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
李煦脸色黑了又黑,有气不能撒,沈知意心里那叫一个畅快的呀。
那夜在汤房里受的委屈,可算是宣泄出来了一点。
正巧这时白芷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主仆二人满心满眼都只有床上那个醉迷糊的宋晚,哪里还记得旁边站着一个七尺木头桩子。
“你别光站着不动。”沈知意瞥向李煦,抬起下巴朝着衣柜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衣柜里有一些能缓解头痛的药,你过去拿一下。”
李煦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挪动脚步朝衣柜走去。翻找了半天,从抽屉里翻见一个锦袋。
这锦袋......好像是他那日送来的。
李煦用手轻轻掂了掂,发觉里面的果仁好像一点也没少。
知知为什么要收在衣柜里?为什么不吃?是不喜欢吗?还是...不舍得吃?
正思索着,余光意外瞥见角落里的衣服下好像压着几本什么东西,只露出了边边角角。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伸出手去。
当看清封面上的字时,他的脸色瞬间比锅底还要黑。
“还没找到吗?”
沈知意略带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煦闻声迅速转身,连忙回道:“找到了。”
然后动作利落地将锦袋和书籍放回原处。
沈知意满心牵挂着宋晚的状况,根本无暇留意李煦那有些异样的神色。
待宋晚喝完汤服下药后,沈知意对白芷叮嘱了一些话,然后随李煦一起走出了房间。
一缕暖阳恰好洒落在身上,金色的光晕将身影拉长、交织,两人并肩漫步在长廊庭院下。
走着走着,李煦率先打破了沉默,“过去这么久,一直还没问你那沈玉怜后来是如何处理的。”
沈知意微微顿了一下脚步,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平静地回答道:“她挨了板子,也被扣掉了不少银钱。如今和我的那位姨娘一起被安置在了偏院居住。”
李煦蹙眉:“就这样?”
沈玉怜想置知知于死地,没想到沈老爷子居然就这般轻易地放过了她。这种心思歹毒之人,留在府中无疑是个隐患。
沈知意见李煦这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然还能怎样?我如今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那沈玉怜也是我爹的亲生女儿,难不成还要让他大义灭亲,杀了沈玉怜不成?”
听到这话,李煦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心疼又担忧的目光看她。
“反正......以后有事你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不许一个人强撑,更不准随便去找那个宋晚。”
“你好像对晚晚的偏见很大。”
“她只会带坏你。”
“我和晚晚之间不存在谁带坏谁,况且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见她的坏话。”
见沈知意如此袒护宋晚,李煦心底顿时五味杂陈。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干脆把话直接挑明了讲:“那春风楼是不是她带你去的?”
沈知意到嘴边的“是”突然噎住,承认了不就是出卖了晚晚。
她才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你柜子里的那些书,是不是她给你的?”
书?
沈知意暗自思忖她衣柜里哪会有什么书,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看书。
下一瞬又立即想起,那日她熬了个通宵看宝籍,换衣服的时候实在太困,便随手将那些小黄书丢在了衣柜里。
沈知意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又是慌张又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