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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发表时间: 2024-01-04

等酒上来,司马公子先给溪月倒了一杯,溪月却又把酒原封不动地又推到他的面前。

司马公子不知内情,笑道:“这里的酒都是绝世佳酿,饮过这里的酒,方知从前喝得皆是清汤白水。有肉无酒多没意思,来,若不胜酒力,便小酌几杯也是好的!”

溪月啃着鸭脖,此次出游因眼前人扫兴而归,她心下正有些不快,而他竟然毫无眼色地还敢招惹她。

狠狠剜他一眼,她不客气地道:“说了不喝,不能喝,你是聋吗?”

“哦?为何不能喝?”司马濡颜继续没眼色地问。

溪月啃着鸭肉,冷笑两声,“你猜啊!”

从青湖回来,一大波人涌进入梦肆,肆里忽然忙起来,孟浔忙到现在,终于闲下来,走过来坐下。

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她接过溪月递过来的茶水,小饮一口,望了眼司马濡颜,笑了笑,心下颇有些佩服溪月此时的好涵养。

见溪月不理,司马濡颜讨了没趣,正巧圆尘走来,他扬起酒杯,招呼道:“和尚,要不要来喝点啊?”

圆尘冷着一张脸,淡淡扫他一眼,人虽走了过来,却没有搭理他。

“他是出家人,怎么能喝酒?引诱出家人喝酒,小心让佛祖知道,到时候给你记上一笔啊!”溪月啃着鸭翅,吓唬某人。

司马公子终于发现好像不知何时得罪了人,恍觉开口皆是错,只好闭了嘴,自顾自喝起来。

溪月鸭翅啃得香,抬头见圆尘坐在对面,正定定望着她,此时她手上唇上都是油,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从盘子里捡起一个大鸭翅,冲他笑了笑,她道:“圆尘大师,要不...吃点肉?”

旁边司马濡颜闻言,一口酒没咽下去,呛得咳嗽不止,抬头见圆尘淡定地接过溪月手中的鸭翅,极文雅地就吃了起来,一张白皙的俊脸更是憋得通红。

溪月没想到僧人会接住,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

相比之下,孟浔倒是最淡定的,在一旁安静饮茶,她自小在外流浪,喝酒食肉的和尚不是没见过,很多事早已见怪不怪。

池先生今天也去了青湖,他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见到司马濡颜的妖孽容颜,还能保持平静如常的人。但其实从头到尾,他自行一路,神色恍惚,不像是在欣赏美景,反而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后来大家都回来了,他由府里的小厮引着,顺着人流便来了这里。

此时他就坐在邻桌,溪月回头瞧了他几眼,见他仍是神色痴痴,满目哀伤。她吃饱喝足,拿长乐递来的绢子擦了擦手和嘴巴,往他那边挪了挪,叫了他一声。

池盟回神,溪月望着他,若有所思地向他道,“斯人已逝,生者节哀,先生又何须这般自苦?”

微顿,她又道:“这入梦肆里有一种佳酿,名叫醉三年,喝下之后,便可忘却烦忧,先生……”。

言尽于此,她相信池盟能明白她的意思。

却见池盟怔了一瞬,摇头道,“不用了,余生的日子还长,总得留些念想。”

心爱的女子为了她心爱之人,舞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他怀中香消玉殒,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天。他自问爱她不比那名男子少,可却没有和她一起赴死的资格。因她,爱的不是他。

可他不后悔,也不怨她,不能与她同心同命,同生同死,念她一生的资格总是有的吧?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和月。许多事,就是那么没道理。

溪月顿了顿,回过身子,不再劝他。

司马濡颜听到什么醉什么酒的,凑过来向溪月道:“醉三年是什么酒,好喝吗?”

溪月挑眉,冲他淡淡一笑,“好喝啊,好喝得不得了,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

溪月正要叫王二拿一壶醉三年开,孟浔却道:“常人喝醉三年不会有什么变化。”

溪月不死心,“那就给他喝三杯倒,醉生梦死,还有什么烈酒,都给他上来。”

孟浔闻言挠了挠鼻子,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那个,这些酒,我都给他喝过,我还特制了一些酒给他喝,可是......”。

孟浔顿住,看向司马濡颜,皱了皱眉,叹道,“他一直说这些是好酒,可这些酒对他来说,像白水一般,他根本喝不醉。”

“什么?”

溪月惊讶地看向笑如春风的司马濡颜,愣了片刻,总结道,“果然是妖孽!”

孟浔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人,越说越感到费解,溪月小声安慰她道:“姐姐不用愁,我也看不到这妖孽的前世今生呢!”

闻言,孟浔望向司马濡颜的眸子愈加困惑起来。

司马濡颜此时却凑过来,向溪月笑道:“我是妖孽,你有天眼,你容貌堪称国色,我亦能颠倒众生,我们正好天生一对,不如明日,我便向你家叔公求娶你如何?”

溪月定定望向他,眉眼弯弯,笑得一脸温和,就在司马濡颜深陷她的温柔中不能自拔之时,她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冷声道,“我这是人脸,你这是妖孽脸,能一样吗?你要是敢去找三叔公,我就放我家小黑咬死你!”

“哎呦......”!司马公子抱着脚,疼了半天。

一听溪月说起她府里的狼犬,司马公子瞬间有点蔫,怏怏地坐回去。

却不知怎得没坐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痛得他龇牙咧嘴,引得哄堂大笑。

司马公子一骨碌爬起来,怒火中烧地朝圆尘吼道,“死和尚,你讨打是不是?”

溪月笑得肚子痛,见他竟骂圆尘,不觉生出几分怒意,嗔道,“圆尘他坐在那儿半天了,一动都没动,你别胡乱冤枉人啊!”

司马濡颜却道:“这里的人,除了他,谁还能偷袭得了本少?”

溪月想想也是,抬头看大家伙儿都在瞧他们这桌,忙拽着司马濡颜坐下,“好了,好了,不就摔了一脚,一个大男人至于吗?你安分点吧,一天到晚都是别人眼中的焦点,你不累吗?”

司马公子一向风度翩翩,宛如天人,很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出了这样的糗事,心下十分不快。

瞪眼看向对面的始作俑者,见他从头到尾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那儿,泰然自若,淡然如水,还静静望着他,一脸挑衅的样子,心下便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