!

楚宁珂脸刷的一红,将锦盒给扣上,丢到一边,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乔泯之,你恶不恶心?”

乔泯之惨淡一笑,“臣其实自少时,身子便已如此,并非此次受伤所致。与央央夫妻五年,也只有她理解我,能与我以此为乐,聊做安慰。外人,是不会懂的。”

楚宁珂脑子里,浮现出以前偷听来的,宫里嬷嬷绘声绘色描述与太监对食的画面。

而且她还知道,越是老太监,越是变态,折磨人的花样和手段,就越多。

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泯之却起身,将被丢在桌上的那一盒子宝贝拿起来,小心拂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收好,放回床头的抽屉里去。

那姿态,甚是居然有些猥琐。

“所以,公主若想与我做长久夫妻,就要接受完整的我。如今,我已经悉数与公主坦白,何去何从,都是由公主说了算。”他一脸坦诚。

“我……”楚宁珂嘴角直抽。

乔泯之站起身,走向她,“公主,不会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吧?”

楚宁珂往后退,“我……,我怎么会呢?夫妻本是一体。”

“那公主怕什么?”他又靠近她一步。

“我……,我还没准备好。”

“公主要不要试试我那些宝贝?都很好用。”

“不不不……”楚宁珂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乔泯之作势要扶她,“公主真的不试试?”

他手还没碰到她衣襟。

“啊————!!!”楚宁珂吓得尖叫着,夺门而逃。

乔泯之立在原地,挑眉,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女人是都不喜欢这些玩具的。

央央她也不喜欢。

乔泯之不依不饶,慢悠悠出门,下楼,步子不急,却始终跟在楚宁珂身后没多远。

“公主,跑什么?你不喜欢臣了?”

“公主,试试吧,保证你会重新爱上臣。”

“公主,你去哪儿?你等等臣啊……”

楚宁珂吓得逃回望春园,抱头钻进衣橱里:

“你不要过来啊~~~~~~!!!”

乔泯之也不进屋,就在门口站着。

落苏几个想拦。

他睨了她们一眼,无需多言。

几个宫女便莫名生了惧意,不敢造次。

乔泯之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

“公主,这望春园已经被白犀破坏了,不如,您还是搬来广宁阁与臣同住吧?”

“滚啊——!!!”楚宁珂在衣橱里嚎叫。

“公主真的要住这破园子?”

“本宫说了,你滚啊!本宫再也不要见到你!”

“好,那臣便真的滚了。”

乔泯之转身,衣袂翩翩,悠闲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住,回来了。

“公主真的不去?”

“啊啊啊啊啊!”衣橱里的楚宁珂已经快要疯了,“不去不去不去!!!”

“唉,公主宁可与犀牛住在一起,都不愿与臣做恩爱夫妻。”

这一次,乔泯之真的“难过地”走了。


央央,是他给她起的小字。

那时候,乔泯之籍籍无名,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

家中清贫,秦惜又只是皇上随手扔给他的玩意儿。

可他还是不顾左邻右舍闲言碎语,郑重其事地与她办了婚礼,拜了天地,傻乎乎将她娶了。

新婚之夜,秦惜算是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的厉害了。

他几番云雨,仍不觉疲倦,两人沐浴过后,他随意披着衣裳,敞着胸膛,一手拥她坐在腿上,另一手兴致勃勃地在纸上写了八个字:

“龙旂阳阳,和铃央央,以后我就叫你央央吧。”

秦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龙旂阳阳,和铃央央”,可不是字面意思。

她抢过那张纸,赶紧团了,丢在他脸上。

结果,又被他捉了,又好一顿磋磨。

此后,他只唤她央央,无论人前人后。

她每次都不愿应他,叫了也不搭理。

再后来,两人见面就吵,她鲜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他便也只与她说该说的,不再唤这两个字了。

这会儿,又忽然唤这个小字。

秦惜想起成为亡魂时的那一幕幕,看着他红衣白发,抱着她的尸体,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乔泯之。

他从翰林院小吏到位极人臣,只用了五年,并非只是靠帮楚藏弓养女人上位这么简单。

他表面温润宽和,可骨子里藏着多少手段,秦惜这五年就算聋的瞎的,也能猜到一点,只是她连自己都嫌烦,更加不愿意理会旁人。

如今楚藏弓把公主嫁过来,监视掌控恐怕大于笼络。

而乔泯之愿意娶楚宁珂,虚以为蛇也大过攀附。

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已不是普通的君臣。

乔泯之的实力,只用了五年,就已经膨胀到楚藏弓不得不忌惮的地步。

自己如今一身病骨,出府后必定无所依托,若是楚藏弓依然不肯放手,皇后又虎视眈眈,公主又视她为眼中钉,今后该如何好好活下去?

从北雍灭国开始,秦惜浑浑噩噩了六年,恐惧了六年,厌弃了六年,如今死过了一次,终于开始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想问题。

少时在孤山学堂,先生坐在竹帘后,曾言:

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鹬蚌相争,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或许可以借乔泯之的力,夺楚藏弓的势?

今晚是他与公主的新婚之夜,他本不该在这里。

正好与他好好说说,做个好人,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

五年夫妻,就算没有恩义,也有床上的辛苦。

于是,秦惜转过身去。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猛地被他扑上来,唇舌重重堵住了嘴。

狂风暴雨般的吞噬,他的气息,还有酒气,瞬间将她整个淹没了。

自从她有孕,到现在,他有快一年没沾过她了。

一旦触碰,体内的野火,就如脱缰野马般不可收拾。

他在床上,有些怪癖,她越挣扎,越抗拒,他就越喜欢。

秦惜对男女之事从无好感,以前都是躺尸应付,只求他快点结束。

现在,身子还病着,哪里受得住突然这样折腾。

她喘不过气来,她后悔理他了,想推开他。

可已经开始了,现在完全由不得她了。

她软软的手,不像是拒绝,倒更像是邀请和撩拨,推在他胸膛上,让他发疯。

直到他的唇放开她的唇,开始逡巡去她的耳后,脖颈啃噬。

秦惜才好不容易得空道:“不……不要……,不行……,真的不行!你走!”

乔泯之一身的狂潮,顿时如沉入了冬月的深湖。

他突然停住了,手臂撑着身子,胸膛剧烈起伏,笼罩在她身子上方,黑暗中,盯着她了好一会儿,才叫呼吸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是,却不肯放弃,“你病着,我知道。我会小心。我们最后一次……”

说着,又想重新吻下来。

“不行,今晚是你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你在我这儿,不行。”秦惜侧过脸,手挡在他的脸上。

他又一次停住了。

帐中,瞬间一片死寂。

乔泯之整个人的气息,都沉了下去,明明已是六月的天,秦惜却觉得一阵寒凉。

“好,你好好休息。”终于,他只是平静地答应了。

之后起身,下床,出了帐外,自己整理了衣领和腰带,之后离开,关门。

秦惜长长松了口气,瘫在床上,一层虚汗都下来了。

这冤家,真烦人!

-

次日一早,秦惜还没起身,睁开眼,对昨晚的事有点不放心,便随口问萱草:

“外面,昨晚没事吧?”

“回姑娘,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大人昨晚刚去了公主那边,喝了合卺酒,青虹就敲门,说有紧急的公务,于是便匆匆去了书房。直到天亮,大人才回去接了公主,两人一起入宫回门去了。”

青虹,是乔泯之在外面的常随,每天跟着他在外面办事的那种。

乔泯之上朝,他就在外面等着。

乔泯之去外地,他就鞍前马后伺候。

说是常随,青虹却身手极好,从房顶上飞过,跟燕子一样,腰间的腰带里,也藏着软剑。

只是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见谁都总是笑呵呵的,外人一般也不知道他是练家子。

秦惜非常偶然的一次,撞上他们两个说话,听他们说府中的暗卫如何布置之类的。

那时她才知道,这府中跟小时候的北雍皇宫一样,除了平常使唤的下人,还藏着一群看不到的很厉害的人。

可是,她花了好一番力气,与萱草像找猫一样到处找了好久,都一个也没找到,最后就放弃了。

“公主那边,不会知道他昨晚来过吧?”秦惜想,马上都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萱草:“该是不知道。公主住在东边的望春园,咱们在西边的燕喜园,昨晚大喜的日子,还没人顾得上盯着咱们这里。”

“嗯。”

主仆俩正说着,就听见院外砸门。

扫地的丫鬟开了门,立刻被推到了一边。

萱草见来者不善,赶紧迎了出去。

外面进来的人,气势汹汹,是永定公主那边派过来的两个陪房大宫女,落苏和凌霜,另外还带了几个从宫中带出来的宫女。

一众人进了院子,四下打量。

显然燕喜园无论是门窗还是花草,都瞧着比望春园精致上一个档次。

园中所有一切,都是一双一对。

就连地上用脚踩的青砖,花纹都没落单。

公主昨晚洞房花烛夜,被撂了一宿,就曾说这燕喜园不简单,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燕喜燕喜。

相爷表字“雁时”。

这秦氏单名一个“惜”。

燕喜,分明就是取了二人名字的谐音,又寓意夫妻燕好欢喜之意。

恶心!

落苏直接登堂入室:“秦氏,公主仁善,知你病着,今日你离府,殿下进宫前特意嘱咐我们给你安排了马车,赶紧上路吧。”

萱草听着最后几个字膈应,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不准再往里闯:

“什么上路不上路的,难不难听?”

她是乔泯之给秦惜精心挑的婢女,眼里只有大人和姑娘两个,旁人不要说什么皇后的宫女,还是公主的姑姑,就算皇帝变成太监杵在这里,只要对姑娘不善,她也敢怼!

“放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凌霜伸手便是一巴掌,将萱草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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