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滚滚倾落。
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浑身都被淋透,却像感觉不到冷一样。
“终于舍得回来了?”那人一身西装坐在阴暗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
她关门的手微微顿住。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男人领子微敞,看起来有些颓废,周围都是四散的酒瓶子。
时之瑶想起了上次的一幕幕,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过往的恐惧涌上心头,一步也迈不出。
男人的耐心全无,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连她的忌日,你都能忘?时之瑶,你还真不长记性!不记疼啊!”
她眼睫颤了颤,呼吸都在发抖,想起来今天是盛夫人百日之祭。
“怕?”
她低首不想回答,男人便掐住了她的脖子,逼迫她看着自己,对着她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他心底怒意更甚,手上的力道越紧。
“……不是我做的。”时之瑶红着眼挣扎,她说了很多遍了,真的说倦了。
撒谎!
他明明亲眼所见,她亲手将人推了下去。
男人低首直接咬住她的脖子,像一只发泄的猛兽。
她就像一条濒死的鱼,想要将他往外推,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终于在她快要憋死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将她挣扎的双手按住抵在了门上。
湿薄的衣服一瞬间被撕裂,透彻心骨的冷意涌上来,她疼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似乎看着她痛苦,男人能产生更大的快意。
熟悉的嗡鸣声,和疼痛感袭来,脑子像是要裂开一样。
双重的疼痛下,病痛压迫神经的刺激,致使她想作呕,她没有忍住。
“呕!”
男人嫌恶的扔开她:“就这么让你恶心?”
时之瑶被摔去了地上,眼前一阵发黑,额头触地,“轰”的一声,世界轰然寂静。
她冰冷的躯体,满是疼痛,连肺腑都是被戳穿的疼,疼的她想立刻死去。
这三个月里,她似乎吃够了一生的疼。
可医生说她的体质,对痛觉不是特别灵敏,可为什么还这么疼。
她喘着粗气,只觉得热流滚滚从眼前流淌,地上的寒风仿佛要钻进四肢百骸。
“你有什么资格?”男人眼角猩红,眉目间的戾气翻卷,随即抽下皮带,狠狠用力甩下去,在她的背脊上留下一道红印。
女人额上的鲜血有些刺眼,更添了几分破碎。
她光洁的背,肩胛突出,像只蝴蝶,格外瘦弱。侧脸苍白,微微喘息着像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有种脆弱至极的美感,更让人想狠狠蹂躏摧毁。
时之瑶疼的身子一软,紧接着就是一阵痉挛,她蜷缩着手脚,弓着身体,指甲嵌进了肉里,仿佛这样能让痛感消弭些许。
她会想到,午后少年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模样,结婚的时候,男人一身笔直的西装站在台上说誓词,说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虽然没有什么劳什子的温和,可眼底倒映的是她,只有她,迟早也会是她,她想,会与他白头偕老也是她。
亦会想到盛夫人头七那晚,男人面容阴翳,险些将她折磨致死。
她以为,再等等她总会有办法证明清白,盛夜烨总会给她一个清白。
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有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可她只有三个月的光景了,她想活着,想好好的活。
就算不为盛夜烨活,就算忘不掉他。
她伸出苍白纤细的手,紧紧咬牙,抓住了他的裤脚,纤细的骨节泛白。
眼角蜷着的清泪,顺着惨白轮廓划落,凄清无声,像是在祈求。
她近乎一字一字道:“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求你信我……放过我吧。”
她知道没用,有用的话他早就信了。
他笑,张扬的笑,笑声里满是讽刺,在阴暗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
骄傲如时之瑶,竟然在求他?
盛夜烨冷冷后撤一步,将裤脚拽了回来,“信你?你在这里跪上一夜忏悔,我就考虑考虑,给你个机会。”