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钧成林清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糙汉老公掐腰宠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尾小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怪她上辈子真的对顾家和顾钧成太不上心了,以至于,也丝毫没去关注陈夏。村民们上前,把网里的顾钧成和陈夏扶了起来。陈夏终于不好再挂在顾钧成脖子上,却捧起了顾钧成的手,“呀,成子哥,你手流血了,怎么办?都是我害得你。”林清屏站在人群最后面,目光穿过人群,盯着这两人。顾钧成这样敏锐度极高的人,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收回了手,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没事,一点小伤。”村民们见人救了下来,也就各忙各的去了,农忙着呢!后山,便只剩了顾钧成、林清屏和陈夏三人。陈夏这会儿才看见林清屏,站在顾钧成身边,叫了声“嫂子”,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你也来了?”林清屏不知道陈夏这惊讶到底是真还是装,笑了笑,看向顾钧成,“娘没跟我说过家里还有个妹妹啊?我怎么不认...
《重生七零:糙汉老公掐腰宠全局》精彩片段
只怪她上辈子真的对顾家和顾钧成太不上心了,以至于,也丝毫没去关注陈夏。
村民们上前,把网里的顾钧成和陈夏扶了起来。
陈夏终于不好再挂在顾钧成脖子上,却捧起了顾钧成的手,“呀,成子哥,你手流血了,怎么办?都是我害得你。”
林清屏站在人群最后面,目光穿过人群,盯着这两人。
顾钧成这样敏锐度极高的人,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收回了手,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没事,一点小伤。”
村民们见人救了下来,也就各忙各的去了,农忙着呢!
后山,便只剩了顾钧成、林清屏和陈夏三人。
陈夏这会儿才看见林清屏,站在顾钧成身边,叫了声“嫂子”,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你也来了?”
林清屏不知道陈夏这惊讶到底是真还是装,笑了笑,看向顾钧成,“娘没跟我说过家里还有个妹妹啊?我怎么不认识她?”
顾钧成要说什么,陈夏马上接过去笑着道,“我和成子哥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今天都怪我,不应该和成子哥约着来叙旧,结果遇到塌方,害成子哥受了伤,对不住啊,嫂子!”
啧啧啧。林清屏心里连啧数声,这段位,真够高的!
林清屏微微笑着,挽住了顾钧成的胳膊,“成子,家里饭做好了,娘叫我来喊你吃饭,你朋友要不要去?”
陈夏的目光落在她挽住的顾钧成的胳膊上。
这年头的农村,夫妻俩这么当众手勾手的不多。
陈夏的目光暗淡下去,尴尬地笑,“不,不了,我还有事......”
“哦,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林清屏挽着顾钧成,往山下走,不时抬头看看他,发现他鬓角有一棵枯草,笑着伸手给他拈掉了。
陈夏在他们身后,看着林清屏笑靥如花,眼神愈加暗淡下去。
————
林清屏知道顾钧成在看她。
自山上,她的手挽住顾钧成的那一刻开始,顾钧成就在看她。
但林清屏装作不知道。
回到家里,她把前天晚上顾钧成给她涂手臂的药水找了出来,坐在他面前,命令他伸出手来。
之所以要用命令,是因为,顾钧成这样的硬汉,手背上一点擦蹭,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跟我们平时......”他完全不理她这套。
林清屏只好唬着脸,“我才不管你们平时训练怎么样呢!部队里,你的兵听你的,在家里,你就要听我的!”
顾钧成后来是多无奈把手伸给她的,她不管了,只小心翼翼地给他手背涂上药,一边涂还一边吹,顾钧成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有些无语。
林清屏才不管他怎么想,她涂得满意了,才放他去吃饭,她今天做的这一桌啊,志远吃好了还守着桌子舍不得离开。
他俩出去的时候,婆婆刘芬还在那说志远,“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啊!怎么还跑了呢?”
林清屏知道,志远喜欢吃今天的南瓜饼,只是,寄人篱下的孩子,之前又一直被她所不喜,难免敏感,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她跟志远留了两个南瓜饼,待会再给他吃就是了。
说起来,前世志远就喜欢吃甜食,他那样一个倔强刚硬,满身社会气的人会喜欢吃甜食......
顾钧成,看着这桌饭菜倒是愣了一下。
换成是她也会愣的,毕竟,她自嫁到顾家来,整个顾家村的人都没见她干过活。
顾钧成吃饭一向快,她坐在他对面,一个南瓜饼没吃完,他已经干掉一大碗了......
“好不好吃?”她笑着问他,声音娇娇的,有点撒娇的意味。
顾钧成正准备吃第二碗,听见这话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吃了一口后才说,“她叫我,去帮忙弄果园,她哥脚受伤了。”
林清屏咬着南瓜饼,点点头,笑得眼睛弯弯的,“嗯!”
他这,到底是在回答她中午的菜好吃呢?还在向她解释山上的事?
这个她,自然是指陈夏呗......
反正,他这个性子就是这样,闷闷的,心里有什么不会直接说,前世就是如此,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会每个月按时给她寄钱、寄农村买不到的好东西。
他在村里威望还是很高的,村支书认为他是部队上的,懂得多,他回来就啥事都征求他的意见,这刚吃过饭,就又把他请去了。
这一忙就忙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直接留顾钧成在家吃饭,还让人来请林清屏一起。
林清屏乐意啊!
高高兴兴就去了,结果,她前脚进们,后脚,陈夏就来了。
陈夏笑眯眯的,提了一块肉,说,“支书,我哥脚受伤这段时间,家里农活亏得有你们家帮忙,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哥让我来谢谢你。”
然后,才一副惊讶的样子,“呀,成子哥和嫂子也在这里啊!”
支书笑呵呵的,“对,我留成子小两口吃饭呢,你也一起吃吧?”
“这......”陈夏看了眼顾钧成和林清屏,“那敢情好,我都好久没见成子哥了,嫂子,你介意吗?”
林清屏脸上笑眯眯,内心呵呵呵。
村支书家里请饭,她来说介意?她不至于这么无礼吧?
再说了,就算她说介意,陈夏不也坐下来了吗?
菜端上桌,村支书又端出个坛子,是自家酿的酒。
这个年月,酒是个奢侈物,村里人怎么可能买酒喝?都是自己酿的酒,而且,就算酿酒啊,也不可能酿米酒,粮食多金贵啊,不过是山上的各种野果,野梅子、野葡萄、野李子等等,摘了酿酒,顾家村背靠大山,几乎家家如此。
支书热情地把酒给顾钧成满上了,但顾钧成说不喝酒,第二天要回部队。
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端起了顾钧成面前的杯子,“成子哥有纪律,不能喝酒的,我来替成子哥喝了这杯吧!”
陈夏。
嗯?林清屏觉得,这人可真是有趣了。
陈夏一脸的单纯与无辜,看着林清屏,“嫂子,我跟成子哥,就跟亲兄弟似的,我替他喝了!”
她真的被这孩子离家出走这种事吓怕了,要知道,在前世,这家伙也是动不动就跑,一跑就几天不回来,这万一哪天受了气又跑怎么办?
让他知道,这也是他的家,这个家需要他这个小小男子汉,是不是他就有了责任感,不会再随便走?
志远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林清屏:......
“志远,打人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我并不是怕人欺负,我也很厉害的。”林清屏对志远这动不动打人的解决问题颇为担忧,以后还得好好跟他讲这个道理。
“那你怕什么?”志远也不理解了。
“嗯......我怕很多啊......”林清屏皱着眉头想,“比如,我怕黑......”
听到这里,志远就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理解。
林清屏:......还要继续编,“我还怕虫子,以后摘菜的时候,你能帮我把虫子拿掉吗?”
志远虽然觉得她怕的东西都不太能理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些,都是小事!
林清屏笑了,还伸出手跟他拉钩,“你要一直帮我啊!一直一直。”
“行!”志远不假思索地跟她钩了小指。
林清屏这才领着他回去吃饭。
他果然爱吃甜食,看见南瓜饼眼睛都亮了。
林清屏笑着说,“今天作业写得好,等下我们去县里,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志远听着,眼睛又亮了亮。
小孩子终归是爱吃的......
林清屏要去县里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才买学习资料和学习用品,再者,想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能比前世提早开始挣钱,也想去看看,能不能遇上前世遇到的人。
吃过饭,她就带着志远出发了。
先去的百货商店,实在是,志远这一身衣服,又旧又短,下盖磨破补了两个大补丁,补丁都又破了。
进百货商店的时候,林清屏发现这孩子对城里的一切都没有丝毫惊奇,好像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林清屏想到了他那个从不曾提起的妈妈,不管前生还是此世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给志远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想了想,又去卖毛线的柜台买了几斤毛线。
她织毛衣的技术不错,秋天到了,正好给家人里织几件毛衣。
经过女装柜台的时候,看见好看的一件红色女外杉,她立刻买了下来,这是给妹妹的。
就这么,她跟就提满东西了,等他们买完学习用品和资料,志远手里都拎着小件的东西了。
林清屏觉得有点遗憾,高考资料真的太少了,对比后来考生们把自己埋在书山题海里做题,真的太悬殊了。
她扛着大包小包去往最后一个目的地——国营糖厂。
这里住着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然而,却扑了个空,那人不在。
没办法,这个年代,没有手机,通讯真的不方便又不及时。
而且,这时候她们还是陌生人呢......
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她在糖厂的门市部买了两包糖,买了几个包子路上给志远吃,就带着志远踏上回去的路。
到家都快天黑了,家里,婆婆正在做饭,公公也收工回来了。
见她大包小包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林清屏洗洗手,也进厨房帮着做饭去了。
志远跟着进来,小小的人,在小小的厨房里,一会儿和刘芬撞一下,一会儿和林清屏撞一下。
刘芬笑着,“屁大点地方,你在这来挤什么?”
林清屏笑了,这孩子,不说别的,就说话算话这种义气,从小到大不变的。
她拿了把菜给他,“志远帮我摘菜好吗?”
志远点点头,立刻就拿了个小木盆洗菜去了。
林清屏今天特意做了个双皮奶。
答应给志远做的。
没想到那么爱吃甜品的志远,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林清屏问。
志远摇摇头,“留着,明天......”
“吃吧,明天就坏了,如果你喜欢,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份。”
志远听了,这才小口小口吃完了。
吃过饭,林清屏就把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了,五斤毛线,都是深色,让公公婆婆挑颜色,喜欢哪一个。
直接把公婆震到了,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
林清屏“咳咳”两声,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成子交代我的,秋天了,给你们置几件衣服,我觉得我们乡下地方,要干农活,外面的衣服还是自己做,就只给志远置了两套,再过一两个月,天气就凉了,我给你们一人织件毛衣。”丈夫不在身边的唯一好处是,有什么事都可以赖他头上。
这个解释,虽然算是解释,但是,说服力显然不够,但公婆也没再说什么,只随便指了个颜色。
“那行,就这两个给你们二老,这个色给志远。”剩下的线,至少还可以织一件......
她把线都收了起来,晚上没有事,她就可以开始织了。
这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第二天,她还是先给志远上了两节课,时间也不长,一节20分钟吧,布置了作业,做了饭,当然,没忘记给志远做双皮奶,然后,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
主要是为妹妹来的,她直接去的地里。
果然不出所料,妹妹在地里干活,瘦小的身体,烈日下弯着腰,像只虾。
“二妹!”她走近了叫她。
她爹先看见她的,一见她脸就拉了下来,看来她娘回来说了她不少坏话。
她才不管她爹脸色怎么难看,只把妹妹拉到一边,问她,“我让你准备的学习用品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二妹低着头没吭声。
林清屏忽然想到了什么,“钱没了是吗?”
二妹头埋得更低了,脸绯红。
林清屏确定了,这个钱,肯定被她娘收走了。
“算了,是我的错,没想周全。”她把包袱给她妹,“这里面呢,是一件衣服,还有一些复习资料和学习用品,你收着,自己好好复习。”
衣服,她特意买的红色,这样,她娘总不会拿去给她弟穿了吧?
谁知道,二妹却抱着包袱小声说,“姐,要不,算了吧......”
林清屏死了。
死在她68岁这年。
她生了病,但是本可以不死的,是她的好侄儿拔了她的氧气管。
她是家里的老大,这一生都在帮扶娘家,帮衬弟弟。
她的亲娘哄着她,要她给她弟弟、侄儿侄女们买房买车;哄着她立遗嘱,把财产都给弟弟和侄儿继承;哄着她说,等老了,弟弟和侄儿会给她养老。
可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得到弟弟和侄儿一顿热汤热饭,她的好侄儿还把她的氧气管拔了。
那个时候她的病,医生说了,不是没得治,只是要花钱。
她的好侄儿就等不及了,夜里来她的单人病房里拔她的氧气管。
她难受得醒了,想要叫医生,被她侄儿捂住了她的嘴。
她侄儿露出狰狞的面孔,“姑姑,你已经快70岁了,人反正是要死的,何必再浪费钱呢?你要知道,你躺在医院里这每一天,浪费的都是我的钱啊!全是我的!”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
问她这一生可有悔吗?
有啊......
她最后悔的事,是没有好好待他——她的丈夫顾钧成,那个早早就牺牲了的男人,后来的许多许多年,她都再也没有遇上那么好的人了......
侄儿狰狞的面孔在她面前渐渐模糊,在咽气的最后一个瞬间,她眼前浮现的是那黝黑硬朗的面容。
“顾钧成......”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那一瞬,悔恨的痛充斥着她整个心房。
顾钧成,如果一切重来,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了......
只是,林清屏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竟然真的能再重来。
她躺在顾钧成家旧房子的床上,看着灯光下贴着双喜字的窗户,心神不宁。
她回到了48年前,她20岁的时候。
这一年,她娘收了顾家100块钱彩礼,逼着她嫁给了顾家。
她不情不愿嫁过来,对自己的丈夫顾家老二顾钧成横竖看不顺眼。
嫌弃他皮肤黑,嫌弃他年纪比自己大七八岁,嫌弃他当兵粗鲁不斯文,嫌弃他带着个孩子,嫌弃他太远、什么都丢扔给自己,包括那个孩子......
她在顾家作天作地,闹得顾家人仰马翻,还把顾家的东西尽往娘家搬。
几年后,顾钧成牺牲了。
尽管她作成这样,顾钧成的遗书里却还是留下遗言:抚恤金都留给她,很抱歉耽误她这几年的青春......
她后来能开饭馆,从小县城开到市里,再开到大城市,那笔他用命换来的抚恤金,是她的启动资金......
林清屏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天早已经黑了,顾钧成却迟迟不进房里来。
半年前她不情不愿嫁给顾钧成,为了不跟顾钧成做新婚夜那点事,她大冬天直接把自己冻病发高烧,第二天,顾钧成就因紧急任务归队了,所以,她跟他之间什么都还没发生的。
顾钧成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的心思在他面前一点也藏不住,知道她不愿意,所以上辈子的这一次探亲回家,他是找理由跟她分房睡的。
这一世他还会这么做吗?
她心里细细一算,距离他牺牲的时间只有四年了。
如果,这辈子注定还是这样的结局,那这几年里,她不管怎样,都要好好陪陪他。
思来想去,她心里一横,冲了出去。
顾钧成在冲澡。
她知道!
就在猪圈旁的冲澡房里,她听见哗哗的水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然后直冲过去,推开了那个歪歪扭扭毫无防备作用的门。
然后,她的眼睛就直了。
她跟他夫妻一辈子,竟然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虽然肤色偏黑,但他是军人好嘛!
那种健康的阳刚之气,完美的肌肉线条,完全可以和雕塑媲美!她上辈子眼瞎才会嫌弃他吧!
她的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顺着那些在他皮肤上滚动的水珠,一点往下看!
此时此刻,她就是小水珠本珠!
但,顾钧成迅速用毛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出去!”冷冷的一声呵斥,在命令她。
“我......我来拿你换下的衣服!”她不争气地红了脸,随手把他的衣服拿上,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手臂还撞在门框上,撞得她巨痛。
回到房里,以后,她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眼前尽是他身上的小水珠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乱滚。
她“嘤”一声,滑进了被子里,手臂再度一痛。
她心里暗暗叫苦,真是“男色误人”!
她把自己今天上午受伤的手臂都给忘了!
上午她在山里遇到村里的二流子了,要对她动手动脚,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划破好大一块。
本来伤处都已经止血了,她这么连撞两下,又开始渗出血来。
她痛得“嘶嘶”的,却听见房门响了。
他回来了!
她赶紧躺好。
只见门一开,果然是他进来了,什么也没穿,但用一块旧旧的布把自己裹起来了。
林清屏看着那块布,莫名觉得有些失望。
他却黑着一张脸,在桌上看见了自己的衣服。
“你把我的干净衣服拿走了!”他冷着声音说。
林清屏:......
当时心里眼里全都乱成一锅粥,哪里顾得上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啊!本来就是借口!
但,不能让他占理!
“谁......谁让你凶我?你一凶,我就......就......”她憋啊憋的,憋得两眼泪光莹莹,委屈极了的样子。
顾钧成:......
顾钧成一时语塞,拿上衣服又出去了。
再回来时,已经穿上了裤子和背心,军绿色的背心,手臂和肩膀都露在外面,残留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淌......
林清屏看得失了神,直到他走到她床边站定了,才恍然回神。
他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
她的呼吸都凝滞了。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
空气里忽然全都是潮湿的水汽,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啊——”她刚想说话,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
她惊呼。
“痛?”他忽然问。
突如其来的低沉的压在喉咙里的声音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
忽听得外面传来顾钧成说话的声音,好像又在命令他去站墙角?
她迅速起床梳洗,看见顾钧成从志远房里出来。
看见她,顾钧成咳了两声,目光看向一边去了。
林清屏:......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志远怎么了?”
顾钧成表情这才正常了,“臭小子,学会离家出走了!到村口被我给逮回来了!”
林清屏猛然想起志远昨天说的:他会走的......
竟然是真走!
她仍然端着一杯牛奶进了志远房里。
志远小小的身体,军姿倒是站得很标准,小身板笔直笔直的,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也不回头。
“志远。”她叫他,“今天是不是还没喝牛奶?”
志远头微微一歪,没理她。
她跟志远之间,还没破冰。
自打她嫁进来,就对志远不理不睬,志远并不喜欢她,但是,志远很清楚一点,知道她是顾叔的老婆,是自己人,所以,外面有人诋毁她,怎么着也要维护,这是维护顾叔的脸面。
林清屏看着这个小萝卜头,心里很是怜惜。
“来,先喝牛奶、”和上次一样,喂到他嘴边。
这一次,他却没有喝,低着头,躲开了。
“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她耐心地问,“我听你顾叔说,你要走?”
一个“走”字,终于让他动了,只是,头埋得更低了,“等顾叔回部队,我再走。”
“你为什么要走?走哪里去?”她诧异地问。
志远又沉默了。
林清屏想了想,放下牛奶杯,“如果我说,我不让你走呢?”
志远一听,猛然抬起了头。
林清屏发现,这孩子果然,眼眶又是红的。
“我不让你走,志远、”她重复了一次。
“那......那你给我鸡蛋,给我奶粉......”小家伙结结巴巴的。
“这跟你走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懂了。
志远垂下头,“戏文里和说书的,都是这样的,给好酒好菜吃,再给打发点礼,就送客人走了......”
林清屏:......
竟然是这样的误会。
敏感又早慧的孩子,真的思虑太多了......
“我......我......”
林清屏抱住“我”了半天的志远,“志远,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误会了,以后,每天你都有鸡蛋吃,有牛奶喝,我给你做,就在这个家里,给你做,我只是希望你长得高高壮壮的,像顾叔那样。”
志远没有说话,但林清屏感觉到了,她薄薄的夏衫,志远眼睛贴着的地方,湿润了一块。
志远,谢谢你叫我一声“妈”,这一世,咱们娘俩都重新来过......
林清屏没让志远继续站墙角,看着他喝了牛奶后,又煮了个鸡蛋给他吃,然后开始忙活饭。
她前世就是做餐饮的,在烧菜这一块造诣不浅,只是她在顾家这段日子,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从来不干活不说,好吃的从来不让人。
但今天,她走进了厨房。
婆婆宛如看到太阳打西边出。
“那个......成子好不容易回来,我给他做点吃的。”林清屏解释,“你......你去忙别的吧,我来做。”
不管这个儿媳妇平时如何作天作地,对儿子有这个心,刘芬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了点,把厨房让给了她。
这个年代的农村,物质实在有限,油啊糖啊,婆婆都当宝似的,平时舍不得用,林清屏也不敢浪费,只仅着现有的食材,做了顿饭。
大南瓜蒸熟碾成泥,跟玉米面和在一起,做了满满一盆南瓜饼。舍不得用油炸,一点点油煎熟的,但很好吃,乡下自己种的南瓜本来就甜,做好后刚好是几十年后甜品流行时,大家钟爱的不太甜的甜度。
然后,豆腐直接烤熟,撒辣椒面和盐,虽然没有包浆豆腐爆浆的惊艳,但比婆婆只会炒豆腐,还常常炒黑的厨艺好多了。
扁豆却是铁锅炒糊的,青椒也炒糊,再混一起炒,香得婆婆以为她把厨房烧了。
在炒了一大盘白菜,饭就做好了。
端上桌,志远就盯着南瓜饼,眼睛发亮,婆婆也很震惊。
林清屏先给志远两个南瓜饼,对婆婆说,“妈,你先吃,我去叫爸和成子回来吃饭。”
她以为顾钧成在帮公公干活,但,到地里以后,发现只有公公在。
叫了公公以后,她继续去找顾钧成,在村里转了一圈,没看见人,却看见村里人都往后山上跑。
“快!后山塌方,听说有人受伤了!”
“走!去看看!”
村里的老少们还是很热心的,都往山上跑去,林清屏心里一凛,莫不是顾钧成也在山上吧?她这到处找遍了也没找到呢!
她拔腿就跟着村民们往山上跑。
很快到了塌方的地方。
林清屏是从下往上看的,只看见顾钧成吊在一棵树上,一只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拽着一个人:陈夏。
满山谷只听见陈夏的哭喊,“成子哥,成子哥,你别放手啊!我害怕......”
林清屏一棵心都悬在顾钧成身上,那棵他攀着的树已经摇摇欲坠了。
两个人离地其实并不高,顾钧成只要松开手跳下来,两人都死不了,但是,是否断胳膊断腿就难说了。
最重要的是,上辈子顾钧成是英年早逝的,林清屏心里已经有阴影里,受不得他遭遇任何危险。
她甚至不敢喊,就怕吓到顾钧成,他一个不慎掉下来。
村民们在塌方的山崖下拉开了渔网,对着上面的人喊,“成子,下来!我们接着你!”
“好!我松手了!拉紧!”顾钧成大声道。
随后,顾钧成松手,两人一起掉进渔网。
看见顾钧成安然无恙坠入网中的瞬间,林清屏松了一口气,可是,网里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只见陈夏搂着顾钧成的脖子就哭开了,“呜呜呜,成子哥,谢谢你,呜呜呜,成子哥,真的吓死我了......”
林清屏发现陈夏穿了一件绿上衣。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大树后一闪而过的身影......
女人的直觉,林清屏耳边警钟敲响。
陈夏就是因为嫌弃志远而跟顾钧成取消婚约的人。
但是,陈夏不是跟一个城里下乡来锻炼的年轻人订婚去城里了吗?那是在她和顾钧成结婚前的事,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志远带她去洗澡间看。
洗澡间的门修好了,她以为仅此而已,然而,志远把门推开以后,她震惊了。
洗澡间里怎么会多了一个花洒样的东西?
跟后来的花洒肯定不能比,原理跟烧锅炉差不多,在墙上高高地搭了个架子,做了个水箱,放在架子上,小锅炉给水箱里的水加热,再接上水管,就是个简易的淋浴了。
“还有这个。”志远领着去看太阳底下抹了桐油在晾干的大木桶,“顾叔说等干了救能在里面洗澡。”
浴......浴缸?
林清屏愣在了原地。
“这些是......”她抓住志远问。
志远有点奇怪的看着她,“这不是你要顾叔做的吗?”
“我?”林清屏完全想不起来了。
“对啊!”志远歪着头,“你昨天喝醉了,跟顾叔要要这些东西,顾叔一晚上没睡觉给你做的。”
林清屏再次愣住。
因为她喝醉的随口一句,所以他一晚上没睡觉给她把东西做好......
他真是,不管上辈子还是这一世,都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只默默把事情做了,上辈子是自行车,这辈子是这些。
反正,谁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他从来也没说过喜欢她,爱这个字更加不会提,唯一只有一句“对不起”,一句“抱歉”。
所以,他对她,只有抱歉和对不起吗?
那他跟陈夏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往呢?
她重生回来,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比如,陈夏在上一世基本没引起她的注意,这一世,却频频在她面前晃。
所以,顾钧成回来都一直不碰她,还一到家就跟她提离婚,里面有陈夏的原因吗?
不知道......也猜不透。
不妥,她很快就想通了。
她说好了的,这一世回来,是要来报恩的,是要来好好和顾钧成过日子的,那就往好了过。
至于爱或者不爱这种事。
她都是从七十岁回来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透吗?
更何况,她自己也不知道爱到底是怎么滋味。
她上辈子活了七十岁,也没好好爱过。
上辈子跟顾钧成结婚前,心里有向往的人的样子,但是具体也没落实到哪个人身上,跟顾钧成做了几年夫妻,更是冤家对头,至于后来的几十年,倒不是没遇到过男人,但没有一个是纯粹喜欢她这个人的。
上辈子那样糟心的日子都过来了,重来一世,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有什么好瞎想的呢?
她心里瞬间释然了,就是她之前说的那样活啊,不知道他牺牲的那一关能不能过,先陪他把这几年好好过了。
她是来报恩的。
回过神来,发现志远一直在看着她。
“我昨天还说什么了?”她随口一问。
“你还唱歌了。”
林清屏:......
“嗯,还问顾叔,你好不好看。”
志远很老实,林清屏问什么,他都回答得清清楚楚。
“好了别说了。”林清屏真的老脸通红啊,她不会还有更过分的吧?
志远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立刻低下了头,“是......你叫得很大声,我没有偷听......”
林清屏:......
老脸更红了!
什么叫叫得很大声?
看志远怯懦的样子,林清屏心里又是一软。
“我......我去捡野菜去......”志远小心翼翼的,拎了个背篓要走。
林清屏把他的背篓扯住了。
志远更害怕了。
“没事,志远,我没有生气。”林清屏心平气和地道,“别去捡野菜了,跟我回家吧。”
她打算给志远启蒙,志远资质聪颖,这一世,一定要让志远好好念书。
这个年代,顾家村的人还没几个重视读书的,她重活一世,没有谁比她更懂读书的重要性。
但她真的万万没想到啊,志远的确是聪颖,只是,这聪颖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是有辅导孩子经验的。
上辈子她自己没孩子,把弟弟的孩子,也就是她侄儿当自己的疼,也曾手把手辅导过功课。
她按着上辈子的记忆,给志远启蒙小学课程。
第一天的内容学完后,她就给志远布置作业,让他把今天学的数字和拼音每一个写一版。
布置完以后,她就忙去了,过了一会儿,发现志远在玩木头抢。
她这一检查作业,好嘛,确实是每个字写了一版,只不过,这一版,也只有一个字罢了!
海大的一个字,占了满满一大版!
志远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垂着头不说话。
“志远,你说,你这是不是明知故犯?明目张胆地偷懒?”林清屏指着作业问。
志远的头埋得更低了,然后低着自己站墙角去了。
林清屏:......
这真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了,错了就去站墙角。
“先站,站完还得回来给我重写!”林清屏不打算在学习这件事上对他放松。
在他站墙角的这个时间里,林清屏也没守着他,忙自己的去了。
去地里摘菜,准备做饭。
其实她挺爱做饭的,主要是因为爱美食,不然也不会开饭馆,只不过,从前在顾家故意懒。
等她在地里摘了些辣椒和蔬菜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人——她妈带着她弟来了。
她进门的时候,她弟正端着一杯牛奶在喝,那是她下地前给志远冲的,准备放凉一点就让志远喝掉。
她妈和她弟面前的桌子上,拆开了一大包饼干,他弟就着牛奶,饼干渣掉得满地都是。
而她妈在干什么呢?
在说志远。
“你爸没了,不是还有你妈呢吗?你妈怎么不来接你走呢?你妈什么时候来接你啊?你这吃顾家的,穿顾家的,你家里也没拿钱过来?你就没有别的亲戚了?老住在别人家算什么事?”
林清屏进门就听见这话,当即就板着脸,“你跟孩子在说什么?”
说着,她就把那包饼干收了起来,只留了几片,放在盘子里,给他们吃。
她妈“啧”了一声,“你收起来干什么?这不趁你公公婆婆不在家,让你弟吃几块,剩下的我们带回去,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上回回娘家也不给我们带来,就带条鱼,村里溪里头鱼多得很,我们还稀罕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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