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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终难复

姜淮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东宫的侍卫长李河拦住我,为难地说,“姜姑娘,里面血腥味重,您还是别进去了。”他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说完自己忸怩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我察觉到他态度有点不对劲,款款一福身,“李大人,我是太子未来的妻,他受了伤,我自然更要进去看他,我不怕血腥味,请你放我进去。”

主角:姜淮月容钰   更新:2023-01-14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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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淮月容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碎玉终难复》,由网络作家“姜淮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宫的侍卫长李河拦住我,为难地说,“姜姑娘,里面血腥味重,您还是别进去了。”他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说完自己忸怩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我察觉到他态度有点不对劲,款款一福身,“李大人,我是太子未来的妻,他受了伤,我自然更要进去看他,我不怕血腥味,请你放我进去。”

《碎玉终难复》精彩片段

情况危急,我自然没心思在意这一滴血迹,匆忙出门找父亲了解情况。


父亲安慰我,说悬崖不高,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


那几天,我几乎没睡一个好觉,从早到晚诵经祈福,希望太子平安无事。


许是絮絮叨叨吵到了菩萨的耳朵,一个月后太子才寻回来,听闻受了重伤,还没好全。


我欣喜万分,又心焦不已,顾不得像往常那样换上精致的衣裳首饰,从佛堂里出来,一身素衣便进了宫。


东宫我是常客,我甚至有皇宫宫门和东宫出入的令牌,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

太子殿前,却意外地被拦住了。


东宫的侍卫长

李河拦住我,为难地说,“姜姑娘,里面血腥味重,您还是别进去了。”


他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说完自己忸怩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察觉到他态度有点不对劲,款款一福身,“

李大人,我是太子未来的妻,他受了伤,我自然更要进去看他,我不怕血腥味,请你放我进去。”


李河实在扯不出什么理由继续拦我,一脸古怪地让开了。


我面上稳重,心重重跳了起来,一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娇俏的姑娘正端着药碗,手中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太子喝药。


我顿住了。


女子背对着我,没第一时间察觉我的存在,太子看到了我,抬眸望着我,满眼陌生和戒备。


“你是何人?擅闯东宫?”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他不记得我了吗?


我隐约有些心慌,依然保持着世家小姐的优雅仪态,柔声道,“太子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姜家嫡女,姜淮月。”


他却瞬间白了脸,没继续看我,急忙对着那个姑娘解释,“阿樱,我不知道她,我不喜欢她,你别误会。”


他问我是何人,他喊她阿樱。


亲疏立见。


一旁那个姑娘也看向我,我终于看清她的样貌,杏眼樱唇,眉眼干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不及我貌美,却也别有一番俏丽佳人的意味。


看到我,她眼神有些黯然,低声喃喃,“原来你竟有一个未婚妻,”接着她无措地说,“我,要不我先出去吧?”


她把剩一半的药碗放到我手里,想走,却被容钰拉住了。


容钰从我手中拿过碗,闷头一口气喝了剩下的药,全然没有方才一勺一勺喝的耐心,对着那个姑娘安抚性地温柔一笑,转向我时却面上没了表情。


他生性温和知礼,说着绝情的话,也是缓声温文地:


“姜姑娘,孤跌落山崖,失了记忆,是阿樱救了孤。孤与阿樱两情相悦,她是孤唯一认定的未来妻子。”


他一字一顿。


“与你的婚约,孤才知晓。过往种种,孤已经忘记,这个婚约,便也不作数了吧。”


他失忆了?


他不记得我了,怎么会这样。


我苍白着脸告了退,略微踉跄了一下,不着痕迹了稳住了步子,出了殿门,我找到李河问话,“太子是怎么回事?”


李河是去搜寻太子的人之一,我想要知道找到太子的全部经过。


李河见我肃着一张脸,不敢隐瞒,如实交代了当时的场景。



太子掉下山崖,被山下的河冲到了下游,那里有一户民间大夫,小女儿二八年华,进山采药,发现了重伤的太子,拖回去救醒了过来。


那个姑娘,三月樱花盛开时生的,唤作曲樱。


太子失忆了,

曲樱又对他有救命之恩,顺利成章喜欢上了那姑娘。


他们找到太子时,太子坚持要把那个姑娘一起带回来,还非要那个姑娘亲手喂药。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我恍恍惚惚回了姜府,没过几天,太子带回一民女的消息传开来,又过几天,太子跪在皇上殿前,请求皇上取消同我的婚约。


太子喜欢上小医女,要与姜家嫡女解除婚约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姜家其他女儿都不敢出门,怕一转身就被别人偷偷笑话。


我闷在闺房里,连院子都没踏出去一步。


母亲端着一碗红豆莲子羹走进来,愁得不行,“淮月,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先吃些东西吧?”


我摇头,“娘,我没胃口。”


顿了一会,终究忍不住询问,“太子还在皇上殿前跪着吗?”


都快三天了,今天又飘了雨,他身上伤还没好全,怎么受得住?


母亲顾左右而言他,我便知道,太子还在坚持跪着,逼迫皇上妥协。


接过羹汤,麻木地尝了一口,甜的,甜得恰到好处,我的心却很酸,鼻头也酸。


食不知味灌了一碗羹汤,让娘亲放心了些,我放下碗,下定决心道,“娘,我要进宫一趟。”


我娘没拦得住我。


到了殿前,远远看到容钰在雨中跪着,脊背挺直,长袍被打湿,不再飘逸如流云山岚。


我接过侍女手中的伞,走过去替他撑伞。


难得居高临下看着他,依旧是高鼻深目,俊美无双,却让我感到陌生极了。


他的脸色可真白,都这样虚弱了,还没放弃。


那股子心酸劲又上来了。


他瞥见我,没看我,依旧是目视前方,清清冷冷的语气,“姜姑娘,不必为孤打伞。”


我没动,他就往边上挪了些,挪进了雨里。


这般避之不及,让我有些难堪。


他以前,可是浅笑盈盈,说只娶我一人,一生一世,只我一个人的。


如今却在殿前跪了那么久,为了抛弃我,娶另一个姑娘。


我用尽全力忽视心头的酸涩,小心又期冀地询问他,“我退一步,让她当侧妃,你别跪了,行么?”


以曲樱的家世,能当太子侧妃已经是高攀。


他眉眼无情,不容置喙,“她是孤喜欢的姑娘,不能做妾。孤喜欢谁,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姜淮月啊,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仰着头看天上的雨丝,乌云遮罩,看了许久,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皇上跟前近侍召我进去,我进了殿中。


皇上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长了皱纹的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火,当着我的面数落了一通太子,说他向来识大体,如今却被一个民女迷住了心智。


最后,询问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


若我坚持嫁给太子,只怕也不得他待见吧?何苦呢?


若我同意退婚,也会成为一桩笑柄,日后也不可能再找到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曾经的他一见我眉头微皱,就会帮我摆平所有不顺心的人和事。


眼下他却让我进退两难。


现在的容钰,他不爱我,我此刻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我向皇上行了个大礼,盈盈跪伏,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太子殿下所愿。”


我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是姜家嫡女,无论何时,我都该是仪态万方的。


眼泪,是失礼,是懦弱,是小家子气。



皇上下了口谕,我与容钰婚约取消,但也仅此而已,他没答应让那个女子当太子妃。


说到底,曲樱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才情德行,都担不起那个位置,她连侍妾都当不上。


嬷嬷照常叨叨,“小姐,您别伤心,太子殿下只是一时被

狐狸精迷了心。听说太医院的院首已经给他云游在外的师父去了信,请他师父回来给太子看病,老太医出马,太子的

失忆症,马上就能治好。”


“小姐,没有谁比您更适合当太子妃了,太子妃可是未来皇后,不是过家家喜欢就能立,太子过了这阵子冲动,肯定会回心转意的。您放心,那小贱蹄子以后撑死了也就是个妃。”


“小姐,哎哎小姐这嫁衣可不能剪,这是您绣了快一年才绣好的!”


嬷嬷抢过我手里的嫁衣,放到背后不给我碰。


我拿着剪刀,“这嫁衣是太子妃的规制,我用不着了,留着做什么?”


嬷嬷并不听我的,宝贝似地把嫁衣收了起来,她还对我的婚事抱有希望。


其实不仅是她,我的父母亲族,还有皇宫里的皇上皇后,都还抱有希望,觉得他可以回心转意。


毕竟容钰与我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没就没,让人怎么能忽然接受。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即使容钰回心转意。


可我不会。


我放下剪刀,微抬了手,像是要捂着心口的样子,心一抽一抽地疼,脑子却清醒又坚定。


我与容钰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也回不去了,隔阂已经产生,就无法消弭。


我从小就被要求尽善尽美,我不会喜爱不再完美的人或事物。


譬如那件凤凰羽翼沾了血、脏了的嫁衣。


譬如太子其人。


没过几天,李河带着一队人来了相府,搬着一堆箱子,见到我,涨红了脸,很是尴尬。


“姜姑娘,殿下说既然一别两宽,东宫就不该留着姑娘送来的这些东西了,免得曲姑娘看了不开心。”


自我定亲起,母亲就叮嘱我要时常做些衣裳香囊,送到东宫和中宫,表现姜家嫡女的贤惠,这么些年了,陆陆续续送进宫的东西,也不算少。


看着那一个个箱子,有些刺眼,我苦笑,“太子殿下倒是想得周全。”


李河挠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想起来好多旧事。


我满一岁时,抓周礼上,放着满桌琳琅满目的宝物没选,磕磕碰碰,踹掉了不少宝贝,从这一头,爬到了那一头,然后一把抱住六岁时的容钰。


满座的长辈高朋都被逗乐,开玩笑说我好会挑,挑了普天之下最贵重的抓周礼物。


从那时起,我就与容钰就牵绊至深,他实在是,占据了我前半辈子太多回忆。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黯淡,李河迟疑地唤醒我,“……姜姑娘?”


我回神,目光一遍又一遍掠过那些旧物,良久,我说,“既然是一别两宽,就该太子亲自前来,才显得郑重。你回去吧。”


我转身,进了

姜府,没给李河喊住我的机会。


贴身丫鬟宝珠气愤不已,“小姐,你干嘛让他们抬回去,咱就是卖给别人,就是散给乞丐也不给他们啊!”


我摇头,“那些东西,大多有御用的标志,平民是不能用的。”


又过了几日,姜府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开,太子眉眼清冷,身后李河带着一队人又把那一队箱子抬了过来。


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孤亲自来了,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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